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斌的突然發瘋,很可能和蔣國強案有關係。因此,警方給曹斌聯係了精神病醫院,可是在精神斌醫院治了幾個月,曹斌仍是一點兒好轉都沒有。


    因為曹斌那裏沒有任何的突破,這個被稱為鬼嬰案的案子就這麽被擱下了。在一個月前,有個退了休的老刑警給縣公安局主管刑事偵查的副局長蔡晨提了個建議,說有些案子很詭異,得請懂鬼神的民間高手配合才可能破得了。


    就這麽,蔡晨才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成立了一個專案組,並把那理不出頭緒的鬼嬰案交給了專案組,讓專案組試試水。因為蔡晨本來就沒對專案組抱多大希望,所以就把剛從警校畢業,才分配到局裏來的柳雨婷提拔成了專案組的組長,讓她全權負責專案組的工作。


    柳雨婷已經審了曹斌好半天了,無論柳雨婷怎麽問,那曹斌都回答說不知道。我好歹也是心理學科班畢業的,因此我能判斷出來,曹斌什麽都不說,並不是因為他不想配合警方,而是他不敢說。


    要想讓曹斌開口,像柳雨婷這麽問肯定是不行的,我們首先得把他的恐懼給消除,這樣他才敢把知道的說出來。


    我對著柳雨婷勾了勾手指,示意她過來。柳雨婷在看到我的手勢之後,先是白了我一眼,不過最終還是走過來了。


    “你要是信我,我就有辦法問出來。”我說。


    “什麽辦法?”柳雨婷問。


    “你先帶我去人民公園後山上看看,我總得先看看案發現場吧!”我說。


    “好!”柳雨婷回答得很幹脆。


    柳雨婷帶著我走出了公安局,我原以為她會安排一輛警車帶我去人民公園,沒想到她把我帶到了公交站。


    “咱們可是去辦案的,怎麽坐公交啊?”雖說現在我還沒有拿到製服,但好歹也是半隻腳踏進了警察隊伍的預備警察啊!這警察辦案,可都是坐警車去的啊!


    “局裏的車比較緊張,我們專案組因為是最不重要的部門,所以沒有配車。”柳雨婷很淡然地跟我解釋了一句。


    我怎麽當了警察,連破桑塔納都沒得坐啊?然後跟著柳雨婷上了公交車。


    雖然接手鬼嬰案的時間還不足一個月,但是水塔這案發現場,柳雨婷來過不下十次了。柳雨婷輕車熟路地把我帶到了水塔裏,我把水塔裏裏外外檢查了一番,沒發現什麽異常情況。


    要是這案子真跟鬼有關,別說鬼嬰案是半年前發生的,就算是兩年前發生的,那在這水塔裏都應該能查到些線索。這鬼跟人可不一樣,人在犯了案之後會畏罪潛逃,再也不回案發地,鬼卻不是。正常的鬼是沒有大腦的,它當然也不會主動去害人,除非是人先招惹到了它。


    從水塔的地理位置,以及周圍的環境來看,這地方確實是很適宜鬼魂居住的。也就是說,蔣國強多半是惹到鬼了,所以才在這水塔裏把命給丟了。


    “蔡國強是幾點死的?”我問。


    “晚上十一點到淩晨一點之間。”柳雨婷說。


    “那就對了。”我點了點頭,說:“你要是不害怕的話,咱們晚上十一點再來這裏,你就能知道整個案子的真相了。”


    晚上十一點到淩晨一點正好是子時,鬼是最喜歡在這個時間段出來活動的。不過,有一點我沒有搞懂,大半夜的,蔡國強沒事兒跑到水塔裏來幹什麽呢?


    這個案子,雖然看上去是鬼做的,但是,從蔡國強大半夜來水塔這一點來看,似乎也有人為的因素。


    我可以肯定,蔡國強確實是在鬼的影響下自殺的,不過蔡國強的自殺,絕對是某個人策劃的。因此,就算搞定了鬼,也不能代表這個案子就可以結了。


    “快六點了,我請你吃晚飯吧!”不知道是不是我讓原本是死局的鬼嬰案有了轉機的原因,柳雨婷現在對我竟然十分客氣了,還要請我吃飯。


    “美女請我吃飯,我會不好意思的。”我說。


    “要覺得不好意思,你就你請我吧!”柳雨婷倒也不跟我客氣。


    我把手伸進兜裏摸了摸,把四個兜都翻出來了,一共就摸出了四十幾塊錢。“我隻有這麽多了,隻請得起小麵。”我說。


    柳雨婷白了我一眼,說:“你這麽窮啊!算了,看在我是你領導的份上,今天還是我請你吧!”


    “領導?你的意思是你要嫁給我,可是我還沒想好娶不娶你呢!”我也不知道怎麽的,從第一眼看到柳雨婷開始,我就對她產生了好感。因此,我一個沒忍住,就調戲起她來了。


    “啪!”


    柳雨婷一腳踢到了我屁股上,她可是警校畢業的,練過家子的,因此這一腳差點兒把我踢了個狗吃屎。


    “幹嗎踢我?”我一邊捂著生疼的屁股,一邊對著柳雨婷質問道。


    “自己要亂說話,活該!”柳雨婷恨了我一眼,然後邁著那風情的步子,扭著小蠻腰走了,也不等等我這個屁股和心靈都受了重創的重傷員。


    晚上十點半,我和柳雨婷回到了水塔那裏。我們剛一走到水塔的邊上,便聽到了嬰兒嗚嗚的哭聲,那聲音是從水塔裏麵傳出來的。


    “是誰把孩子扔這裏麵了。”柳雨婷說著就要往水塔裏麵去,不過被我一把給攔住了。


    “裏麵不是孩子,可能是鬼嬰,就這麽進去很危險。”我說。


    “鬼嬰?這世上有鬼嗎?我不信!”雖然我讓曹斌恢複了正常,但柳雨婷始終認為我那是用的醫學手段,畢竟針灸是中醫的治療方法之一。因此,到目前為止,柳雨婷還是不相信世界上真的是有鬼存在的。


    柳雨婷說著就推開了我的手,想往裏麵硬闖。單憑那哭聲,我無法判斷那鬼嬰到底有多厲害。雖然我跟著徐明學了四年,但我也不能保證無論是什麽鬼我都能搞定,因此,為了穩妥起見,我是不能讓柳雨婷就這麽闖進去的。


    在柳雨婷即將跨進水塔門洞的時候,我一把抱住了她的腰,把她拖了出來。


    “你幹什麽?你個大色狼,居然敢占本姑娘便宜!”柳雨婷一邊吼叫著,一邊用手在我的胳膊上掐。


    柳雨婷打起人來很痛,掐起來就更痛了。柳雨婷在掐人的時候跟別的女孩不一樣,別的女孩是肉和皮一起擰,柳雨婷是用她那差不多有半厘米長的指甲掐我的皮。


    “裏麵很危險,讓我先進去看看情況!”我怒了。


    我明明就是為了柳雨婷好,她卻這麽狠地掐我。老子要是想占她便宜,能那麽傻逼地去抱她的腰嗎?老子不知道把手往上移移,直接去摸她的胸嗎?


    “真有危險啊?”見我生氣了,柳雨婷大概也看出我不是在跟她開玩笑了,因此她瞬間就溫柔了好多。


    “誰叫你占我便宜的?我以為你是想趁機吃我豆腐呢?”柳雨婷嘟著嘴說。


    “你那腰上有什麽豆腐吃,就算要吃,我也得吃兩頭啊!”我順口回了這麽一句。


    “你還敢胡說!”柳雨婷柳眉倒豎,一腳踹到了我的腰上,把我給踹飛了出去。


    雖然被踹了,但確實是因為自己嘴巴討嫌,所以我沒有跟柳雨婷生氣。從地上爬起來之後,我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然後向著水塔的門洞走去了。


    在走向門洞的時候,我一手拿了一根銀針,這樣就算一邊失了手,還可以用另一邊補救。畢竟是第一次幹這麽危險的事,得上個雙保險心裏才踏實。


    我站在門洞那兒往水塔裏麵看了看,水塔裏黑黢黢的,什麽都看不見。還有就是,剛才那嗚嗚的哭聲,現在也聽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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