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不知道。”李醫生被徐明逼得已是走投無路,但他依舊不肯說出原因,還在內心掙紮著,徐明看出了他眼中的動搖,如果再繼續加大他的壓力,他會說出來的。


    “你知道嗎?我一直懷疑於明是被人殺人滅口的,如果你不把你知道的說出去,我會認為你和那個凶手是同夥,等我捉到了凶手你也脫不了幹係,包庇罪算是輕的了。看情況你有可能弄個協助殺人,也就是幫凶,到時候你也同凶手一起坐牢吧。”我半是真意半是恐嚇著他。


    李醫生聽到這整個人都呆住了,他是一個明白人怎麽能不懂徐明話中的意思呢,他眼中最後一絲的掙紮已消失,滿眼的恐懼與驚駭。他用顫抖的雙手抓著我跟徐明的衣袖,說道:


    “我說,我什麽都說,我和這個事沒有關係。就是我們院長不讓我把整件事說出去,怕影響了院裏的聲譽,我大不了不做醫生了,但我也不能成了幫凶坐牢。我都說。


    那是在……”


    “那是在我接手於明病人之後,我就發現於明的病情很是不正常,他總說有人要殺他。一會說是人,一會說是貓。一開始我診斷的病人患有幻想迫害症,這種精神類疾病的表現形式是。他總感覺有人想謀害他,不相信任何人。


    我也用治療這種疾病的藥物進行幹預,但是於明一直沒有任何好轉的反應,反而感覺越來越糟糕了。我也醫治過這種病症的患者同樣的方法,很快就見效緩解了。我一直很費解這是因為什麽?


    直到我給他做了一次fns多級導向神經遞質檢測係統之後,原來,原來他並沒有患精神病。他的一切精神都正常,可我確實想不通為什麽他被認定成了精神病患者。”當他說到這裏時,徐明突然想到了於明那時看他的眼神,還有對他說的那句話,他似乎感覺那人沒有死一直生活在他的身邊。


    “那麽是誰給他做的診斷?”我問道。


    “就是辰暮。事後因為這件事我還找過院長,可是院長說這個一定要保守秘密,診斷是院方出據的,如果這個被人發現就會算成重大的醫療事故。那時我們醫院也會完了,本來我們醫院就比不上中心大醫院,要是這個事情被曝光了那我們都得丟飯碗。


    “又是辰暮?我問問你,你認為他會不會是故意診斷的?”徐明大膽的假設道。


    “額?我,我不敢說,本就是正常人與精神病患者之間的區分不是很明顯。他們沒有正常的尺度劃分,如果是病人假意而為裝出的患病那麽我們就會很難判斷。”李醫生陳述道。


    “裝出?”徐明想到了於明在局裏發瘋大鬧的情形,那些真的都是他裝出來的嗎?裝出來的人真的能吃掉自己的眼珠子嗎?他現在也無法判斷得了這到底是裝的還是真的。如果是真的瘋了,為什麽李醫生會說於明正常呢?


    “李醫生,我還想問問你們一些專業上的知識,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他真的得病了,而是間接性的一陣兒好,一陣兒會發作?”


    “有這種疾病,叫間歇性精神分裂症。正常的時候和好人無疑,但是碰到什麽刺激的事情或東西就會馬上犯病。”


    “那於明會不會也是這個樣子呢?在你測試的時候,他正好是正常的;可是當發作的時候確實有精神分裂的症狀。”徐明已一個外行的觀點看待這個問題。


    “不可能,這個係統檢測是有依據的。fns是檢測中樞神經係統中,缺少和增多的神經遞質,腦內神經遞質除了各自具有生理功能外,它們之間還互相製約,保持腦功能處於平衡狀態。平衡一旦被打破,大腦就會出現功能失常。


    也就是說患上神經疾病,而於明的腦中的神經遞質不多不少正好和正常人的一樣,這個不是和人的狀態一樣,無論他正常與否都不影響神經遞質的多少。這隻能說明他根本沒有患上精神分裂。”李醫生不厭其煩的為他們普及醫學專業知識。


    這個結果無疑不是一種晴天霹靂對於徐明來說。如果,說於明瘋掉了他還可以理解他曾做過哪些可怕的舉動,但是於明根本沒有瘋這些又當怎麽解釋?什麽比他那些瘋狂的舉動還要嚇人?他寧可吃掉自己的眼睛也要裝瘋?於明到底在怕什麽?


    李醫生見徐明沒有理他,便推脫著要走。遠離這個是非之地。徐明該問的他也都問了,這就放了他走了。


    在回來的路上我這才問向徐明:“原來你這次去精神病院是調查於工的事情,因為你一直懷疑於工的死和這個案子有關,所以你才去查詢這個案子的,對不對?”


    “嗯,你說如果這個案子和於工的主治醫生有關,那麽會不會他就是凶手。”徐明又問出了他的疑問。


    “也有可能,是他診斷於工患病的,其實於工是正常。他為什麽要那麽對於工,非要置他於死地”我回答道。


    “於工一定是知道什麽內情,所以他不得不行動要殺了於工,甚至冒著暴露的危險。”


    “那他知道什麽呢?而且我剛才看到了你的反應,這個辰暮你是不是認識?他到底是誰?到底怎麽樣的一個人?”我繼而又問道。


    徐明沒有說話隻是搖搖頭,他不知道於工發現了什麽?但是,他知道於工發現的一定是和他化驗的mp3結果有關。


    突然,徐明好像意識到了什麽?猛的拉起手刹,然後打轉方向盤,車輪發出尖銳的劃地聲音吱啦的響起,讓副駕駛的我有些驚慌失措,多虧我戴上了安全帶還好沒有人受傷。


    “怎麽了?你想到了什麽?”我緊張的手抓起門上的扶手,剛才徐明的那個漂移差點要了我的命,太突然了我都感覺她的靈魂被甩出了身外。


    “坐好。”他又狠踩一通油門車飛速的朝他回去的相反方向行駛著。我真是對我的這個好友的想法摸不到頭緒怎麽又突然改變了路線了呢?徐明沒有再說別的就是一路狂奔,他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開車上。


    這次的路途要比剛才的還要長,從柏油的平坦大道到鄉間的忐忑鄉間土道,這一路可把坐在副駕的我暈頭轉向了,我本來不暈車,可是我今天卻暈得天旋地轉。好不容易挨到了終點站,我下車時,整個人像散了架子。


    徐明顧不上我,隻留一句照顧好自己,他連忙下車進入了那個醫院裏。我很是納悶怎麽從一個醫院又來到了另一個醫院。不過,我也顧不得想太多,連忙跟著徐明一同進入了醫院中。


    徐明向那個熟悉的病房走去,他還怕他來的太晚,一切會鑄就成悲劇。當他想到有可能凶手就生活在席曉柔的身邊他的心就如刀割一般難受,所以他馬不停蹄的就往這裏奔。看到席曉柔還平穩的躺在床上的時候,他的心才算落了底兒。


    徐明心裏麵很是擔心,因為他想到了席曉柔,因為當他知道這個辰暮很有可能就是那個凶手的時候,心裏麵很是慌張,這個凶手這麽的凶殘,而且之前這個凶手也曾經對席曉柔下過手的,所以徐明很是擔心席曉柔。所以這才像瘋子一般的跑了過來,毫無疑問,種種證據都是指向了這個辰暮,現在他已經是第一嫌疑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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