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剛打完一場官司,就被一個電話匆匆叫走。


    周敬生外派半年,趕著今晚要回來了。


    在電話裏說想見她。


    或許是太久沒見到這個男人,聽到他聲音時,江寧都有些恍惚,她回公寓稍加打扮了一番,洗好澡才趕過去酒店跟周敬生碰頭。


    周敬生很喜歡她化著精致的淡妝去見他。


    兩人剛進門,他有些急。


    男性沉烈熟悉的味道包裹在唇間,腰上施加一道重力。


    周敬生嗓音低沉沉的問:“想我嗎?”


    “想。”


    “有多想?”


    周敬生稍稍抬起臉,想要去看她的表情。


    江寧才看清男人,他眉骨高眼尾細長,來前理過發,鬢角很是幹淨利落,眼底的淚痣彰顯矜貴。


    她笑盈盈的,那雙桃花眼端得嫵媚矯柔。


    江寧喘著粗氣的小嘴,晶瑩如蜜:“你說呢!”


    周敬生把門關上,抱著她轉身貼住牆壁。


    他單手掐著她胳膊,吻得難分難舍,唇齒交融。


    她快喘不過氣,掙紮開手:“勻口氣。”


    在瀕臨窒息的檔口,周敬生嘴挪開半分,給她一個換氣的空間。


    “就這都受不住了?”


    沉潤的嗓音,在她耳畔回旋開,加上他酒味濃重,熏得江寧頭昏昏沉沉的。


    今晚的周敬生有些瘋。


    江寧十二歲就來了江州,十九歲開始跟著周敬生。


    今年她二十五歲,跟了他六年。


    這一路來,江寧見證了周敬生身邊形形色色的女人。


    直到他一年前宣布訂婚,與港城有權有勢的餘家結了親。


    隆冬的江州白雪皚皚。


    薄薄的雪片飄零而下,滑落在落地窗上,雪層與玻璃的碰撞纏綿不過三秒就融化了,就像她跟他的關係,永遠見不得光。


    江寧看得有些出了神。


    她忽然就對這樣的聯係格外的心生厭倦。


    “出神?”


    身後響起男人矜貴輕佻的嗓音。


    周敬生單手抱住她,另一邊五指深陷進她腰間軟肉,帶著懲罰的意味。


    有點疼了。


    江寧蹙了蹙眉,說:“地板太涼。”


    四個字,她吐得特別的婉轉嬌媚。


    “那就去床上。”


    周敬生抱她上床。


    兩人一直滾到後半夜,窗外是迷離夜色,滿屋子濃烈的曖昧氣息化不開。


    江寧睜著雙眼,在昏暗中看男人:“不是說下月初才回嗎?”


    “那邊的事辦妥了。”


    “打算什麽時候回周家?”


    這回,周敬生沒出聲。


    耳畔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響,他翻身起來,去找衣服洗澡。


    他沒說,江寧也沒刨根問底。


    她拉了盞床頭的壁燈,燈亮的刹那,江寧看清了男人的臉,周敬生生得矜貴又斯文,那種典型的斯文敗類長相。


    外表斯文,內心狂野。


    是她最喜歡的款。


    寬肩窄腰,身材好到光是露個上半身都賞心悅目。


    這令向來沒那麽重色的江寧也時常覺得,周敬生確實算一個極好的伴侶,他有錢有顏,尤其是身體好,不管是床上床下,都很契合她的審美。


    周敬生隻拿了一條浴巾:“我先去洗澡。”


    “嗯。”


    江寧回眸看了眼屋內。


    頭頂懸掛的吊燈,照得屋內苟且的“證據”無處遁形。


    她的毛衣跟周敬生的襯衣,糾纏攪合在一團。


    周敬生有嚴重潔癖。


    每次做完,都會在浴室待很久。


    江寧其後下床,穿上一席及腳踝的粉藕色睡袍,站在落地窗前,看著樓下行色匆匆的車流,她收回低落情緒,抬起夾煙的手。


    整條手臂的酸疼延升至肩膀。


    準確的說是全身沒有一塊好的地方。


    周敬生向來吃相狠,發起瘋來不管不顧。


    手裏的煙抽到半多,浴室門打開了。


    江寧把煙湊過去,摁滅掉。


    盡量用平靜的口吻說:“餘姿莘找過我了,她要我跟你斷掉,畢竟你們再過三個月就要結婚了,她有這個要求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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