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連這鎖有幾年了都看不出來,我還混個毛線啊!”楊二娃說著,又拿出了一根細鐵絲,在那鎖眼裏搗鼓起來了。


    過了大概半分鍾,便有些沾著機油的,濕乎乎的鐵鏽從鎖眼裏掉了出來。又過了一會兒,那鎖眼裏的斷鑰匙,居然被楊二娃用鐵絲給掏出來了。


    “這也能掏出來,牛逼!”我不得不對楊二娃豎起了大拇指。


    “我這油是專門用來對付這種鏽蝕了的鎖屁眼的,是特製的,調配這麽一小瓶,要用老子大半天的時間。要不是因為你們是警察,我它媽才不舍得用呢!”楊二娃說。


    那斷鑰匙一出來,這鎖就比較容易開了。楊二娃又用鐵絲輕輕戳了戳,那鎖便哢嚓一聲打開了。


    既然這把鎖都被楊二娃給打開了,另一把相對好開的鎖,就更不在他的話下了。楊二娃把那把防盜門的鎖拿到手上,隻用了不到十秒鍾的時間,就成功地把它打開了。


    “漂亮!”柳雨婷對著楊二娃點了點頭。


    “不就開兩把鎖嗎,小菜一碟,離漂亮還差球得遠嘞。”就算是跟女孩子說話,楊二娃也是句句帶把子。


    “我們這次來找你,確實是想讓你幫我們開鎖,不過不是這兩把鎖。”我接過了話。畢竟,跟這種出口成髒的人交流,男的比女的要合適一些。


    “它媽的,原來你們是在耍老子,害得老子廢了這麽多油,早知道就不球給你們開了。”楊二娃說。


    “我們這不是想見識見識你的本事嗎?”我說。


    “見識個錘子,給錢!老子折騰了半天,才它媽把這鎖給你們搞開了,你們少說也得給老子五十塊錢。”楊二娃這要價倒是挺靠譜的,沒有獅子大開口。


    “行!這錢應該給。”說著,我便遞了五十塊錢過去。


    楊二娃收下錢,用手甩了甩,說:“你它媽倒是挺耿直的,說吧,要我幫你們開什麽鎖。它媽的要比這鎖還難開,五十塊錢老子可不幹啊!”


    “我們要去抓一個人,那人藏匿在一棟小樓房裏。那樓房外有個院子,院子上有扇大鐵門,然後那樓房的房門是防盜門。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你需要開的就是這兩扇門。至於防盜門裏到底還有沒有別的門,我們暫時還不清楚。”我把楊二娃需要做的事,大致給他講了一下。


    “既然你們這麽耿直,我它媽也不跟你們拉稀擺帶的了。一百塊包幹,不管有多少道門,我都給你們開。本來幫你們警察抓壞人,我它媽是不應該收錢的,可它媽我是吃開鎖這碗飯的,要一分錢都不收,我就該餓死球了。一百塊,我也是說的個良心價,要你們覺得多了,可以看著給,哪怕隻給我十塊錢也行。”楊二娃雖然嘴髒,但心地還是不錯的。


    “行,一百就一百!要是你幹得漂亮,甚至是可以成為我們的臨時雇員,若是表現好,還可以加入我們的隊伍,成為專案組的警察。”柳雨婷大概是對楊二娃感興趣了,因此拋出了這麽個條件。


    “真的啊!那我這次就不要你們的錢了。”看得出來,楊二娃對於成為警察,還是很感興趣的。


    “行!今天晚上八點,你在縣公安局大門口等我們。”我說。


    晚上七點四十的時候,楊二娃就已經在大門口等著了,看樣子這小子還是挺積極的。不僅沒有遲到,反而還早到了。


    八點鍾,我們準時從局裏出發了。在前往楊瘸子藏匿地點的路上,楊二娃沒有問我們任何問題,隻是靜靜的坐在後排座上。


    我們很順利地到了那小院的門口,那大鐵門上,有一把黑黢黢的大鎖。


    “就是這兒了。”我指著那大鎖,對著楊二娃說:“把它弄開吧!”


    楊二娃點了點頭,然後便拿起了細鐵絲,在那鎖眼裏戳了起來。在戳了幾下之後,楊二娃突然停下了。


    “怎麽回事?弄不開嗎?”我問。


    “它媽的,這鎖被人動過手腳,不好開。”楊二娃說。


    “你這是什麽意思?”畢竟我對楊二娃的了解很有限,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覺得一百塊少了,想在這個當口漫天要價。


    “這屋裏的人,應該是我的同行,而且技藝很高超,它媽的甚至可能比我還厲害。這鐵門的鎖,我倒是能搞開。裏麵的那些鎖,能不能操開,我可就不敢打包票了。不過,我會盡力的。”楊二娃說。


    楊二娃這話,讓我大舒了一口氣。


    “哢嚓!”


    楊二娃把細鐵絲伸進鎖眼裏,攪動了一下,那鎖便開了。整個過程,楊二娃隻用了不到半分鍾。由此看來,那楊瘸子的手藝,在楊二娃麵前,也不過如此嘛!


    “嘩啦!”


    我們打開了大鐵門,響聲有些大,至於有沒有因此驚動到楊瘸子,不太好說。不過,現在咱們都進院子了,不管驚沒驚動楊瘸子,我們都得往裏衝。


    進了院子之後,我們直接來到了那防盜門麵前。從外形上看,這防盜門並沒有什麽特別的,甚至那鎖眼,也跟別的防盜門一樣,沒什麽特殊的地方。


    不過,楊二娃在用鐵絲試了試那鎖眼之後,立馬就皺起了眉。從楊二娃這表情來看,這防盜門應該很難搞定,至少是比之前我拿的那把生了鏽的大鐵鎖還要難搞定。因為,楊二娃在開那大鐵鎖的時候並沒有皺眉。


    “是不是很難開啊?”我問。


    “媽逼的,這狗日的鎖比保險櫃的還要難開。我隻能試一下,看能不能把它搞開。”說著,楊二娃便把小鐵絲伸進了小油瓶裏,沾了點油。在把鐵絲的頂部打濕之後,楊二娃照例把鐵絲伸進了那鎖孔裏。


    這一次,楊二娃足足折騰了十來分鍾。


    “哢嚓!”


    在楊二娃的額頭都急出汗來了的時候,那防盜門的鎖,終於是發出了響聲。楊二娃試著開了一下防盜門,遺憾的是,那門還是鎖著的。


    “那狗日的定是在考老子的水平,居然還他媽弄了個雙保險,看來老子還得再搞搞這鎖屁眼。”楊二娃說。


    楊二娃把耳朵貼到了防盜門上,專注地聽著鎖眼裏的聲音。他這樣子,說實話很像楊瘸子。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牛逼的開鎖匠,在開鎖的時候都是這個樣子。


    大概是難關都已經被攻破了,這一次,楊二娃隻用了兩分多鍾,那“哢嚓”的聲音便傳了出來。


    “嘎吱!”


    防盜門成功地被我們打開了。


    我們進了屋,這屋裏沒有開燈,有些黑,不過借著從門外照進來的月光,還是能勉強看清路的。


    “誰他媽進我的屋了啊?”這聲音是從二樓傳下來的,有些沙啞,還帶著些酒勁兒。


    我的直覺告訴我,這應該就是楊瘸子的聲音。


    我對著柳雨婷點了點頭,柳雨婷會了我的意,我們便循著聲音,直接向著二樓去了。我們剛一走到二樓的走廊上,前麵便出現了一個歪歪斜斜的人影。


    “你……你們是誰?”那家夥左搖右晃的,一瘸一拐地朝著我們走了過來。看他那樣子,應該是喝得差不多了。


    “楊瘸子,咱們可有好久沒見麵了。”說著,我便一個箭步衝了過去,“哢嚓”一聲把手銬拷在了楊瘸子的手上。


    “兄弟,怎麽是你啊?”楊二娃衝了過來,對著我說:“你們它媽的抓錯人了吧!他是我兄弟,也是個開鎖匠,除了貪兩杯之外,沒做過壞事,更不可能去犯法的,你們肯定搞錯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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