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被我逼問的不說話,怨毒的盯著我,一張已經長了皺紋的臉,此刻扭曲的好像一個厲鬼。


    “說的好!”門口傳來一陣掌聲。


    嚴冰的父親走進來,牽著一根繩子,繩子盡頭綁著老謝兒子。嚴冰跟著一旁,頭發濕漉漉的黏在身上,衣服濕透,正往下滴著水。


    嚴冰父親走到我身邊,重重的拍了下我的肩膀,說道:“老閆知道他兒子這麽爭氣,也該欣慰了。”


    中年人見到嚴冰父親的一刻,臉色瞬間就變了,顫抖著聲音問道:“你……你是當年的……”


    “是我!”嚴冰父親說道,一雙眼睛銳利如箭:“真沒想到,你們到現在還死心不改!”


    “不……不是我……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嚴冰父親已經一腳踢在他的腦袋上,昏了過去。


    之後,他轉頭看著我,問道:“你想知道真相嗎?”


    “想知道。”我點頭。


    嚴冰父親把衣服脫下來,遞給嚴冰,這才坐下來給我解釋。


    他認識我爸是時候,我爸已經成家了,領著我媽東躲西藏。當時我媽的肚子裏已經有了我,嚴冰父親說記得很清楚,那個時候我隻有七個月大。


    我爸在當時走投無路,路過嚴冰父親的村子,被他收留。在我爸去的當天,恰好嚴冰母親臨盆,嚴冰出生了。


    可惜的是,嚴冰出生後她媽就因為宮縮去世,按照當時的醫療條件,毫無辦法。


    我爸認為是他給嚴家帶來了黴運,因為外麵都叫他禍害,到哪裏,哪裏就會不詳。


    嚴冰父親當時隻是說,若我爸真想補償,那就讓我和嚴冰定下娃娃親。無論是男孩還是女孩,都要娶他家嚴冰為妻。


    在當時,同性戀是不被容忍的,但我爸感覺到愧疚,卻也答應了。


    就這樣,我和嚴冰有了婚約。


    但在我爸離開前,留給嚴家一個瓷碗,那個碗是我家祖祖輩輩傳下來的,給祖先用的貢碗,作為信物。


    之後我爸落腳,給嚴冰父親寫了一封信,告訴我們村子的地點,讓嚴冰在二十三歲生日的時候來找我。


    聽嚴冰父親解釋,我總算明白了同嚴冰的命運交織,苦笑一聲,說道:“嚴叔,我……”


    “你不用解釋,我知道你有喜歡的人,也知道你和這個女孩發生了關係。”說完,他看了黑貓一眼。


    黑貓當即弓起身子,警惕起來,直到我拍了拍她的手背,這才收起攻勢。


    這點小動作當然太不過嚴叔的眼睛,他也沒有說什麽,嚴冰卻驚怒的看向黑貓,敵意很明顯。嚴叔警告我,以後真的有需要和嚴冰結婚的一天,希望我不要推遲。


    “嚴叔,我不喜歡她,怎麽能強求?”我皺著眉頭,直接拒絕。


    嚴冰父親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說,說道:“到時候如何取舍,還在你。”


    說到這個程度,已經不是我拒絕不拒絕的問題了,隻能先答應下來,到時候再考慮。


    嚴冰父親說,先不談我和嚴冰之間的事,這次他來是因為收到我的信卻不見嚴冰回去,所以擔心,才來看看。


    說到這裏,我有些疑惑,問道:“你是怎麽找到這裏來的?”


    “是我帶他來的。”蘭姐從走廊裏走進來,盯了黑貓一會兒,才將視線移開。


    我側開一步,把黑貓擋在身後,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還是我來說吧。”蘭姐說道。


    在嚴冰父親剛到青海時,人生不地不熟,遇到在車站監視的蘭姐手下的人,這才和蘭姐牽上線。


    蘭姐說,這個城市都有她的眼線,為的就是尋找像我和嚴冰,以及嚴冰父親這種,有著傳統手藝的人。


    說是傳統手藝,也就是和髒東西打交道,賺死人的錢。


    當得知嚴冰父親的身份後,她立刻調查,很容易就查到我和嚴冰來了這裏,於是帶著嚴冰父親過來了。


    恰好,他們上樓的時候遇到老謝的兒子,交手後,把老謝兒子生擒住,問出了嚴冰的下落,又得知我在這裏。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充滿了戲劇性,現在所有人都在這裏了,我想問題應該可以有一個了結。


    不過我心裏還有一個疑問,問道:“我爸到底在這裏留了什麽東西?”.


    “這一點,還要問你自己,老閆很謹慎。你爸肯定會給你留線索,隻有你知道的線索。”


    我爸給我留的線索,我唯一想到的就是那張紙條,讓我三十號晚上到這裏。


    拿出手機,今天是二十九號,晚上十點四十七分,距離三十號隻有一個小時的時間。


    “等等吧,我爸讓我三十號來這個病房。”


    嚴冰父親皺了皺眉,說了聲好,但是他要事先布置一下。


    嚴冰父親離開了,嚴冰看了我一眼,坐在我的身側,裹緊他爸的衣服,一言不發。


    黑貓在看著中年男人和老謝的兒子,兩個人被綁在暖氣管子上,嘴巴塞住,倒是也掀不起什麽太大的風浪。


    我拿過中年人的背包,從裏麵找到了一個被紅布包裹的陶人。陶人沒有損壞,這也讓我鬆了口氣,事情不至於無法挽回。


    翻來找去,也隻有一個陶人,我皺起眉頭,走到中年男人身邊,問道:“另一個陶人呢?”


    中年男人被嚇怕了,嘴唇哆嗦,說隻拿了這一個,還是老謝兒子拿的。


    我走到一旁,問老謝兒子:“另一個陶人呢?”


    老謝兒子看了我一眼,露出一副癲狂的笑:“你害死了我全家,我不會放過你的,我不會放過你的……”


    我揍了他一頓,可他仍然重複這這句話,嘴角流出口水。


    “不用費力氣了,他瘋了。”黑貓冷聲說道。


    我一愣,問中年男人。從他口中我得知,老謝兒子確實瘋了,時而清醒時而瘋狂,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少。


    我把陶人收好,心中很焦急,還有一個陶人流落在外,難道不在他們身上?


    若不在他們身上,那麽會在哪裏,蘭姐,還是另一夥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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