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夜之後,徐明對那個工廠更加好奇還有那個“人”。他們兩者會有什麽關係?為什麽那個“人”就在那個工廠裏,或者是巧遇又或者是必然。要想弄清楚這些也不是幾天能完成的事情。徐明也隻好先找個落腳之地,總不能一直露宿街頭吧。


    不過想法都是好的,但實現起來總有很多的困難。這裏的居民少,商鋪就更不用提了。旅店那些的根本就沒有,所以徐明連走了好幾裏也沒有見一個能住的地方。最後他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戶人家,和他們說了下情況看,並出示了警證那戶人才同意讓他住在那裏。並不是那家人不熱情,隻是因為前後都不著人家,突然來了一個陌生人不知底細的還真有點發怵,隻是看他的身份之後他們也都放心了。


    那家的大哥比徐明大了十來歲,其實是一個很健談的人。好長時間他們這也沒有個人來了,確實也希望有個人陪他說說話。他們是一對夫妻住著沒看到有孩子,估計孩子上大學不在身邊吧,徐明這樣認為的。


    當天,那好客的男主人讓他老婆做了整整一桌子的飯菜。昨天徐明也是沒怎麽吃東西,因為精神一直都處於繃緊狀態,胃裏雖然沒有東西也不知道餓。可這時他聞到了飯香味,一瞬間他感覺肚子好餓,對食物有種渴求的極大願望。


    在席間,他們一邊喝酒一邊聊天。很自然的徐明把話題談到了這裏,這的淒涼和人為什麽那麽少的原因。大哥一談到了這裏似乎有很多的傷感,很自然的就流露出來了。


    “哎,老弟啊。其實這裏原本不是現在這個樣子的。這裏原來的人很多。”那老哥說完這喝了一杯酒,所有的往事好像都浸在了酒中,辛辣入口卻品不出香甜來,不是酒的問題而是取決於喝酒的人心情。


    “那麽那些人為什麽都離開這呢?”徐明為那老哥斟上了酒,慢慢的一杯又溢滿了出來。


    “都是因為那該死的工廠唄。那裏的汙染大了,弄得他們都不能再呆下去了。並且工廠那邊把整個的地皮都買了下來,他們經常會來人攆我們走。”老哥說到這裏感覺一股酸酸的味道從心底往外冒,是辛酸!


    “那為什麽老哥不搬呢?他們都走了為什麽你不走呢?是工廠那邊給的補償不好嗎?”如果真如他那樣說的,那麽這個老哥不走一定是有原因的。


    他歎了口氣,又喝了一杯酒。然後,他居然用手掩麵低低的泣了出來。看著他健壯男子漢的剛毅外表,卻這般的潸然淚下。身體因激動在一直發顫,徐明沒有說話隻用手拍了拍他的肩,此時的語言好蒼白,他找不到合適的語言可以阻止傷心。


    過了一陣兒老哥才緩過勁兒來,慢慢的心神平靜了下來。他才把手拿下來,徐明看到他的眼睛都已經紅了。瞬間看他蒼老了好多。他吸了吸口氣,然後才用濃濃的鼻音說道:


    “老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誰願意一直留在這裏啊。不是他們給的補助不好,相反還很高。隻是我不能走啊。”他說完用紙擦著鼻涕。他的話中有各種的苦楚與無奈。


    “那是因為什麽?”徐明很小心的問道他,生怕又會觸動他柔弱的內心。


    “哎!我有一個兒子,五年前,他失蹤了直到現在仍沒有消息。我就怕我們要是搬家了,哪天兒子要是回來了他會找不到我們的。”他說著紅紅的眼睛裏又一次溢出來老淚,那是沉澱了多少年的思念與牽掛。


    徐明看著這樣的他,他不知道該說什麽?可是說什麽也不能立刻把他活生生的大兒子找回來不是嗎?但是,他總歸是可以幫助他的忙的,隻要那個孩子還在人世,他會努力的幫助他們這一家人的。


    於是,他詳細了解了,主人家兒子的體貌特征並把他兒子的一張照片留在了身邊,他兒子左胸側有一塊嬰兒拳頭大小的胎記。五年前,不明原因失蹤。徐明讓他們好好回憶下一定會有可尋的蛛絲馬跡。然後他們想了好一陣兒,老哥的媳婦就說:


    “失蹤那天他和朋友去山上玩,然後,他們走散分開了。之後我孩子就沒回來,隻有他那兩個小朋友回來了。我們也去那找過,但是沒有一絲線索。孩子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啊?”說完後女人更是淚流而泣。他們實際年齡才40出頭,可是看他們現在說50多歲都有人相信。


    “就是這裏的那座山嗎?”徐明問道。


    “是啊!”


    “那和你孩子同去的那個人現在在哪?也還在這嗎?”徐明又問道。


    “他們早就搬家了。”


    “現在能聯係到他們不?”徐明急切的問道。


    “我有他們的電話。”說著大嫂趕快從抽屜裏掏出一個電話本,翻到要找的電話遞給了徐明。徐明接過了電話薄拿出手機按那個本子記載的電話打了回去。


    很長時間沒有人接一直都是“篤篤……”等待的聲音,就當他要放棄的時候,那邊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徐明把他的身份說明並把他打電話的目的說出。電話那頭的女人叫來了她的兒子。徐明開始問道:


    “你那時是什麽時候發現,你的同伴朱睿不見的。”朱睿是那個失蹤的孩子。


    “當時,我們是三個人。那時我們在山上玩捉迷藏,當我找的時候,就找到了另外一個和我們玩的朋友。但是朱睿就一直沒有找到。我們那時都很小,而且還很害怕,也認為朱睿和我們開玩笑是不是已經回家了,然後我們都各自回家了。直到他家的大人找到了我,我才知道朱睿失蹤了。”他把那次失蹤的前前後後說得清清楚楚的,徐明這才聽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他放下電話,問道老哥:“你們當時報警沒?”


    “報了,可是警察找了幾天沒有結果也就不了了之了。”那朱老哥說到這時,仍是很傷感。徐明看著他們很想說一些安慰的話,可是話到嘴邊他也咽了下去。他能保證一定能找到他們的兒子嗎?他都不知道,失蹤了五年是否還能找回來未知數太過渺茫了。


    “我現在等了這麽久,總該有個交待吧。哪怕,哪怕真要是死了,那也讓我們看看屍體,好了卻這個牽掛吧。”大嫂說得聲淚俱下,讓聽者動容,這是一個失去孩子母親的心聲。


    “你們放心,我會幫你們的。但事隔那麽久我也沒有什麽把握。”徐明隻能說到此,因為太多的未知,他不能輕易的給他們一個許諾,如果要是沒有什麽發現,他們會很失望的。


    那對夫婦都抬頭看向徐明,眼中滿含感激。然後朱老哥說道:“嗯,我知道。謝謝你。”他感激的握著徐明的手,用力的搖了搖。


    他們的酒席喝到了九點多鍾,然後各自洗漱睡了。明日等待徐明的還有很多事情,他勢必得去那座山走一趟了,這裏發生了那麽多起的失蹤案,他一定要好好的查查了。很長時間他躺在床上也沒有睡著,隔壁屋裏已傳來老哥他們夫妻的酣睡聲。


    這裏的夜更加的寧靜,靜得讓人心中有些發慌。前後左右都沒有人居住,這樣一個孤零零的一家,好像置身於荒郊野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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