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季彪對著馬國寶大罵:“你他媽想怎麽樣,賭局也被你攪黃了,人也被你砍倒了,你真他媽想拚個你死我活嗎?”


    “老子就是看你不順眼,想讓你開不成場子,我弟弟馬存福,以前在你場子了賭錢,隻不過借了五萬塊錢,他媽的幾滾幾不滾,連本帶利漲到了八十萬。”


    沈季彪說:“誰讓他長期不還,你自己算算,借五萬,當天還的話,就一千的利息,第二天就是五萬一再加一千零二十,這個‘放水’本來就是利滾利,你他媽不也這樣,現在反倒怪我們利息高,我們才收百分之二,不像你們,都收到百分之三了,你這是想找茬,什麽借口都找的出來,這樣算了,利息我們不要了,讓你弟弟給送過來五萬塊錢,咱們算是一筆勾銷,犯罪各家都是互有死傷,如果你一定要算清楚賬,老子就陪你玩到底。”


    馬國寶和身邊的頭目商量了一下,說:“三天後老子帶人把錢送過來,到時候兩清,咱們互不幹涉,我不再來你這砸場子,你也別去我那拉賭客,怎麽樣。”


    “好,三天後見。”


    三天後,馬國寶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的來到廢舊工廠,今天奇怪的是,並沒有放哨的人,但是工廠內卻傳出吆喝的聲音,馬國寶朝四周看了看,連暗哨的蹤跡也看不到,覺得事情有點玄。


    旁邊的人說:“大哥,我看其中有詐啊,是不是他們想把我們吃掉?”


    馬國寶指著一個小弟說:“你過去看看什麽情況。”


    那小弟慢慢的走過去,然後推開門,推開門之後卻沒有進去,過了片刻,轉身對後麵的人說:“大哥,裏麵都是賭客,沒看到他們的人。”


    馬國寶卻看到那個小弟滿頭的大汗,感覺事情不妙,大喊一聲,快跑,於是眾人拚命的朝小車旁邊跑去,正在這時,忽然想起一陣槍聲,車胎都被打爆了,眾人聽到槍聲,立刻作鳥獸散,有些膽小的趴在地上一動不動,有些人找個隱蔽地方查看四周情況。


    正在這時,工廠的大門打開了,隻見裏麵十來個人全都端著衝鋒槍,這些人全副武裝,隻露出兩隻眼,他們的胳膊上有個隊標,看到隊標,馬國寶感覺大禍臨頭,如果沒記錯的話,那是k市公安局特種警察支隊,雪豹突擊大隊的標誌。


    這時候他忽然想起幾年前看到的一段采訪,那是在2005年12月的時候,當時雲豹突擊隊剛在昆華醫院門口成功處置一起持刀劫持人質案件。當時很多報紙上都刊登了一幅嫌疑人葛某被一名特警按翻瞬間的照片,照片上那位特警就是突擊隊員高順。


    一個記者問他:“聽說當時你們有狙擊手隱蔽在附近?”


    “對,有的。”高順說。


    “萬一你在撲向嫌疑人的同時狙擊手也開槍,那不是很可能誤傷到你嗎?”


    “不會,我們平時訓練時,隊員間如何配合也是訓練科目,彼此的心靈感應和默契已經過長期的訓練形成,我們之間隻要通過一個手勢、一個眼神就可知道下一步要做些什麽。”


    麵對一個眼神就知道下一步要做什麽的突擊隊,馬國寶不知道應該做出怎樣的舉動了。尤其是對方又狙擊手在附近。


    然而他想不明白的是,如果是沈季彪招來的特警,那麽他們自己肯定也難逃脫幹係,如果不是,那麽這些特警是怎麽找到這裏的?


    這時候忽然聽到傳來一陣傳話:“你們已經被包圍了,趕快放下武器投降吧,否則後果自負。”


    有個小弟站起來,衝向旁邊的玉米地,剛跑兩步就聽到“砰”的一聲,那名小弟腿上腿根上中了一槍,強大的衝擊力直接將他擊倒。


    從工廠裏衝出來十來個人,每人拿著一把微衝,每個人拿槍指著一個人,瞬間馬國寶的小弟都雙手抱頭,一動不動,馬國寶忙將手中的槍扔到旁邊玉米地裏,手抱在頭上。


    原來玲子打過電話之後,盤龍區就展開了行動,並且請求雪豹突擊大隊支援,第二天,天一亮,眾人就提前來到廢舊工廠,在周邊布下了天羅地網,到了下午,一幫小弟來布置了賭具、桌椅、點鈔機、發電機,這時候,眾突擊隊員分配好各自的目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眾小弟撲倒,對講機都沒得及用,七個小弟都被製服了。


    當那邊沈季彪詢問布置情況的時候,一個突擊隊員根據剛才小弟的嗓音粗著嗓子報告說:“都布置好了,暗哨和哨兵也就位了。


    沈季彪來查看的時候,遠遠看到幾個人在放哨,但是走近一點卻感覺不對勁,那些人的裝扮雖然很像自己的小弟,但是身板都站得這麽直,很有問題。正當他思考間,忽然發現一群人拿著槍,將自己包圍了,這群人還都蒙麵,沈季彪首先懷疑是馬國寶的人,但是看裝備又不像,如果馬國寶有這裝備,那肯定直接去金三角販毒了。


    直到他看到旁邊衝出一群警察,更加確信不是馬國寶的人了。


    我對著一個毒販、一群聚眾賭博人員的記錄本搖了搖頭,本來是去抓小偷的,結果抓到了這群人,是不是抓捕方向有問題。


    這天下班之後,我的一個表叔來了,表叔在一個小縣城做生意,賣些建材,還接裝修的活,一開門,表叔就拎出了一兜蘋果。我看到表叔拿著東西過來,忙迎上去說:“您是長輩,來我這還帶東西,這不是羞煞我嗎。”


    “我來到的路上看到蘋果又紅又大,又想到今年蘋果大豐收,多吃點當季的水果好啊,於是就順手買了幾斤。”


    表叔叫鍾明德,高高瘦瘦的,有四十多歲。他說幾句話就咳一嗓子,好像嗓子裏有一口永遠吐不出來的痰。


    讓到客廳,我給表叔到了一杯熱水,然後加了點滇紅,表叔喝了一口,說:“我這次來呢,是求你個事,是這樣的,你也知道,你表弟現在剛上高三,但是成績不是特別好,在老家縣城讀高中肯定是考不上好大學,我知道你路子廣,想求你幫他轉個學,找個好點的高中,哪怕到時候複讀一年,也要考個好學校,你看這事可行?”


    我想了想,自己圈子裏搞教育的還真沒有,不過聽說前任局長的兒子在一所高中當班主任,可以求他去辦這個事。打定主意就對表叔說:“這樣吧,我幫你問問看,不敢說一定成,但是事情也是八九不離十,我們老領導的兒子,現在帶高中的畢業班,我去老局長家走一趟,你也可以陪我一起去。”


    老局長住在老城區,小區裏到處都是七葉樹,黃豆樹,長蕊木蘭,而青石路上有些飄落的黃葉,當敲響老局長的家門時,老局長戴上眼鏡,臉都湊到了我的臉上,看了一會收了眼鏡問:“小夥子,你找誰啊。”


    我對著老局長敬個禮說:“我是軒轅焱,剛到局裏兩年多,在局裏一直聽說您老人家的風範,今天特意來看看您老人家。”


    說完我把一盒滇紅遞了過去,老局長將我和鍾明德接到客廳,說:“不行嘍,現在的年輕人更能幹,小子比我當年能幹多了。還有秦九昭那小子,現在將曲靖那邊的破案率提高了不少,犯罪率也降低了許多,這一升一降可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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