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這絕對是一場足以被評為史詩級的決鬥!”


    中氣十足的老人聲音在校長辦公室內響起。


    “人與神,速度與時間,頃刻間的對決,稍有失誤便會落敗!這終於讓我又感受到了何為激動。孩子,你做得太好了,實在是太完美了!”


    這樣的發言內容自然不可能是來自鄧布利多的,路明非從未見過鄧布利多激動的時候,好像麵對所有的事情他都能波瀾不驚地進行恰到好處的處理。


    “尼可·勒梅先生,你過獎了,我覺得與其說是決鬥,不如說是我費盡手段才在你們的幫助下勉強逃脫……”路明非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哪怕在內心深處,路明非也是這樣想的。


    在奧丁、大地與山之王附身的“荷官”麵前那樣囂張自信,隻不過是虛張聲勢,但是在鄧布利多和尼可·勒梅麵前就沒必要了。


    “如果是阿不思·鄧布利多與奧丁對上,然後是伱這個結局,那我會不滿意。”


    尼可·勒梅樂嗬嗬地笑道。


    “但你是一個孩子,我還能對一個才剛剛踏上成長道路沒有多久的孩子要求更多的什麽呢?”


    辦公室內此時隻有鄧布利多、路明非和尼可·勒梅三人,圍繞他們的是氤氳的銀白色霧氣,霧氣中浮現細致到完全找不出任何破綻的畫麵。


    福克斯去送信用的時間很短,大概也就幾秒鍾的工夫,而尼可·勒梅是直接與福克斯一起回來的。


    剛見麵沒多久,他便迫不及待地提出,想要看路明非的那一場“與奧丁的決鬥”相關記憶。


    以尼可·勒梅的身份地位,以及活過的年頭來說,這個世界上已經很少有什麽再讓他感興趣,甚至期待的事了,而路明非的這件便是其中之一。


    然後路明非就隔了七個月才回來……


    這就相當於電影即將最終決戰忽然斷電,音樂將要高潮卻戛然而止,正步入佳境時作者請假——忍不了啊!


    故而尼可·勒梅如此迫切也就在情理之中了,期待的結果被不可抗力強行拖後了七個月,換誰來都得急!


    路明非自無不可,他巴不得鄧布利多和尼可·勒梅多研究幾遍自己的記憶,幫自己找出對付奧丁的辦法。


    不過,這部分記憶,有用的信息其實不多。


    畢竟整個戰鬥的過程也就一分鍾不到,這還是因為回放的是路明非的記憶,其中路明非試圖對路鳴澤施展“白嫖大法”時的“道心真我”內部溝通占據大部分。


    真正算起來,路明非和奧丁交手的時間不超過十秒!


    也就難怪尼可·勒梅要說是“頃刻間的對決”了……


    “不過據你所說,你在你的世界過了一個月,而這一個月以來,奧丁難道一次都沒有再將你拉入他的世界裏麵嗎?”尼可·勒梅又問。


    “沒有。”路明非搖頭。


    “說起這事來我還覺得奇怪呢……這期間不是沒有過像那天一樣的大雨天氣,但他就和忘了昆古尼爾還在我手上似的,一點出現的意思都沒有。”


    “這就有意思了……”尼可·勒梅看向鄧布利多,“阿不思,你應該知道我在想什麽,對嗎?”


    “奧丁,”鄧布利多點頭,輕聲說,“他在忌憚。”


    “忌憚?”路明非一愣,“忌憚誰,我嗎?怎麽可能,我隻是在他手上僥幸逃脫,拚盡全力也隻是讓他手臂上的鎧甲裂開流了點血而已……”


    “在你看來是這樣沒錯,但是你忽視了一件事,孩子。不同視角看待同一件事物時,得到的信息有時會是天差地別。”


    尼可·勒梅微微一笑,他用魔杖在空中點了點,校長辦公室內縈繞的記憶霧氣畫麵開始倒轉,到這一段記憶最開始,路明非從霍格沃茨返回,去麵對奧丁時的場景——


    路明非穿著前胸破開了個洞的短袖,與奧丁遙遙對視。


    “昆古尼爾。”尼可·勒梅說。


    路明非恍然大悟。


    “在我看來昆古尼爾是被我收到了沙漏裏麵,而在奧丁看來……昆古尼爾消失了!”


    “沒錯,甚至不止於此!”


    尼可·勒梅顯得比路明非還要興奮,他的魔杖又點了點,記憶銀霧畫麵浮現出路明非上一次展現的記憶最後一刻——


    路明非左胸心口處被昆古尼爾洞穿,整個人被包裹在沙漏的銀光中,即將穿越到霍格沃茨。


    看到這一幕路明非心髒處就有點幻痛……雖然是治好了沒錯,但那股痛他畢生難忘!


    “這就是問題所在,按照沙漏的穿越機製,來到霍格沃茨之後,你下一次回去時,仍然會回到原本的位置和時間。”尼可·勒梅說。


    “於是在奧丁看來,你上一秒還被昆古尼爾洞穿心髒處於瀕死狀態,但是下一秒,你不僅恢複到全盛,而且他的昆古尼爾也消失了。


    隻有你胸口處的破洞在提醒他,這一切是真的!”


    空中飄浮著的兩幅畫麵不停切換,看上去格外奇異,路明非嚐試著將自己帶入奧丁的視角去看這一幕,頓時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他一定以為我是開掛了吧?”路明非神色古怪。


    “和單機遊戲裏的boss本來要秒殺玩家,結果玩家存檔出去用金手指開掛後再讀檔一樣,唯一的區別在於單機遊戲裏的boss沒有思維,而奧丁有!”


    “雖然有幾個詞聽不懂,但我大致能理解你的意思。”尼可·勒梅說。


    “總之,這種情況下,奧丁竟然沒有什麽激烈的反應,倒是很符合作為一個神應有的心理素質。”


    “尼可·勒梅先生,有沒有可能……我是說,一種可能,因為他戴著幾乎全覆蓋的麵具,所以有什麽驚訝的表情也看不到?”路明非弱弱舉手。


    “啊,聽上去是很有道理……”尼可·勒梅一愣。


    “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鄧布利多不得不出聲將已經開始有些偏離的話題拉回來,“他在意識到這一點後,試圖邀請你‘共登王座’。”


    “這個我知道,他開假條件想要吸引我的注意力,然後用水牆封死我的退路。”路明非憤慨地指責。


    “真是個奸詐小人!還好斯內普教授給的藥劑讓我體表浮現龍鱗,然後憑借反光發現……”


    “不,這聽上去不像是假條件。”鄧布利多微微搖頭,“孩子,你有沒有想過,奧丁為何要針對你?”


    “我不太清楚,不過總不可能是真的讓我和他共登王座當王妃?”


    路明非發現自己一到鄧布利多麵前就容易放棄思考……可能是因為思考了也沒用的緣故,抱大腿就要躺得徹底。


    “他提到了你的血統,孩子,”鄧布利多說,“‘更強大,更尊貴’……還記得你最開始來到霍格沃茲禁林的時候嗎?”


    “當然。”


    “那時的你,在徹底變化為一條龍之後,所掌握的力量,哪怕是僅憑本能使用,也足以造成極為強大的破壞。”


    鄧布利多說,“這力量是來自你的血統,我認為在那種狀態下你與奧丁絕對有一戰之力。能被神稱為‘尊貴’的血統,再加上他的邀請……”


    “鄧布利多教授,你的意思是,我是和他差不多的,‘神’一樣的東西?”路明非麵色僵住。


    他不禁想到在京城的尼伯龍根中時,大地與山之王那幾乎明示的話。嗯。


    “我不知道,但出身尊貴或卑賤不能決定一個人的未來,力量正義與邪惡也取決於被用於何事。”


    鄧布利多雙手搭在一起,襯在麵前,“我認為這件事的重要之處在於,如果你的血統真的到了那種級別,奧丁所謀求的,應該是你身上的力量。”


    “所謂的‘共登王座’,意思是他要用某種辦法把我身上的力量奪走,這樣就算是‘共登’了?”路明非迅速反應過來。


    “很有可能。”


    鄧布利多說:“這意味著他絕對不會放棄,而且也會有類似他的存在,會試圖對你下手。


    不過目前,我們暫時隻需著眼於奧丁。


    基於你展現出的能力,如他未能看清,忌憚是肯定的。再加上本身也需要一定的時間來修複傷勢,一個月……不出所料的話,下一次襲擊應該很快就要來了。”


    路明非聞言心中一緊,找奧丁報仇是肯定的,但現在的話,老實說,他心裏還是沒什麽底。


    “不必過於擔心,孩子,他這次不太可能像上次那樣直接拉你進入那個世界。”鄧布利多說,“甚至很有可能不是他本人前來。”


    “為什麽?”路明非一怔。


    “因為這種強行將人拉入另一個世界的手段必然有著時間或其他方麵的限製。


    否則他隻要無限將你拉進去,讓那數不清的名為‘死侍’的生物來一直消耗你即可,甚至本人都無須露麵。”


    鄧布利多解釋,“至於不是本人前來這一點,是我的個人推斷。”


    “因為忌憚嗎?”路明非若有所思。


    “不錯,他無法理解你展現出的能力,基於你的血統又很有可能是與他同一級別的存在,他也就不清楚,這到底是你的一時爆發,還是可持續使用的。”


    鄧布利多點頭:“更不用說,昆古尼爾還在你的手上,不再聽從他的命令……如果你也能命令昆古尼爾,使用那‘必中、必死’的一擊呢?他不一定就有防禦的手段。”


    “雖然我用不了,但不妨礙他認為我能用?”


    路明非悟了,這打的就是一個信息差!


    昆古尼爾那“鎖定命運”和“必死”的能力似乎來自槍頭上的兩對盧恩文字,但路明非並不知道怎麽催動,到手之後一直是拿來當魔杖或長槍本身用的。


    “他的性格應當偏向於謹慎。以他的能力,在你們那個世界能掀起一場不小的浩劫,但他並沒有那樣去做。


    忌憚,隱藏……因此,在確定你的真實實力前,他應當不會再親身冒險。”


    鄧布利多的半月形鏡片閃著白光,眼神淡然平靜。


    這位當代巫師第一的百歲老人以前不知經曆過多少驚心動魄的璀璨往事,隻是都被掩埋在歲月帶來的蒼老之下。


    而現在,因為路明非,他翻開那記載著不知多少實踐經驗的,藏在心裏的“筆記本”。


    路明非一眼望去,上麵滿滿的都是兩個字——無敵。


    “那麽,接下來,你要做的事就很簡單了,孩子。”


    路明非集中注意,聽著鄧布利多那依然平靜的話語。


    “以最輕描淡寫的手段,終結奧丁派來試探你的東西。他就會像隻烏龜一樣,再度縮回到殼裏。”


    路明非不由為之震懾,有些話就是平平淡淡地說出來也能給人一種難言的霸氣。


    神?烏龜罷了!


    “當然,為了讓你能夠達到‘以輕描淡寫的手段終結敵人’這一實力,我們需要……”鄧布利多看著路明非。


    “訓練,對吧?我早就有心理準備了。”路明非坦然地接受了這一點,“反正接下來暑假時間又不用上課。”


    然而,話音未落,路明非就想起來,學生們上不上課好像和自己的一到五年級補課計劃沒有必然聯係。


    “等等,鄧布利多教授,我應該不用補課吧?反正我都注定要留級了!”路明非期待地問。


    這個想法,是路明非知道自己注定短時間內無法順利抵達六年級之後,剛剛冒出來的。


    反正結果都是一樣,為何不擺爛舒服一點?等到魔咒釋放問題解決之後再努力學習也不遲嘛!


    鄧布利多微微一笑。


    “落下的課程進度還是應當盡快趕上的。”


    “我的擺爛大計……出師未捷身先死啊。”路明非頹然地感慨。


    “還有一件事,關於你的血液,西弗勒斯有部分研究成果,”鄧布利多看向校長辦公室門口的方向,“正好,他來了。”


    路明非聞言,喜上眉梢,站起身來走到門口,一把將門拉開。


    一個月沒見斯內普教授,路明非還是很想念的。斯內普教授這邊更是七個月了,也不知道斯內普教授見麵第一句會說些什麽?


    以他的風格……應該是類似“你應該慶幸沒有浪費了我的魔藥”“希望你那愚蠢的腦袋沒有將寶貴的知識遺忘幹淨,因為馬上我就要測驗一下”的話吧?


    入眼仍然是那熟悉的油膩頭發和毫無表情的臉,斯內普教授一襲黑袍,恰好與路明非對視。


    “嗯?”


    路明非問候的話語還沒出口,斯內普竟然瞳孔微張,向後退一步,上下打量一番後,用罕見的遲疑語氣詢問:“路明非?”


    “啊,對啊,是我。斯內普教授,你認不出我了嗎?”路明非感到有些古怪地摸了摸自己的臉,“也就是七個月而已,不至於忘得這麽快吧!”


    “蠢貨,我的記憶才不像你……才不像那些腦袋連糞石都不如的學生!”


    斯內普頓時恢複到麵無表情,與路明非擦身而過進入校長辦公室,“你的內在最好能與你那浮誇的外表匹配,要是之後讓我發現你忘記了魔藥知識的話……”


    路明非一愣,又摸摸臉,恍然大悟,轉身跟上。


    “斯內普教授,你這話的意思是不是說我變帥了?哎呀,能不能再來一句?就再來一句就行!”


    “你看上去像是準備求偶的公雞。”


    “謝謝,斯內普教授,你還是別誇了……”


    ps:今日份理智討論帖——如果阿夢在經曆斷片後,下午爬起來,還暈乎乎地堅持碼字,是不是應該給予月票鼓勵(*^▽^*)?


    本章四千+!


    祝大家新年快樂!萬事大吉!這些天晚上都要拜年,可能更新不多,但肯定會更新的!等到過完年就恢複正常更新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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