第53章

    我倚在走廊上暢想無限，暫時忘了褲子給我帶來的不適，高興的嘴角都要咧起來的時候，廁所的門開了。那人的手指扒在門框上，隨後慢慢把門打開。一瞬間我連呼吸都要停滯了。人就是這麽神奇，仿佛隻是看到他的手指，我就能確認這個人的身份……我明明對他也沒有這麽熟悉的。他一開始都沒注意到我，低頭開門後又隨手關上。走到我跟前還道，“抱歉，借過一下。”我往旁邊一閃，他像是感應到什麽一樣突然轉頭看我。就這麽猝不及防的對視了。是趙冠宇。不知道是誰先決定不和對方講話的，反正我一副老子最吊的樣子轉身就要走，趙冠宇卻一把拉住了我，“閔睿……”是他的聲音。像五年前那樣的熟悉。可還是帶著一絲陌生。那是時間留下的痕跡，讓他以前就很好聽的聲音變得更加低沉而富有磁性。他看起來就像個商場上最得意的年輕人，意氣風發沉穩大氣，是真正的上位者。他穿著最簡單的休閑裝，可仔細一看，牌子都是極好的，甚至是極貴的，以前的他……上個補習班都要自己去冷飲店先打工才能湊錢。如今都……坐頭等艙了。我不知道自己是什麽心境，但下意識的感覺他真的變了。眼前的趙冠宇給我的感覺是陌生的。那種久經磨練後的成熟男人氣息，是以前的趙冠宇所沒有的。趙冠宇穿的上衣是白色的，那個“越離”見我的時候每次都是一身黑衣服……我猶豫了一下道，“你是？”他的眼神很快就暗淡下去了，“趙冠宇。”“哦……你啊，”我的演技特麽的要是能得獎，一定是金掃帚獎，“我說怎麽這麽眼熟呢。”我裝的太假了，趙冠宇都不知道拿什麽表情麵對我。我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隨後道，“借過一下？想上廁所。”媽的。我為什麽要追上來呢。看到對方儀表堂堂，一副人類的精英社會的敗類模樣，我為什麽屁股裏夾著別的男人的精|液跑上來和他打招呼？我特麽的……一定是洗澡的時候腦子裏進水了。趙冠宇站在門口不離開，“你坐哪裏？一會兒聊聊？”“再說吧，尿急。”我把他推開徑自反鎖了廁所的門。不知道自己什麽心情。褲子都不想脫。特麽的現實和我想的那種……我居高臨下萬人之上，他默默無聞泯然眾人的感覺完全不一樣！我太糟糕了。洗了一把臉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趙冠宇如果再早出現五天，五天……我甚至都可能覺得我還停留在過去，和他的過去。但沒有。想到“越離”那家夥床上的高超技巧，我鬆了一口氣。什麽都沒身體爽來的實在。還他媽的在乎個屁。在外麵有多光鮮亮麗，在我閔睿麵前，這就是個人渣。整理好心情，等我出門的時候趙冠宇已經不在門口了。心裏有失落感嗎。也許是有的，但我很快就往自己的座位上走去。剛才隻洗了一下臉，實在做不出在飛機上清理後麵這種事，黏著就黏著吧，也好告誡自己：閔睿，你特麽的有越離了。雖然越離可能還不知道我擅自決定了關係。但我好歹也是個被口頭包養的人了，得有自覺性。這麽一想，心裏好受多了。然而我回到座位後發現趙冠宇就坐在我旁邊。他給我讓位置讓我進去，謙虛有理道，“剛才有問乘務員，說你坐在這邊。”我不想讓自己表現的這麽沒風度，也不大方，隻能笑道，“哦。”坐了一會兒，屁股隱隱作痛，我問他，“你有什麽事嗎？”他還像以前一樣，總是一副麵無表情的樣子，明明在盯著我的眼睛，說出來的話卻像是沒有感情的。更像是這麽多年，習慣了這樣冷情。趙冠宇說沒事，又看著我道，“你這次回國待多久？”我想了想，說：“不知道。”不敢相信，五年沒見，竟然能如此心平氣和的一起講話。作者有話說回家晚了，二更大概要半個小時以後了，大家先睡！晚安！75要命的熟悉感想來當時也是太年輕，受了傷就隻會逃離。如今再去回想，隻覺得年少時的那些所謂情愛，都是小打小鬧，經不起任何的波瀾，也掀不起如今生活的一點點漣漪。之前聽說趙冠宇後來退學了，至於去做了什麽，我也不知道。大概是生活磨礪了他，讓他身上的氣息成熟的像是快要三十歲的男人，荷爾蒙仿佛不要錢似得到處亂竄，擾的我坐立難安。他的臉依舊俊美異常，隻是這麽坐在我身邊就一股上位者的積威籠罩感著我。我甚至羞於提起和他在年少時曾有過曖昧的幾天。曾有過令人麵紅耳赤的撫慰。曾說過那麽多露骨的情話。感覺提起這樣算不上過往的過往，簡直就是對如今的他的褻瀆。而他看向我的眼神也很正常，甚至沒了年少時的那副時隱時現的癡戀。明明知道就是這樣的結果的。我暗自歎氣，心道他買彩票中獎了嗎，怎麽就變成現在這幅人模狗樣兒了。他看我不再說話，歎了口氣，“回國後有時間好好談談？”“談什麽？”我連他的眼睛都不敢去看。看他如今做什麽事都仍像當初那樣雲淡風輕的樣子，我突然發現，就算沒有越離的出現，我也不會再和他在一起了。那是痛苦的。趙冠宇就是那種性格的人，沒人能知道他在乎的到底是什麽，更不會輕易去泄露、表達自己的感情。他無法給予我，我想要的安全感。趙冠宇盯著地麵，半天道，“以前的事，很多。”“以前就事過去就過去了，現在也沒必要再談了。”我不想讓自己說話如此刻薄，顯得我是那樣的斤斤計較，可我就是忍不住。趙冠宇往我這邊挪了一點點，湊近我道，“等我們回國後……一切重新開始，可以嗎。”“什麽叫我們？”我轉頭看他，“這麽多年過去了，你不會以為我還對你有感覺吧？”憑什麽你當初說不珍惜就不珍惜，你現在覺得可以了就來招惹我。趙冠宇被我噎了一下，隨後道，“隻是做朋友也不可以嗎？”“抱歉，我也不缺朋友。”一個做了朋友會讓自己痛苦、陷入回憶、胡思亂想的人，不做朋友也罷。趙冠宇歎氣，“我和高曼安已經沒有關係了。”聽到這個久違的名字，我差點忘了對方是誰，隻能笑，“怎麽，沒了高曼安又有誰了？”“閔睿……”他似乎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其實我這次來出差，有想過會不會遇到你，甚至打好了草稿，遇到你之後我該說些什麽，但是等真的發生了，我發現所有的準備但是徒然的，我見到你的時候就知道……我……我對你……”“對我怎麽？念念不忘？”我難以置信的望著他，“趙冠宇，你在騙誰？”也不要說他忘不了我什麽的鬼話。以前的時候我們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他就遮遮掩掩這個不敢說，那個不敢講，就連我最好的朋友都不知道我曾經有和他在一起過。如今更不可能，人是不會這麽輕易改變的。“閔睿……”他的表情似乎還很為難，他已經盡最大的努力有表情了吧，“我對你念念不忘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