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康榮在不在住處,我們到你們租房的地方看看。”徐明說道。


    程琳從包裏拿出濕巾,擦了擦臉,然後又補了補妝,照照鏡子,覺得不差不多了,便帶他們去。


    路上程琳講,他們就在附近的一個都市村莊住,那裏有各色人等,便於隱藏身份,而且房租也很便宜。


    到了都市村莊,看到除了主街道,其他巷道都非常窄,有的巷子連車子都不能通過,徐明找了一個地方將車停好。這時候行人不多,有些賣水果的,還有一些賣油餅、米線、河粉的手推車。程琳帶著三人繞了兩個巷子,來到一棟樓前。一個關不住的綠色大門呈現在眾人眼前,樓梯很陡,兩個人並排都難行,有人下來的話需要側身才能過。


    走道內貼著各色廣告,有貸款的,有重金求子的,還有電器打折的。幾個人小心的走上樓,到了三樓程琳停住了,那是一扇鐵門,雖然是雙層的,但是鐵皮已經鏽了,而且特別薄。


    程琳小心的轉動鑰匙,正在這時,我聽到“哢嚓、哢嚓”兩聲細小的聲音,當時程琳在開門,我在門左邊,徐明和楚雨蕁在門右邊,而門鎖在左邊,我一聽聲音感覺大事不妙,忙貓腰抱住程琳往地上按,正在這時,“砰”的一聲,門上發出巨大的聲音,一顆彈頭穿過門,飛了出來,然後“啪啦啦”的掉在地上。


    而程琳“啊”了一聲,我看見她滿臉是血,這時候也顧不上管她,直接擰還在鎖上的鑰匙。這時候聽見“嘩啦啦”的聲響,還有“砰”地一聲。徐明忙衝下樓,我喊了一聲:“小楚,你照顧她。”


    然後衝進房間,房間的窗戶開著,我到窗口看到一個人在飛奔,於是翻身跳窗,抓住窗沿,對著二樓的防盜窗跳下去,落下去的時候他就算計好了衝力,然後一個借力從二樓跳下來,這時候康榮還沒逃遠。


    追出幾步,徐明也追出來了。康榮逃到一個水果攤旁的時候,手一帶,盛著菠蘿、西瓜還有蘋果等水果的玻璃箱“嘩啦”一下摔下來了。我一個箭步跳了過去,行人看到有人瘋狂的跑,忙避讓開。


    追到一個巷口,忽然看不到人了,我往前跑幾步,發現左右都有條通道,憑著聽到的聲響,我追向右邊的通道,沒跑幾步,看到了一條必經寬的馬路,康榮朝左邊跑去了。


    左邊人忽然多起來了,原來前麵有個菜市場,康榮一頭紮進菜市場的大門。我追到門口,發現裏麵人頭攢動,裏麵中年婦女老頭老太太比較多,不過也有一些年輕女孩挎著男朋友的胳膊在看菜。


    我揚著槍,垂直射向天空,一聲巨響嚇壞了所有的人,這時候我大喊:“警察抓人,大家都趴下。”喊完話不久,子彈頭才落到地上,就在我前麵不遠,正好那裏有個爛土豆,彈頭直接穿進去了。


    正在這時,看到一個人從從幹貨店竄出來,衝向菜市場另外一頭。那人狂奔的時候,前麵突然橫了一條腿,康榮急忙收腿準備跳過去,但是跑太快,來不及收腿,直接被絆倒了,然後“噗通”一聲,四肢著地,摔出一米多遠,手中的槍也摔到了地上。那條腿然後又閃電般的縮了回去。


    我衝到他身旁的時候,他還沒爬起來呢。康榮的頭暈乎乎的,這時候他最想做的事情不是逃跑,因為他知道這下摔的不輕,自己很難短時間爬起來,就算爬起來,也跑不快了。他隻想知道,到底是哪個王八蛋將自己絆倒了。他扭頭看到菜案子下麵黑壓壓的鑽了一群人,剛才急速間也沒看清那條腿穿什麽褲子,然後就飛了出去。


    我直接用膝蓋頂住他的背,然後將他雙手銬在背後。這時候康榮才不情願的扭回頭,我將他攙起來,撿起掉在地上的槍支,然後對著群眾喊:“謝謝大家的配合,現在罪犯已經被抓住了,大家也安全了。”


    不知誰先帶頭的,忽然有人鼓掌,然後群眾都一起鼓掌,掌聲熱烈而持久,還有人拿出手機拍照,我迅速脫掉外套,將外套搭到康榮頭上,然後忙說:“大家不要拍照。”但是掌聲還未息,加上人多,大家也不管他說什麽,直接拍了下來。有人直接傳到了微博上,我心想還好自己反應快,及時蓋住了康榮的臉,不然如果他有同夥看到新聞,就會做出預防。如果是上線知道了,怕他供出販賣白粉的渠道,說不定還會找機會滅口。


    玲子對著眾人擺一擺手,然後說:“我還請大家不要拍照,就算是拍了照,也不要發到網上去。警察是一個高危行業,在所有行業的危險評估中,僅次於煤礦工人和漁業船工,因為我們作的特殊性,有時候要進行秘密工作,有些受過處分的人對我們存有極度的仇恨,所我請大家不要隨便在網絡上上傳警察的照片,如果上傳的,趕快刪除了。”


    這時候我看到徐明在遠處,對自己豎起大拇指,我便把康榮押著朝徐明走去。徐明給楚雨蕁打了一個電話,她已經開著車送程琳去醫院了,醫院就在理工大附近。


    徐明又給當地派出所打了一個電話,讓他們封鎖康榮出租的房子。


    這時候忽然一個中年男子湊過來說:“警察同誌,我是出租車司機,你們需要車嗎?我免費提供服務,你們也是為人民服務。”


    徐明點點頭,說:“車可以坐,錢不能不給。將我們送到盤龍區北京路411號。”


    路上司機問:“這個人犯了什麽事?”


    “販賣毒品。”玲子說。


    “能判個什麽罪?”司機問。


    “我們隻管抓人,判罪的事情交給法院,不過依我看,最少也得判十五年以上。槍斃的可能性很大,他多次販賣毒品,還脅迫其他人販毒,肯定是重罪。”玲子耐心解說。


    “剛才抓人的時候我也看到了,他差點逃跑了,怎麽就你們兩個人,我看他有槍啊,要是他劫持個人質怎麽辦?”司機又問。


    徐明咳了一聲說:“這個我們是經過嚴密的部署的,在抓他之前已經在各個路口派了便衣,剛才伸腿那個就是我們的便衣。我們布下了天羅地網,還有特警,他要是敢劫持人質,當場就會被擊斃。”


    玲子從車內後視鏡看到司機露出一抹別具深意的笑,不由得提高了警惕,偷偷將槍取了出來。


    徐明將安全帶係上,然後注視前方。一路除了司機絮絮叨叨的提問,竟然平安無事。


    徐明和我到了局裏,將康榮交給禁毒大隊,做了簡單的交接,然後又馬不停蹄的趕至醫院。


    程琳在病床上,上半身的床鋪調高了位置,她靠著床鋪半躺著,右邊的臉裹著紗布,雙眼緊閉,似乎睡著了,楚雨蕁在旁邊守護著。


    看到徐明我過來,楚雨蕁忙迎上去。


    到了外麵,我便關心的問:“情況怎麽樣了?”


    “傷口不大,主要是擦傷和灼傷,局部麻醉之後做了清洗,然後縫了兩針,並且注射破了傷風抗毒素,現在基本上無大礙。醫生說如果打偏哪怕一厘米,或者角度再正一點,就有危險了。”


    “那就好。”我說。徐明也放下了一顆懸著的心,這次的抓捕還是有的輕率,要是程琳有個三長兩短,自己會內疚的。


    “傷勢是無大礙了,但是不可避免的會留下疤痕,這對女孩子來說是致命的,雖然我囑咐醫生用了抗瘢痕藥物治療,但是醫生說要看她的體質,有些人是瘢痕體質,容易留瘢痕;還要看傷口愈合的情況,預防感染;還有就是等痂皮脫落後,及時在臉上塗抹瘢痕靈,減輕瘢痕。配合維生素e口服會更好,如果在打上粉底,應該看不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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