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絕言一個大步,一把將蘇萌萌護在懷中。


    一柄流光落下,鮮血透了衣衫。


    “慕容!”


    尖叫響起,徐明等人的臉色瞬間變了,滕青瑞反應最快,一把拉開屋門,一記直拳,結結實實的打在黑影的麵門上,就聽黑影啊的一聲倒飛了進去。


    徐明忙打開了屋門處的燈光開關。


    但當光明驅走了黑暗,就見一處地獄魔窟,一個一臉胡渣渾身是血的長發男人,一個遍地屍塊的血腥客廳。


    鮮血蓋過了夕陽,血腥引來了烏鴉,屍體喚醒了記憶,時光在慢慢回去。


    我叫吳民,是一個山裏的孩子。


    在我們那個山村裏,房子是紅磚瓦房,道路是坑坑窪窪的土路,村裏到處都是百年的樹木,村邊有清澈見底的荷塘。


    我從出生到16歲,都生活在這座大山裏,在隻有一個老師的學校裏上課,在布滿野草的山坡上放牛。


    我曾渴望過山外麵的世界,我覺得山外麵的一定更藍,山外麵的水一定更甜。


    老師曾告訴我們,山外有高聳入雲的樓房,有跑的很快的汽車。


    我不懂樓房是什麽意思,應該就是我們的紅磚瓦房一間間的摞起來,我也不懂汽車到底是什麽,應該就是有四顆輪子可以移動的金屬房子。


    爸爸給我,隻要我好好學習,考上大學,就一定能在外麵的世界闖蕩。


    我聽後的那一晚,久久不能入眠,我在想,外麵,到底是什麽樣子?


    我在山村裏讀完了初中,在大山外200公裏的鎮上讀的高中。


    我記得我去上高中的前一晚,我躺在床上憧憬了一夜,我幻想著高樓與汽車的模樣。


    第二一早,父親托村上的老劉開著他的拖拉機帶著我倆踏上了行程,父親是送我,而我,將走出大山,來到一個嶄新的地方。


    拖拉機走了近五個時的山路才把我們倆送到了一個鄉道上,我和父親又換乘大巴坐了五個時才到了鎮上,我終於見識到了樓房是什麽樣,汽車是什麽樣,山外的人是什麽樣。


    父親把我送到學校的宿舍,隻看著我的眼睛交代了我一句好好學習便回去了。


    我當時站在高高的宿舍樓上,俯身看著父親那渺的背影一點點走出了校門。


    那一刻,我眼眶紅了。


    我發誓要好好學習,在外麵闖出一片地。但我後來萬萬沒想到,原來外麵的世界並不適合山裏的孩子。


    高中三年,我每都在用工的讀書,但我卻永遠融入不到這個班級裏麵。


    他們擁有更開闊的視野,他們擁有更多的金錢,往往一的花銷就可以抵得上我一周的生活。


    他們會嘲笑我,在我麵前或者在我背後。


    我不會反駁他們,但我會更加努力學習,最起碼,努力的我能討老師喜歡。


    高中三年,我在屈辱和嘲笑中度過,但我沒有叫過一聲的苦,畢竟,三年後的中考才是戰場。


    高考後,我又回到了山裏,等待著那一紙通知。


    一個月後,通知如約送達,而我的分數線卻隻達到了二等本科的及格線,光每學期的學費和生活費都是一個文數字。


    父親歎著氣將那張錄取通知書放在了木桌上,然後無力的對我道:“民啊,咱們上不起這個大學,你就在家種地吧!”


    那一晚,我躲到山坡上哭了一夜。


    草地上有一隻落魄的野狗,而我,跟這隻狗沒什麽兩樣。


    第二,我跪在地上哭著給我爹要了一千塊錢,那是我家半年的收入。


    “兒啊,你真的要出去?”


    “爹,我真的不想一輩子困在這個大山裏。”


    父親神色黯然的將一大把零錢塞給了我,兒大不中留是他走進裏屋最後念叨的話。


    我是懷揣著一千塊錢走了100裏山路走到鄉道上的,我記得走到的時候鞋底都已經磨破。


    我去鎮應聘了服務員,老板一個月1200塊的薪水。


    當我聽到這個數字,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每都幹的很賣力,畢竟每個月都有那麽多的薪水。


    19歲到21歲之間,我一直在打工,開始端盤子,後來去後廚當徒弟,再後來可以獨自炒一些炒。


    這三年時間,我存了4萬塊錢,也學會了用手機。


    我在絡上知道了我為什麽當年會考個二本。原來,我中考那年我們省是全國分數線最高的,其實我考的分數如果換在別的省都能上個一本或者上個二本保送。


    知道後我自嘲的笑了笑,歎道:“原來上個大學也要拚省,隻恨我拚命三年卻栽在這不公的分數線上。”


    三年的城市生活,讓我漸漸融入了這個城市,我會去買幾件廉價的衣裳,會去嚐試著吃一頓30塊錢以內的快餐,你別,肯德基的漢堡味道還真不錯。


    在飯店裏幹了三年,我辭去了後廚的工作。


    因為我明白了一個道理,打工打工,打到頭來一場空。隻要創業才是硬道理,雖然我打工也能存不少錢。


    我來到了z大校門口的吃街,選擇大學的門口,一來是因為龐大的學生消費群體,二來我也是想離我奮鬥三年的大學夢想近一點。


    每個月三千塊錢房租,我在z大門口的吃街租了一個10平米的門麵房,我拿出了我在後廚學習兩年的本領,開了一個蓋飯炒菜館,取名,民蓋飯。


    店也是店,老板也是老板,這下,最起碼我也可以稱得上一個老板了不是。


    21歲,將近22歲的年齡,在我那個山村裏都當爹了,但我還是一個對象也沒談過。畢竟我第一不善交流,第二也沒有那個顏值,第三也是最主要一點,並沒有女孩能看的上我。


    畢竟在她們眼裏,我是一個既摳門又不懂情趣的怪胎。


    餐館的生意一直不錯,畢竟我一直都在鑽研做法,做出來的蓋飯好吃不膩,所以回頭來吃的學生們一向隻多不少。況且這些學生們都喜歡打包帶走,所以雖然店麵點,但收入卻十分可觀。


    第一個月,我除去了房租成本,淨收入達到了三千塊錢,比我打工要多收入了五百塊錢。可第二個月,營業額就翻了一倍多,除去房租成本,淨利潤居然達到了五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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