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襲隻有一次機會,我必須得抓住。


    不然,嬰公知道我已經破了他製造的幻覺,那我可就沒法再偷襲他了。


    “出來,有本事出來跟老子決戰!”我一邊大喊著,一邊向著嬰公相反的方向跑了過去。


    嬰公見我連方向都找不對,便不免在那裏哈哈大笑了起來。嬰公的笑聲,不是從他所在的方向傳來的,而是從我跑的那個方向傳來的。


    嬰公這是故意的,他故意用他的聲音,把我往那個方向跑。


    我看了一眼前方,前方是一個懸崖,我要是沒有擺脫那幻覺,說不定就會從懸崖那裏摔下去。


    既然要裝,那就得裝得像。我沒有停下腳步,直接跑到了懸崖邊上。


    “你在哪裏?有本事就出來跟我決鬥!”我一邊叫喊著,一邊在懸崖邊上蹦著。我就在這裏蹦,但我就是不蹦下去,我急死你。


    “我在這裏,你來啊!”嬰公說話了,他這聲音是從懸崖外麵傳來的,明顯就是想引誘我摔下去。


    “啊!柳雨婷,快來救我!”我的聲音也從懸崖那邊傳了過來,可是我根本就沒說話。


    原本在原地待著沒動的柳雨婷,在聽了這話之後,立馬向著懸崖跑了過來。


    嬰公這也太壞了吧!居然想用這招把柳雨婷給引到懸崖下麵去。我要是現在去擋住柳雨婷,那麽嬰公肯定就會看出,我已經破了他的幻覺,要是我不去,柳雨婷很可能就會從懸崖那裏摔下去。


    這兩個選擇,到底該選哪一個,對於我來說並不難。


    不過,我暫時還沒有動,柳雨婷離懸崖還有一段距離,暫時還沒有危險。


    “丫頭,你在哪兒啊?你沒事吧?”我對著柳雨婷喊了一聲。


    “你喊她是沒用的,她現在聽不到你的聲音,隻能聽到我的聲音。”嬰公陰賊陰賊地笑了笑,然後說:“你剛才紮了自己一針,已經破了我製造的幻覺,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要是不想讓你女人死,就趕快去救她吧!”


    我當真是低估嬰公了,剛才我的動作做得那麽隱蔽,居然都被他看到了。這個對手,比那楊四娘厲害多了。潘道士和他比起來,那也是差得遠。


    嬰公既然已經看穿了我的心思,我也沒什麽好裝的了,我趕緊向著柳雨婷跑了過去,一把抱住了她,然後給她來了一針。


    柳雨婷慢慢地蘇醒了過來,在我紮了這一針之後,她也擺脫了那幻覺。


    “你沒事吧?”柳雨婷問我。


    “沒事!”我說。


    這時,嬰公身上的枯樹皮已經掉完了,他整個身子變得光溜溜的,就像蛇一樣光滑。


    嬰公的身子是黑黢黢的,在我看來,他就是一條長成了人形的鯰魚。隻是,他那肚子也是黑的,不像鯰魚那麽白。


    “我得告訴你兩個消息,一個是好消息,一個是壞消息。好消息就是,你其實是有機會幹掉我的,壞消息是你已經錯過了那個機會。我在褪皮的時候,是最脆弱的。因此,剛才你要是不那麽卿卿我我的瞎折騰,直接衝到我麵前來對我用針,我真的很可能會招架不住。不過現在,一切都晚了!”嬰公說。


    “無所謂,你就算變成了這光溜溜的樣子,我一樣能幹掉你!”我說。


    說著,我便將手裏的銀針射了出去,這一針我是試探性地射的,射向了嬰公的眼睛。嬰公沒有動,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我原本以為我的銀針可能射不進他的眼睛,可讓我沒想到的是,那銀針居然成功地射進了嬰公的眼睛裏麵。


    嬰公慢悠悠地把眼睛裏的銀針拔了出來,說:“我實話告訴你吧,我真不是個人。我這具肉身,就算你把它徹底毀掉了,我也還在,不過就是再去換具肉身而已。因此,你手裏的銀針,對我真的沒有太大的用處。”


    嬰公這話不像是開玩笑的,我也覺得自己不是嬰公的對手。因此,今天不適宜念戰,隻適合逃跑。


    其實這也不算是逃跑,我們的最終目的是搗毀鬼賭場,揪出那幕後真凶。而嬰公,最多隻是他的一個打手,對於破案來說,並不重要。


    對付嬰公這種東西,得靠取巧,不能硬打。他的弱點我找不到,但是黃老頭應該是能找到的。所以,我必須得去請黃老頭出山。


    “咱們跑吧!”我附在柳雨婷耳邊,小聲地說了一句。


    柳雨婷還沒來得及點頭,我便一把抓起她的手,往前瘋跑了起來。


    那嬰公不知道是在唱哪一出,我們跑的時候,他並沒有來追我們。


    在我跑得氣喘籲籲的時候,發現嬰公沒有跟來,便將腳步放慢了一些。


    “少年,你是跑不掉的。我製造的幻覺,沒那麽好破,你們雖然跑了半個小時了,但實際上卻是在原地轉圈。”嬰公此刻就站在我們的麵前,在那裏猙獰地大笑著。


    這時,嬰公的屁股上突然長了一條尾巴出來,那尾巴上長滿了刺。


    “跑啊!你們繼續跑啊!”嬰公用他那尾巴,在我們麵前晃來晃去的。他那尾巴上的刺,差不錯有兩三厘米長,就像一根根針一樣。


    我一針射了過去,紮到了那尾巴上。


    “你敢紮我?我也紮你!”說著,嬰公那尾巴便朝著我扇了過來。那尾巴的速度很快,而且是直接衝著我的臉來的,因為躲不及,我隻能伸手擋了一下。


    尾巴上的那些小刺,紮進了我的手裏,我的手心上,被密密麻麻地紮了好些個小洞,那些洞不斷地往外滲著鮮血。


    “快跑!”我確實是拿這嬰公沒有辦法了,隻能忍著劇痛拉著柳雨婷跑了起來。


    “你先跑吧!你去找救兵,這裏由我來應付。”我鬆開了柳雨婷的手,我們倆要想一起跑掉,這種可能性幾乎為零。因此,我隻能選擇讓自己留下來,拖住嬰公,這樣才能為柳雨婷爭取到一線脫身的機會,畢竟,能跑掉一個算一個嘛!


    “不行!我不會丟下你一個人不管的。”柳雨婷不肯走。


    “別耍小性子了,你要不走,我還得分心來保護你。”我對著柳雨婷喊了一句。


    “我要走了,你就活不下來了,我不要你死。就算要死,我也要跟你一起死!”柳雨婷不走,我拿她也沒有辦法。


    “好感動啊!看你們愛得死去活來的,我就成全你們吧!讓你們一起死!”說著,嬰公又將他那大尾巴扇了過來。


    這一次,他扇向的柳雨婷。


    “小心!”我一把將柳雨婷拉到了我的身後,那大尾巴硬生生地扇到了我的腰上,把我扇翻在了地上,同時還把的的身子,弄出了不少血路子。


    柳雨婷舉起了槍,瞄準了那尾巴,“砰”地扣動了扳機。子彈把那尾巴打了一個洞,不過這對嬰公似乎沒造成什麽傷害,他還在那裏搖動著尾巴!


    “我之前不跟你們說過嗎?我這肉身根本就不是我自己的肉,它其實就是一個盔甲。就算你們把它打得稀巴爛,也傷不了我!”嬰公得意洋洋地說了一句。


    嬰公這是故意在氣我們,同時他也是在告訴我們,讓我們別再費心機了,我們拿他是沒有辦法的。


    束手就擒不是我的風格,可是現在,除了束手就擒之外,我還有別的選擇嗎?


    “你想怎麽樣?”我問。我一邊說著,一邊拉著柳雨婷往懸崖那邊退了過去。


    打是打不過了,現在要想活命,隻有賭一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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