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麻煩三位了,多謝。”焱少知道鬼市之中嚴格的等級戒備,向三頭幻人多打聽事情也不會有結果,它主掌司法,口風甚是嚴密,能對自己關心幾句已經實屬不易,再多問也是白搭。


    我告別三頭幻人,進入鬼市。所謂鬼市,本就是鬼怪聚居點,正所謂陰風陣陣,形容此處再和合適不過,不過我比較特殊,我是特殊的體製,一般的陰氣鬼氣對他造成不了影響,而在鬼市之中,也不會有鬼怪惡意針對我,這則得益於我那尚未歸來的魑魅的威懾。


    鬼市內顯然和外麵墨綠的鬼火照亮的妖異不同,雖說相比較與地表略有陰暗,但是卻被無數星星點點的火光照耀著,即使是一個正常的人類,在進入鬼市後,目測也能超過二十米。


    我沿著街道,走入一戶人家,這是一戶酒樓,充斥著各種各樣的鬼怪在這裏聊天,聚餐,我看了看餐桌上的食物,各式各樣的像蟲子一樣的東西,瓜果,果然作為鬼怪和人類相比,飲食方麵還是差了好多。


    酒樓的樣式很古樸,鬼市的建築格局在我通過史書的對比和宋朝基本一致,也許這裏大概就是宋朝時候建造起來的吧。酒樓中被我的進入吸引了無數的目光,眾多新晉鬼怪都很好奇為什麽鬼市會有一個人類進入,而且還是生氣如此濃烈的一個人類。


    我絲毫不理會鬼怪們的目光,徑直走向酒店總台,他來此處的目的是為了見一個幾年不見,小時候對他非常好的怪人。


    總台邊上有個身穿很色絲綢,頭戴黑帽,身長三尺多的“怪人”,奇異的打扮非要說是個鬼怪倒是多像個矮腳的人類多一些。


    “酒叔!”我走到怪人麵前,突然拍了下怪人的肩膀,怪人猛的抖了一下身軀,轉過身來。


    “原來是焱少,你不是去城裏聽先生說教嗎?怎麽回來了?”怪人哈哈一笑,似乎是見到了多年未曾謀麵的老友,語氣中透著一股責備,而真摯的笑容則是不含一絲做作。


    “我想酒叔您的酒了,就來了唄。”我撓撓腦袋,不好意思的說道。“酒叔肯定認為自己逃過來的,!”我聽出了怪人口中的責備,不由得想到。


    “哈哈,我酒甕的酒那肯定是人鬼兩界頭一份!”,怪人原來名叫酒甕。


    我也哈哈大笑。隻有酒甕叔這樣豪爽的脾氣才能釀出真正的好酒。這不由得讓我回想起酒甕的趣事。據說酒甕在古時候經常出去在人界與人類飲酒,宋朝京修經營一家酒樓,京修本身嗜酒如命,每天一早就喝的酩酊大醉,有一日,意味身穿黑色絲綢,戴黑帽,身長三尺多的客人來到京修麵前對京修說“我天生愛喝酒,但是至今還沒有喝飽過,我此次前來不遠千裏就是為了到你的酒家和你喝一杯。”


    京修很高興,立刻招呼他坐下,二人即興開始,客人一張口就喝了三鬥的酒,還一點醉意都沒有。


    京修大呼小二搬酒來,認為遇到了酒仙人,二人就這樣邊聊邊喝一直喝到了天亮。酒甕道別後踉蹌的走出大門,然後就傳來“啪啦”一聲,就像東西破碎了一般。天亮後京修出門仔細一看,才發現門口大舊酒甕碎落了一地,從此以後酒甕鬼怪之名就在人界傳開了,這也是我為何自己內心處都稱酒甕為怪人的原因....


    “焱少此次在鬼市逗留多久?”酒甕突然臉色微變,似乎是想起了什麽重要的事情,又像是難言之隱一般,略顯得焦急的問著我。


    “酒甕叔有何事?如果有用得著小侄的地方,但說無妨。”我也很好奇酒甕有何事需要自己幫忙,無論從哪個方麵,力氣?能力?人脈?自己都沒有能幫得到酒甕的啊。


    “焱少,卻不知這段時間我這‘百年酒樓’的變動啊!我酒甕以酒為生,卻不懂這些文人墨客的生意之事,焱少一定得給我出個點子!”酒甕話到傷心處,哀兮聲不由得讓我也感到一絲心酸。


    我仔細打量了一下酒樓,的確相比較於前幾年的時候,食客是少了一些,排場也冷清了,再看看酒甕的麵容的確是顯得蒼老了一些,對於鬼怪來說,幾年不見,卻能清晰的感覺出蒼老,看來是對酒甕來說是發生什麽大事了。


    “不知焱少可曾看到我這‘百年酒樓’對麵的酒家?”酒甕咬了咬牙關,似乎不忍說出這句話,而整個人卻是垂頭喪氣的。


    我回想了一下,確實幾年前“百年酒樓”對麵是沒有這戶酒家的,而自己剛才進來時候倒是真瞧到過這戶所謂的“千年酒家”而且似乎還是門庭若市的樣子。


    “莫非這‘千年酒家’和酒甕叔的‘百年酒樓’在競爭?”我試探性的問了一句,他腦子裏實在不明白,酒甕的酒樓開了有數百年之久,正所謂“百年酒樓,流傳百世”,怎麽會被一個新晉酒樓搞得頭疼?


    “三年前,一隻鬼怪新晉到鬼市之中,短短一年內,遍在我這酒樓對門立起這‘千年酒家’的招牌,剛開始我也沒放在心上,兩年過去了,愈發的不安,眼見我這‘百年酒家’的食客已經被對門搶去了一半,隻是營業兩年多已經分的我這‘百年酒樓’數百年客源的一半,在這樣下去,恐怕酒甕叔這酒樓就真的要關門大吉了!”酒甕話到傷心處,竟然眼角多了幾點濕潤。在我記憶中,酒甕一生中最驕傲也是最值得他誇讚的事情就是這座“百年酒樓”了,如今要麵對倒閉的風險,酒甕如此的悲傷倒也不顯得是做作。


    “酒甕叔,沒有找過原因嗎?我想‘百年酒樓’數百年的招牌不會因為一家新開的酒樓而受到如此大的損失吧?”我試探性的問一下,如果酒甕連原因都沒找的話,自己也幫不上什麽忙了,況且鬼市之中,乃鬼怪聚居,自己一個人類,或多或少的不方便,雖然有魑魅這塊招牌,這份靠山,但長久下去,也不能免得其他鬼怪背地裏說一些閑話。人類如此,鬼怪亦如此,更是免不了俗。


    “說到這點我更是百思不得其解,我曾派小鬼打探,無論是菜式還是口味,都不如我這‘百年酒樓’,論起酒來,更不是我這鬼市名釀的對手,論起服務各個方麵,我這酒樓的店小二都有最少的都有百年經驗,更不會差,為什麽會有客人去光顧呢?”酒甕有一說一,說道不解處更是神情激昂,顯得很亢奮。


    “對於鬼市中鬼怪的口味我不得多見,麻煩酒甕叔拿出您酒樓拿手菜式,讓小侄一觀。”我一拱手,既然食,酒,服務,環境,各個方麵都不差,但卻在競爭中落於下風,這樣的原因就不得而知隻能詳細的比較一下了。我心中已經有了一係列的規劃。


    酒甕安排我在一處雅間落腳,自己親自下廚,要把自己最拿手的鬼市風味全盤托出。


    不到一刻鍾的功夫,我尚在品著茶水,酒甕已經完畢,端上一個大托盤,上麵擺著幾盤不知是什麽的菜式,匆匆的踢開了我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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