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歹也是個大師,又不是擺路邊攤的,要是去留吳局長,那豈不是太掉份了?再說,萬一吳局長是回家拿錢去了呢?我留他幹嗎?之前就有某領導這麽幹過。在我說完之後,轉身就走,過了兩個小時,他就回來了,直接甩了十萬塊給我。”李君子得意洋洋地說。


    “吳局長回來了嗎?”我問。


    “沒有!後來我聽說,吳局長那相好,嵐菲猝死了。一聽到那女人猝死,我就知道壞了,我的判斷出錯了,吳局長並不是那麽的愛那美女少婦。至少在他的仕途麵前,那美女少婦一文不值。”


    “你當時準備向吳局長開價多少?”


    “我這人很實在的,雖然價格喊得高,百萬千萬都敢喊,可每次拿到手的,也就幾萬塊,甚至幾千、幾百的都有。”


    李君子這家夥,看來忽悠人的本事也不是太高嘛!價格喊這麽高,折扣打這麽低,這是路邊店的商業模式啊!


    “你覺得,吳局長是因為出不起你開的價才動的殺心嗎?你這裏最多也就幾萬塊,幾萬塊換一條人命,你不覺得廉價了一些嗎?”


    “吳局長好歹也是個副局長啊!怎麽可能為了區區幾萬塊殺人,而且還是殺的自己的女人。”


    “你知道為什麽?”


    “在認識嵐菲之前,吳局長之所以能步步高升,是因為他老婆。他老婆叫陳芳,陳芳的爹是市裏退休的老幹部,雖然退了休,但人脈還在。陳芳長相很普通,也就是路人水平,不過那女人繼承了她爹的基因,很能幹,在官場上混得風生水起,都混到省城去了。至於吳局長,和他老婆比起,那可就差遠了。”


    “你是說,吳局長和嵐菲之間的事,陳芳知道?”


    “陳芳那麽厲害的女人,能不知道嗎?隻是,陳芳的權力可以說很大,一心撲在了仕途上,沒有精力來管吳局長。當然,不管並不代表不在乎,不然吳局長的官位也不會一直在原地踏步了。吳局長來找我算命,可能是想在我這裏套套消息,可是,在幾句話之後,他可能是覺得我沒有幹貨,於是就走了。至於他為什麽直接就把嵐菲給弄死了,那我就不知道了。”


    本來這起命案,隻扯到了吳局長的身上,沒想到這麽一查下來,又扯了一個人進來。


    “陳芳跟嵐菲的死會有關係嗎?”我問


    “絕對沒有!嵐菲這種女人,陳芳根本就不放在眼裏。再說,吳局長能養小三,陳芳也能養小白臉啊!陳芳是個冷靜的女人,不會為一個女人毀了自己一生的。”


    “你知道吳局長是用什麽方法害死嵐菲的嗎?”我問。“這我就不知道了,我隻對那些對我算命有用的信息感興趣。這種跟命案有關的事,對於我來說,知道得越少越好。”李君子說。


    殺人這種事,吳局長肯定是不會給一個算命的說的。因此,在李君子這裏,我們也問不出更多有價值的線索了。


    不過,這一趟我們也沒有白來,至少已經大致把吳局長殺人的動機給摸清楚了。嵐菲的死,雖然跟陳芳無關,但也有陳芳的原因。


    “越來越亂了!”從李君子那裏出來之後,柳雨婷這麽說了一句。


    “確實很亂,不過線索慢慢多了起來。我們的目的,不就是想吳局長順利歸案嗎?現在,從李君子說的那些信息來看,好像吳局長已經把他老婆惹生氣了。你說,陳芳會不會一怒之下,就讓吳局長伏法了呢?”我說。


    這話我真不是瞎說的。生氣的女人,那可是什麽事都幹得出來的。要陳芳真的恨吳局長,就算不把他殺人的事捅出來,那也極有可能讓他當不了副局長了。隻要吳局長不再是副局長了,那我們拿下他可就方便多了。


    “陳芳是個愛麵子的女人,不然吳局長養了這麽多年小三,她也不會一聲不吭。因此,你不要奢望她能大義滅親。不過,陳芳倒是有可能讓吳局長降職,以示對他的懲罰。但是,隻要陳芳和吳局長還沒有離婚,哪怕他降了職,在沒有充足的證據的情況下,我們還是不好動他。”柳雨婷說。


    對於官場上的各種關係,柳雨婷顯然比我懂得多得多。因此,她說不能動,那便是真的不能動。


    “陳芳會跟吳局長離婚嗎?”我問。


    把破案的希望寄托在一個女人是否離婚上,這確實有些丟人。可是,在這權利時時刻刻把真理與事實壓在身下,肆意蹂1躪的時代,除了丟人,我也沒有別的選擇。


    “不知道。陳芳雖然是個理性的女人,但終究是女人,難免會有感情用事的時候。說不定吳局長要是再惹惹她,她立馬就會跟吳局長離婚。當然,也有可能她不會離。”柳雨婷說了一句廢話。


    “難道就因為有個陳芳,我們就拿吳局長沒辦法了嗎?”被權力壓在身下的滋味很不好受,本來簡簡單單的案子,案情都已經明了了,直接抓人審問就了事了。可是,有權利橫插了這麽一杠子,就搞定不了了,真是讓人鬱悶。


    “證據啊!隻要我們能找到證據,陳芳是不會保吳局長的,那時候就好辦了。”柳雨婷說。


    “蔣瘋子又審不到,巫婆婆也去閻王爺那兒了。現在能做證人的,也就是吳局長了,吳局長又不能抓,這怎麽玩下去啊?要是能抓吳局長,隻要讓哥一審,他絕對會認罪。”我說。


    “你那刑訊逼供的辦法,隻能用來對付普通人,是不能用來對付當官的。刑不上大夫,流傳了幾千年的道理,你難道不懂?”柳雨婷說。


    就在我正和柳雨婷說這話的時候,我的手機突然響了。有一條短信發進來了,這短信依舊是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不用說,發短信的肯定是玲兒。


    “想知道吳局長為什麽會害死嵐菲嗎?”


    就這麽一句話,立馬就讓我激動了起來。


    “你那玲兒到底是個什麽身份,我查過她,什麽信息都沒有查到。”相對於我,柳雨婷要淡定得多。


    “我也不知道,不過她好像什麽都知道,每次她聯係我,我都有一種被她玩弄在鼓掌中的感覺。”我說。


    “別廢話了,趕快回她短信,看她到底要耍什麽花招?”柳雨婷說。


    “嗯!”我點了點頭,趕緊回了一條短信過去。


    這條短信,我就隻發了一個字,那就是“想”。


    “今晚十一點,我會發短信告訴你見麵地點,隻許你一個人來。”玲兒的短信回過來了。


    我把短信拿給柳雨婷看了,柳雨婷白了我一眼,說:“人家姑娘誠心誠意地約你,你就去唄!我有自知之明,就不去當電燈泡了。”


    柳雨婷說完,就甩了一個屁股給我,一扭一扭地走了。


    “你就這麽放心我啊?”我問。


    “有什麽不放心的,你的傷都已經好了,有鬼有怪的應付得來,姐姐不擔心。”柳雨婷對我還真是放心。


    晚上十一點,沒多一分,也沒少一秒,玲兒準時把見麵的地點給我發了過來,約我在富海大廈的地下停車場裏見麵。


    富海大廈是本市有名的爛尾樓,那地方我聽說過,好像有些鬧鬼的傳言。當然,這隻是傳言,至於那地方是不是真的有鬼,我沒去過,不好說。


    哥不是一個怕鬼的人,因此,在收到地址之後,我立馬便打了一個車,往著富海大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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