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長在前麵帶路,一路翻山越嶺,大部分的路都有走過的痕跡,大概是村民耕種作物留下來的,楊威想,剛翻過兩座山,楊威感到口合異常,剛巧路過一片菜園,看著紅彤彤的西紅柿和翠綠的黃瓜,楊威舔了舔嘴唇,故意走慢幾步,落在後麵,正準備偷偷摘根黃瓜解渴,忽然聽到傳來一聲咳嗽,楊威忙停下摘黃瓜的手,往前麵一看,發現大家都背對著自己,於是就又伸手去摘,這時又傳來咳嗽聲,在幽靜的夜裏特別的清晰,聲音深邃悠遠,聽起來聲音離這裏有一段距離。


    玲子聽到咳嗽聲停下腳步傾聽,所長小聲的說:“這是山裏的村民,可能看到燈光被驚醒,怕我們偷地裏的蔬菜,故意咳嗽幾聲提醒我們,不過其實他們膽子小的很,就算有人真偷了,他們也不敢起來看的。”


    玲子急行了這麽久,也有點口渴了,就說:“我們根本沒打算偷吃蔬菜,既然有人提醒我們可以偷吃,我們就不要辜負了他的一番好意。”他這話不知道指咳嗽的村民還是指所長,所長聽不出來,也不知道是誇自己還是諷刺自己,就不敢動手。秦局卻不客氣的摘了兩個西紅柿,拿起來就啃,楊威本來就在黃瓜旁邊的手果斷的伸出去了。


    很快,案發地點到了,在山腳下的一個小村落,附近稀稀拉拉的有十來戶人家。其中一戶門前燈火通明,四周圍了警戒線。幾個警察站在線內,玲子看到線內的警察穿著長筒作戰皮靴,微微皺了皺眉,發現竟然都沒戴手套,眉毛擰在了一起,看到玲子的臉色,所長忙把線內的警察喊出來,訓斥道:“你們怎麽不戴手套,不穿膠鞋,也不戴口罩就進了現場。”


    “來的時候太匆忙,都沒帶,不過我們什麽都沒碰。”


    “有凶手的消息嗎?”


    “我們趕到現場的時候受害人都昏迷不醒,凶手是深夜作案,所以周圍的群眾也無法判斷凶手逃竄的方向。”


    先到的民警介紹,受害人有兩名,目前都在昏迷中,後來打了120,受害人已經被送到醫院治療了,受害人是一對夫妻,夫妻兩人都四十多歲。妻子的麵上有多處燙傷,身上有砍傷兩處,刺傷五處。一處砍傷從左頸斜向胸口,傷口長約二十厘米,一處傷在右頸,傷口深約1厘米,刺傷多集中在胸腹,因失血過多,傷勢較重,目前還未脫離危險期。丈夫頭部有鈍傷,背部有瘀傷,胸前有大量血跡。傷勢相對輕一些,但是處於昏迷中。


    簡單的了解過情況之後,玲子說:“我們模擬一下犯罪現場吧。”我來扮演凶手,老王,老錢,你們兩個扮演受害人。玲子分配好任務便戴上手套,換上膠鞋,戴上口罩。然後命令說:“把燈全部關掉。”關閉燈之後,發現四周還有光亮,原來附近被驚醒的居民都把家裏的燈打開了。


    所長大喊一聲:“鄉親們,現在都回到自己家,把燈都關了。”很快村民回到家中關閉了電燈。


    玲子沿著村裏的小路,走到村頭,居民的房屋並不在一條線上,而是呈弧形,玲子來到第一戶門前,那戶人家還在屋子內,他們趴在二樓的窗戶上往下望,隻聽見索索聲,看不清人影。老張點了一支煙,明滅間看到這戶人家厚厚的防盜門,轉身朝第二家走去。


    第二家有個院子,院子的大門摸起來冷冰冰的。忽然傳來“汪汪汪”一陣狗吠,玲子站定,那狗叫了一陣,沒聽到別的聲響便噤了聲,玲子慢慢向前走去,狗不再叫了,於是一直走到倒數第三家。


    來到了警戒線旁邊,彎腰鑽了進去,慢慢的來到這戶人家門口,這是一座瓦房,有些破損,門上的油漆已經剝落大半。突然響起“咚咚咚”的砸門聲,在寂靜的深夜裏格外的驚心動魄,突然玲子使勁踹了一腳門,不想這門並未破,於是又踹了起來,然後用身體去撞門,屋子內忽然燈光亮起,然後聽到一個男人問:“誰在外麵?”


    玲子不搭話,接著撞門,然後對著有鎖的位置踹去,門被踢開的瞬間屋內的人用身體頂住了門,玲子便用力朝門擠去,卻擠不開,於是貓腰搬起門軸的位置,門一下子被屋內的人頂出來了。


    玲子喊:“停,我們分析一下情況再做下一步的模擬,需要把老鄉喊出來詢問一些情況。”


    原來剛才老王和老錢準備好之後,便進了犯罪現場,把破壞的門簡單的修理了下。然後兩人躺在床上,兩個男人在一張床上……


    玲子說:“就剛才的模擬,大家談一下看法。”說著望了望楊威。


    楊威搖了搖頭說:“這不是關公門前耍大刀嗎?”


    “年輕人太謙虛了可不好,我年輕那會可是誰也不服,覺得那些資格老的前輩不過是多吃幾碗飯的老糊塗罷了。”


    “那我就放肆啦,我認為罪犯不一定是隨機作案的,根據之前的兩件案例可知,罪犯會挑選固定的對象——一般是中年婦女,當然也不排除罪犯會改變侵害對象,不過目前這個受害人也是中年婦女,這可能不是巧合。”


    “說的不無道理,因為模擬本身不代表事實,需要不斷的去排除,當把所有的不可能排除掉,那麽距離真相就不遠了。”


    當村民到齊之後,玲子問:“剛才是誰家的狗叫。”


    “俺家的。”


    “淩晨一點左右你聽到狗叫了嗎?”


    “沒有,如果隻是像剛才那樣叫幾聲,俺也可能沒聽見。俺一睡著,哪怕失火都不會醒。老婆,夜裏你聽到動靜了嗎?”


    “後來的砸門聲我倒是聽到了,之前沒聽到狗叫。”


    玲子指著第四家和倒數第一家的說:“這兩戶的人在嗎?”


    村民的目光指向的是一對二十多歲的年輕夫妻,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婆婆,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婆婆。玲子沒有問具體誰住在哪,看到人員的構成和歲數,確定了楊威的猜想。因為第四家和倒數第一家的木門也很破舊。如果凶手是有選擇性的,那麽必然提前進行觀察,玲子這麽想著,然後問大家:“今天大家可見到有陌生人來村子裏?”


    大家議論紛紛,有人說見到一個磨刀的老頭,老頭長得就像殺人犯,因為他的麵部不對稱,下頜突出,前額部分偏小,毛孔大,毛發長而且粗,有點自來卷,鼻子有點歪,嘴唇厚……這就是典型的天生犯罪人特征。不過隨後有人指出,這個磨刀的老頭差不多每個月都要來一次,不能算是陌生人。


    又有人說有個收破爛的很怪異,這家看看,那家瞅瞅,這個人甚至還跑到張婆婆家偷了一個鋁盆,最重要的是這家夥是個陌生人,長得很怪異,有個人說收破爛的張嘴的時候他進行了仔細的觀察,看到那人上顎就像一條大大的山脊,而山脊周圍是一係列的洞穴,並且像是癩哈蟆身上的瘤一樣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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