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白三爺這種皮糙肉厚的人,語言攻勢是沒用的,要想讓他招,還是得直接給點精神上的折磨。


    “動手吧!”我給柳雨婷使了一個眼神,示意她可以動手了。以前這種髒活,都是我去做,不過,今天隻能讓柳雨婷代勞了。


    該怎麽紮針,我已經跟柳雨婷講過了,因此她輕車熟路地給白三爺來了一針。


    這一針,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怎麽樣,這癢癢的滋味,還行吧?”我問白三爺。


    之前白三爺可是讓我癢夠了,雖然我不是個瑕疵必報的人,但也不是一個以德報怨的人。對於白三爺這種不是好人的人,他怎麽收拾過我,我再怎麽也得連本帶利地還回去。


    據書上記載,這一針下去,白三爺的全身會像淋了一層糖水一樣,然後有無數隻小螞蟻爬上去。那些小螞蟻隻會在他的身上爬來爬去,絕不會咬,因此他不會有一丁點的痛感,但是,會奇癢無比。


    “哈哈哈哈哈……”


    白三爺的手是被拷著的,因此他沒辦法用手去撓癢癢。大家應該都有這個經曆,在癢的時候,要想減輕癢的感覺,一是撓,二就是笑。


    像白三爺這樣哈哈大笑,雖然不能完全把那癢給抵消了,但還是可以讓他好受不少。


    “再給他來一針吧!”我這可是要刑訊逼供,要是白三爺好受了,他就不會招了,那我還怎麽玩啊?


    “紮哪兒?”柳雨婷問我。


    我之前跟柳雨婷講過,第二針應該紮在哪裏,她可能是忘了。


    “誌室穴。”我指了指自己的腰。


    經過我這麽一提醒,柳雨婷立馬就想起了,她點了點頭,給白三爺又補了一針。


    這一下,白三爺可就是想撓也不能撓,想笑也不能笑了,隻能憋著了。


    “白三爺,招嗎?”我問。


    別的那些警察,在刑訊逼供的時候都是用棒子啊棍子什麽的,那玩意兒,隻要稍稍逼一下,就會留下明顯的傷痕。


    哥這種刑訊逼供的手法,最多隻會留下一個小針眼,要是紮得好,連針眼都不會留下。可以說,哥獨創的這方法,絕對算得上是最安全,最有效的刑訊逼供法了。


    “我沒有養屍,你們這是刑訊逼供,我招不出來!”白三爺擺出了一副死了的鴨子嘴殼子硬的姿態。


    “看來隻是癢癢還不夠味!”我說。


    “上吧!再給他加點味兒。”白三爺非要自討苦吃,我要是不成全他,那可就太不近人情了。


    “紮哪兒?”柳雨婷問我。


    這一針是我臨時加的,柳雨婷不知道該紮哪兒也很正常。之前我以為在兩針之後,白三爺就該招了,沒想到他居然是那麽的剛烈,受了我這麽兩針,還能頂得住。


    “紮鼻子。”我說。


    這一針同樣不會讓白三爺有絲毫的痛感,隻會讓他不斷地流鼻涕,打噴嚏。就像有人拿著一小撮頭發,在你的鼻孔裏搗弄一樣。


    我這人是很守規矩的,之前白三爺隻是讓我癢了癢,我在收拾他的時候,也必須堅守一癢到底的原則,隻能用癢來對付他。


    “阿嚏!”


    柳雨婷剛一紮完,手還沒來得及縮回來,白三爺便打起噴嚏來了。看來,這一針起效還是很快的。


    “招嗎?招了就不癢了。”我說。


    我又不是變態狂,在折磨白三爺的時候,我心裏並沒有絲毫的快感。我要的,就是白三爺趕快招。


    “阿嚏!我招,我招!”白三爺終於是鬆口了。


    我知道,白三爺其實還能抗。隻是他很清楚,我後麵還有收拾他的招,他現在能抗,一會兒就不一定還能抗了。


    “說吧!你養的屍體在哪兒?”我問。


    “全都在蔣瘋子那裏,我和他是一夥的,不過,一般都是他在養,我就偶爾去看一下。”白三爺說。


    “既然你和蔣瘋子是同夥,為什麽在第一次我們找你的時候,你主動把蔣瘋子給供了出來?”我問。


    我又不是三歲小孩,不會這麽輕易地就上當受騙的。要白三爺真和蔣瘋子是同夥,當時他絕對不會那麽輕易地讓我們去找蔣瘋子,那不是在出賣同夥嗎?


    “就因為我跟他是同夥,所以才讓你們去找他。”白三爺不鹹不淡地來了一句。


    “說清楚點,莫非你們倆也有矛盾,想借我們的手,除掉他?可是這樣,蔣瘋子會把你供出來啊!實際上,蔣瘋子在歸案之後,並沒有出賣你。”我說。


    “我不是想除掉他,是想除掉你們。我們養的僵屍,全都在蔣瘋子那裏,我原本以為憑那些僵屍足以要了你們兩個的性命,沒想到你們這麽厲害,我低估你們了。”白三爺說。


    “就這麽簡單?”我問。白三爺說的這話應該是真的,不像是在撒謊。


    “你們真的很厲害,連那麽厲害的僵屍,都能搞定。我白三爺落在你們手裏,不冤枉。”白三爺說。


    白三爺把他能招的都招了,當然他招出來的,都是養屍哪點破事,跟吳局長那家夥,一點兒邊都挨不著。


    我們這一趟,沒有白跑,至少是讓白三爺歸案了。不過,說句實在的,這一趟的收獲也不是很大。


    白三爺因為隻是養屍,他養的那些屍體,我們也無法證明是他殺害的,因此,最後隻給他判了個盜竊、侮辱屍體罪,刑期為三年。三年的刑期,已經是最高的了。不過,我感覺這判得有些輕。


    時間一晃就過了兩個多月,這兩個多月把我的傷養好了,我又可以重新用銀針了。隻是,讓我感到不安的是,足足兩個多月,我們專案組沒接到一件案子。更讓人鬱悶的是,吳局長的罪證,我們在這兩個月裏,那是一點兒都沒找到。


    “我們不能再這麽幹等著了,我們必須主動一點兒。像這麽等下去,專案組會越來越邊緣化,到最後市局就會把咱們給拋棄了。”我說。


    “你說對了,現在市局確實已經有了拋棄專案組的心思了。要不是有姐姐這個組長,你小子估計就得卷鋪蓋走人了。”柳雨婷說。


    “我不是已經有編製了嗎?怎麽還讓我卷鋪蓋走人啊?”他們都說當警察是鐵飯碗,怎麽到了我這裏,這飯碗還是泥燒的呢!這太不科學了。


    “有編製就不能開除你啊!你以為公安局是福利院嗎?全都養些吃白飯的,就像你一樣!”柳雨婷說著,還用手指頭在我腦門上摁了一下。


    “誰說我是吃白飯的,我這不是沒有案子可以查嗎?隻要你能弄到案子,哥絕對不會再吃白飯了。”我說。


    像這麽閑下去,我自己都該嫌棄自己了。我這人不怕忙,就怕閑,尤其是這種一點兒事都沒有的閑。現在我還隻是到了閑得蛋疼的階段,要是再閑兩個月,我估計就該閑得死去活來了。


    “要有案子就好了。要是能弄到案子查,我也不會這麽擔心了。”柳雨婷說。


    “靈異案件,發生的概率確實不高。而且,很多時候,就算是發生了,也沒有人會到公安局來報案。還有,就算是報了案,也不一定有人管。你要知道,發生靈異案件的地方,多半是在農村,鄉鎮派出所的做事風格,你也領教過,有案子他們也不一定接。因此,我們沒有案子查,那也正常。”我說。


    “你想怎麽辦?”柳雨婷問。


    我一撅屁股,柳雨婷就知道我要拉什麽屎。因此,見我說了這麽多,柳雨婷肯定已經猜到了,我這心裏有想法。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右眼見詭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鏽逗的爛木頭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鏽逗的爛木頭並收藏右眼見詭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