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算是熬過去了,對於他們這個樓的人來說算是艱難的渡過吧。每日都是噩夢糾纏,不過夢醒時分都是清晨,這樣的結果還是多少給人一種小小的慰藉。


    電話鈴聲響起了,是徐明一直期盼的的電話。他連忙接起。


    “喂?”


    “徐明趕快準備下,我們一會就過去,然後進入現場。”電話中的玲子也是比較激動,終於他們又可以像以前一樣共事,她心中也有了底兒,不用她這個臨時的代組長再煩心接下來的事了,因為他們的頭兒在某種形式上又回來了還是他們心中的主心骨。


    在掛掉電話後,徐明就到了小區外麵去接他們。不多一會一輛奔馳而來的越野車就停在了他的近前。


    “徐明。”“頭兒。”我跟玲子都一起喊起他,大家這幾天沒有見他都是心裏想念,連工作起來都沒有了勁頭,今日見了之後感覺全身煥然一新像是剛燃起的火苗蒸蒸日上的小火焰。徐明看到我們心情也好了不少,好像多日的陰霾心情現在也漸漸的消散了。


    玲子看到我們這樣從心底裏高興,不過外表佯裝惱羞道:


    “你們兩個果然都是典型的工作狂啊,這段時間裏麵,重案組基本都被封鎖了,是不是心裏麵都憋的很難受啊?怎麽樣,現在能夠進入現場了一個個都跟打了雞血一樣的。”


    “那是啊,玲子。你是不知道最近一段時間憋的又多難受,隻能夠在家裏麵看著照片研究著案情,可是一點線索都沒有啊。”我笑嗬嗬的說道。


    “好了,我們也要開工了。大家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進入案發地時不要忽略掉細微的線索。”徐明對我們正言道。


    “是。”這時大家收起了玩味的表情,有張有弛大家是多年的刑警對這個我們知道,什麽時候該嚴肅認真,什麽時候該開玩笑,我們把握的很好。


    徐明帶著我們乘電梯來到10樓的案發地,我們幾人都戴好了手套腳上穿上了鞋套,玲子把鑰匙交給了徐明。徐明走向那扇黑漆門,把鑰匙伸進了鎖孔裏,輕輕的扭動,鎖中轉動彈簧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在徐明的耳中感覺那麽刺耳。最後一下“卡”的一聲鎖被打開。


    徐明打開了那扇關著被詛咒的門。還沒看到什麽,屋裏沉悶的濁氣夾雜著血腥的味道就朝我們撲了過來,空氣中隱約的還夾雜著油炸燒烤的香味,這讓徐明無法忍受的。這種味道讓他的身體僵硬,想要邁進屋裏的腿怎麽也抬不起來了。


    “怎麽了?”玲子看出了徐明的不對勁忙問道他。


    徐明穩了穩神,壓了壓精神給他造成的不適,對玲子他們說道。


    “我們進去,大家都要仔細點,不要破壞了現場。”


    “好!”


    徐明第一個邁進了腿,他克製住了心中對那種味道的反感。剛進門是一道玄關通過之後就是客廳,客廳有30平米那麽大,一套真皮的沙發擺在靠牆的一麵,沙發前麵是一個茶幾。


    “原來茶幾上橫放著一個高腳杯,還有半瓶拉菲立在那。”玲子在為大家講解那時的案發現場,因為我當時沒有機會進到這裏來,可以說現場被破壞了,案發後已有一撥的刑警檢查過了,他們帶走了杯子和酒瓶,進行了指紋與唾液的提取,但結果很讓人失望那裏隻有李局一個人的指紋,沒有發現其他人的。酒水裏沒有問題,沒有發現裏麵放有別的化學藥物。


    “酒是82年拉菲正牌,現在的市場價格也得8萬左右一瓶。”玲子補充道,好似這個與案情沒有一點關係的陳述。


    “噢?”可這句話到了我跟徐明的耳朵裏卻讓他了解到了一些除了表現以外的東西。那麽好的東西,李局不會輕易的拿出來,一定是有人和他一同分享,而且那個人也一定很懂紅酒。


    我聽著玲子的陳述,眼神一直盯著那個茶幾看,好像我看到了當時案發前,李局就坐在沙發前拿著酒杯慢慢的搖著手中的紅酒而身邊也坐著一個人,隻是那個人現在還沒挑起那層薄紗。


    我認真的檢查了那個沙發,連縫隙也沒放過。還真發現了到一根長頭發,我把那根長發小心的裝進了塑料袋裏。其他的我沒發現,那茶幾上空無一物什麽都沒有了。很顯然上一次的偵查他們隻注重那個茶幾上的物品了,而其他的地方倒是被忽略了。


    徐明來到沙發對麵放置的家庭影院那裏。他彈開裝碟盤的驅動器,裏麵正好有一張碟。徐明把它放好,按動了開始健,陰鬱的鋼琴曲響起。他連忙按了off健。聲音戛然而止剛才居然讓他驚出了一身冷汗,他聽到音樂的時候,心中一驚有種靈魂被掏空的感覺。徐明隻是本能的按動了關閉鍵還好沒有造成什麽後果。他很後怕那首音樂正是《黑色星期天》。


    徐明取出了光盤,他知道這個光盤一定是凶手帶過來的,他們的目的就是想借這個來殺人,那麽光盤上很有可能會存在凶手的指紋。但是他們卻不知道李局的聽力早已喪失,所以才會有接下來的激烈的血搏。但是客廳的物品依舊是排列有序沒有紛亂的感覺,那麽這裏一定沒有經曆過打鬥。


    我打開了客廳的洗手間,那裏也保持著事發前的樣子,沒有一點痕跡。我看了廢紙簍裏麵什麽都沒有,很幹淨。然後坐便水箱他都看了一遍仍是什麽都沒有。當我在查看洗手盆的時候,發現了一個小小亮片,並不大有一粒米那般大小吧。我拿起它放在手指尖處,在燈光的照耀下發出晶亮的光芒,有點像透明的亮油。


    “這個是什麽?”我問著身旁的玲子跟徐明道。玲子仔細看了看他手上的亮片,然後她才說:


    “那個怎麽有點像指甲油?”玲子有些不確定的說道,因為隻單單的憑他手上那麽小的東西判定不出那個會是什麽?但是從光澤也硬度看好像幹後的指甲油。


    “指甲油?”我自言自語的說道。並把那粒殘片也撿到了袋子裏。


    我從洗手間出來又走向了隔壁的臥室,打開門這裏沒有被動過的痕跡,甚至連屋外令人作嘔的空氣都沒有。我同樣也仔細的查看然後,我就來到了最後一個地方廚房。


    整個屋子裏除了那刺鼻的氣味讓人無法接受,還有這裏的狼藉,血汙混有黃色膿液沾粘著滿地。甚至爐台上還有半鍋油傾斜著放在那裏,深黃色的油水中還有一些微小的顆粒,想到那些可能是李局臉上的肉屑或者是頭發就讓我們胃中一陣翻騰。灶台上有很多的地方已流出大量的油,侵染了將近一半的灶台。黃黃的油幹涸覆在了白色的大理石上看得是那麽刺眼。大理石上還有一部分焦黃的固體在上麵粘連。


    徐明看到這些,他在心中一遍遍的演繹著這裏曾發生的激烈場麵。一幕幕好像就發生在眼前。他似乎能夠感受到什麽一般,這裏似乎有著什麽在召喚著他一般……


    大規模的檢查完成後,我們把查找過的證物交給了玲子,讓玲子回去進行化驗。而那把鑰匙徐明留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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