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very寶跟我讀:本文是he!番外集隻是因為趕上了特殊節日所以想要給大家多寫一點,沒有完結!後麵有情人節之類的節日我也會寫的!完結後我會立刻修改本文狀態,所以放心啦!(不過也確實快完結了第81章 口不對心  第二天下午,大多數人都整頓完畢,冬令營就正式開始上課了。  說是培訓,但其實也就是換了個環境做題,競賽主辦方租用的似乎是什麽長期合作的培訓機構教室,進了國賽的人數零零總總加起來剛好占兩個班,分為ab,再旁邊些的文科班也是同樣的配置;虞葉好他們就分在a班。  冬令營的上課模式也和平時差不離,隻是課程要更單一一些,課表上隻有兩節大課,測試講解與疑難專攻;為了保證競賽培訓的公平性,隻設置兩位任課老師,兩班交替上課,看a班課程表,今天他們要迎來的第一節 ,就是疑難專攻。  教室裏來自全國各地的麵孔擠坐在一起,等待上課鈴聲響過之後,很快,門口就傳來一陣急促的高跟鞋噠噠聲;眾人循聲望去,翹首以盼,又過片刻,出現了一個年輕的女人。  這位年輕到似乎與整個課堂都錯開一截的女士穿修身長裙,頭發散下來,幾乎披到腰際,脾氣看上去也十分不錯,未進門就勾著紅唇對所有人嫣然一笑:“大家好,我姓喬,可以叫我喬老師。”  課堂氣氛陷入凝滯,良久,才有人很緩慢地眨了眨眼睛;裴爾坐在第二排,嘴巴長得老大,不可置信地輕聲問了句:“老師?……這是老師?”  他聲音雖然輕,但在沒人說話的課堂上就顯得十分明顯,喬老師眼神立時就投過來,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怎麽?不像?”  豈止是不像啊,穿個校服進學校說是高三學姐他都信,裴爾腦袋縮回去,很慫地想。  他轉頭,想跟旁邊的虞葉好偷摸吐槽幾句,結果轉到一半,視線裏先出現個腫好高的腮幫子,於是將要說出口的話立刻又變成:“虞葉好,你到底行不行,今天才第一天,要不還是去牙醫那兒看看吧。”  虞葉好懨懨的,根本不想理他,不過是牙疼,放那兒不管沒幾天就能好,有什麽不行的?  讓他自己來分析,要麽就是帝都跟他不合適,要麽就是他水逆,反正自從來了這兒,就哪哪兒都不順;今早一覺醒來,眼皮子是腫的先不說,連牙也跟著一塊疼,還真驗證了那句話,人倒黴連喝水都塞牙縫!  他手裏拿著筆有一搭沒一搭地戳草稿紙,對於即將要麵對相處的老師同學沒半分好奇心,連裴爾的話,都像是延遲過才傳進耳朵裏,大約過了有一分鍾,才答:“不用,我心裏有數。”  裴爾頓時也沒心思想新來的漂亮老師了,他臊眉耷眼地望向自己桌上板板正正的文具盒,餘光隱約掃到斜後排特意和他們隔出老遠的向空山,死活也想不明白,為什麽明明是向空山挨的打,怎麽一轉眼,虞葉好的腮幫子也腫了?  這又是玩哪一出呢?  他本來還以為,以虞葉好那不記仇的本事,即使這次看著事情嚴重了點,撐死過一晚上也就消了氣;結果今天下午一來,正看見對方在自己位置上坐得板正,向空山踩著道從跟前經過,也絕不看一眼,全程目不斜視還零交流,看樣子好像是來真的。  再加上向空山又一屁股坐在離他們最遠的地方,臉還沒消腫,瞧著孤苦伶仃的,當時他和晁卿對視一眼,心裏就隱隱約約冒出句:這次好像要完。  可又能怎麽辦呢?兩個人之間的事,他們這些外人,再想管閑事當冤大頭,也總要有個限度;況且現在向空山和虞葉好看著都油鹽不進,仿佛真要從此地此時就一刀兩斷,連原因都尚且不明了,即使勸,又要從哪裏開始勸起?  想到這兒,裴爾愁苦地歎了口氣,正趕上那位漂亮的小喬老師打開投影儀,在幕布上投下了第一張幻燈片,隻聽她道:“先熱個身,大家研究一下這道題,我給二十分鍾,離得近的可以討論。”  在座都算是這個年齡段數學能力頂尖的,能走到這一步,身心素質自然也都不錯,幾乎是她的話音剛落地,就迅速進入狀態,三三兩兩地圍在一起拿著草稿紙演算起來。前麵坐的晁卿回過頭,他第一次見這種場麵,眼睛都放光了,看著虞葉好興奮地道:“虞同學,你覺得……”  晁卿忽然閉了嘴,他看向裴爾,兩個人視線在半空中交匯,後者主動攬過了話題,拿起一根筆在草稿紙上幾下畫出一個大概的圖形:“要我說應該在這兒做條輔助線。”  “不對,”虞葉好在旁邊冷不丁加入他們倆話題,他伸出一截兒胳膊,越過裴爾的筆尖,因為借不上力,輔助線畫得歪歪扭扭的,“這樣是不是更方便一點?”  不得不說,虞葉好腦子確實是靈得很,跟老天爺追著喂飯吃似的,三個人湊在一起,討論的聲音逐漸激昂起來,卡著最後三分鍾得出了一個答案。  晁卿拿著薄薄的一張紙片,忍不住高興地拍了一下大腿:“虞同學,你真是神了!”  虞葉好淺淺地笑了一下,半點不見之前神氣的小孔雀模樣,仿佛憑空換了個內芯,剛剛短暫的討論時間過去,又一瞬間變回了原樣兒,沉默地不知望著哪處發呆。裴爾和晁卿見狀,實在是看不下去,這才終於壯著膽子湊上前,在周圍一片嘈雜中叫了聲他名字:“虞葉好。”  “好好哥,”裴爾哥倆好似的搭住他肩膀,“跟哥說說,怎麽又和那誰鬧矛盾了捏?”  “……沒鬧矛盾,”虞葉好說,“就是性格不合,玩不到一起去了。”  “瞎說,沒矛盾你把人揍成那樣兒?今早我看見向空山出門,臉上有幾塊都破皮滲紅血絲了。”裴爾明顯不信,“你跟哥說,就咱倆這關係,他要敢欺負你,我帶上小晁再揍他丫的一頓去。”  “真沒有。”  虞葉好總算又笑了一下,不過這笑也很快就收了回去,他猶豫了片刻,似乎還想要再問些什麽,但講台上的老師已經把幻燈片調到了下一頁,輕拍了兩下手:“時間到。”  於是他閉上嘴,到底還是什麽都沒問。  但也沒關係,他想。那不過…不過隻是一些不合時宜的關心,反正橫豎都是些過了期限的東西。  -  冬令營上大課,等到終於再下課的時候,就已經差不多到了晚飯點,教室裏的人陸續散去,隻剩下他們幾個人;裴爾也準備走,他拉著晁卿,叫旁邊巋然不動的虞葉好:“好好哥,快點,吃飯去。”  虞葉好慢吞吞地站起來,幾人走到門口,晁卿一回頭,小聲地“哎”了一句,然後扯裴爾袖子:“向空山沒走呢。”  他倆都望過去,發現向空山果然也坐在那兒,隻不過現在已經在收拾東西,看上去正要走。  難不成,是特意等虞葉好的麽?  裴爾心裏模模糊糊冒出這麽個念頭,但隻是一瞬,就被他自己給揭了過去,他有心想打破兩人之間的僵局,便勾著晁卿的脖子喊道:“向空山,一塊吃飯去?”  虞葉好一頓,轉過來看他倆一眼,道:“他要是去,我就不去了。”  向空山的聲音幾乎是同步和他響起來:“……不用了,我不怎麽餓。”  兩個人終於在傍晚得到了一天中唯一一句算不上交談的交談,隻不過虞葉好已經轉過頭望向別處,很明顯連這樣的間接對話也十分抗拒;向空山借著夕陽的暖光,很眷戀似的看了一眼他麵孔,然後低頭使勁閉了閉眼,好藏起情緒,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不是那樣破碎,道:“……虞葉好,你放心,我說過了,就絕對不會”  不會再打擾你。  向空山想這麽說,但是虞葉好卻不想這麽聽,他回過頭,眼神清亮分明,一眼望去仿佛藏著流不完的淚,咄咄逼人地打斷了這句話:“放心?隻要我和你在這裏一天,我就永遠都不可能放心。”  他胸膛急促起伏,又走近了些:“除非你滾,現在就滾,永遠別讓我再看到你!”  “但你不會這麽做的,”虞葉好忽地又笑了,他就那樣笑著擦了擦臉頰上的淚,“你根本沒有真心,向空山。比起近在咫尺的聲名和機會,對你而言,我這麽個已經沒有利用價值的人,當然一點也不重要,不是嗎?”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好,猛地想起來說一嘴,數學競賽所有內容都是我杜撰的,因為我沒有去過(  後頭見哦!不會虐很久的,放心,山哥說要在雪地裏親嘴的這事難道我會隻讓他說說而已?哼哼!第82章 無聲關懷  教室裏一時鴉雀無聲,裴爾和晁卿站在後頭,聽著虞葉好明顯帶著哭腔的詰問,摸不著頭腦之餘,大氣都不敢出,隻敢拚命給另外一個當事人使眼色;但向空山竟也像沒看見似的,低頭出神地望虞葉好碎發遮掩下紅腫淋漓的眼眶,眉頭緊蹙,好像當真在思考此舉的可行性。  裴爾頓時著急了,他頂著滿屋子低氣壓,勸誡似的低喊了一聲:“向空山!”  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那麽多難捱的夜晚,那麽多彼此相互鼓勵過的瞬間,難道一個人當真能傻到這種程度,為了一句氣話,就讓自己的心血和前途全部付諸東流嗎?  人生百年,留至以後回看,虞葉好又能是你的什麽人呢?他如此想。  可他的這句聲音似乎並沒能叫到向空山心裏去,空蕩蕩的教室裏依舊沒人說話,有風從未關緊的窗戶縫中透出來,像劊子手高舉起利斧時竄動的氣流,他忍不住閉上眼睛,卻突然聽到虞葉好輕嗤一聲:“算了”  虞葉好的聲音和向空山的動作同時發生,凝滯的空氣開始流動,所有人都清清楚楚地看到:後者突然抬起手,穩準狠地給了自己一巴掌。  他這一下並不比上次虞葉好給的要輕,很快,相同的半邊臉上就再次分明地浮現出掌印,所有人連同虞葉好在內都驚了,震撼之下,連向空山牢牢握住要走的虞葉好的手這事兒都沒能被察覺。  向空山就這樣牢牢扣住虞葉好的手,在對方的掙紮裏,低下頭說:“對不起,虞葉好,我不能退賽。”  不是不可以,不是不願意,是不能。  盡管好像從很久以前開始,講述少年人的電影裏,夢想就變成了能夠證明愛情忠貞不渝的一次性消耗品,要轟轟烈烈地為一個人丟掉點什麽東西,才算是不浪費別人口中僅此幾年的青春時期。  可向空山不願意這樣。  因為此刻丟掉的,若幹年之後都會化成枷鎖,時時刻刻提醒你在年少輕狂時為一個人做過什麽。向空山希望虞葉好在他心裏永遠是會叉腰得意的小男孩兒,即使離開都幹脆體麵;而不必作為一個麵目模糊的存在,在他選擇放棄後,為他接下來幾十年人生的一切不如意買單。  迎著虞葉好複雜難辨的目光,他又低下頭去,機械性地重複道:“對不起。”  “不用和我道歉,你選擇什麽都和我沒關係。”虞葉好撇過頭,冷漠地答。  虞葉好又動了一下,原本如鐵烙一般緊鎖他手腕的那隻手掌就宛如紙殼一樣輕飄飄地被掙開了,向空山立在原地沒動,他朝被迫圍觀全程的晁卿和裴爾走過去,臨走前,才似有若無地又瞟過向空山一眼。  他有些失神,被旁邊的晁卿小心翼翼拍了一下肩膀,才狀似無所謂地垂下了眼睫。三人走去集中供餐的小餐廳吃了頓晚飯就各自回了屋,但直到晚上,屬於他隔壁的向空山的房間都沒有任何動靜。  虞葉好有時候怪自己的耳朵太靈,連向空山從外麵輕手輕腳地經過,都能聽得一清二楚;有時候又覺得自己耳朵太不靈,例如現在。天已經完全黑了,他坐在桌前做完了兩張卷子,也沒能聽到來自隔壁發出的一點聲音。  向空山還沒回來,也不知去幹嘛了。  他一麵察覺到自己難以自抑的擔心,一麵又忍不住唾棄自己,橫豎都有些心煩意亂,索性拿著水杯出了門,準備下樓轉一圈,透透氣。  結果好巧不巧,剛打開門,看見向空山手裏提著一個塑料袋,上麵印著某個藥房的logo,裏麵裝著幾盒還沒開封的藥,也不知道是什麽。  對方見他出來,神色有一瞬驚訝,不過很快就轉變成一抹稍縱即逝的驚喜,藏在狼狽麵孔下都能一眼讓人看出;不過倒還算自覺,沒忘記自己說過什麽,老老實實地把原本就挺寬敞的走廊又讓出一條來,整個人都恨不得貼著邊走,瞧著倒也顯得有幾分可憐。  兩人擦肩而過,虞葉好嘖了一聲,停了下來:“臉怎麽樣?”  走廊上沒別人,向空山頓了一秒,難以置信地回過頭,卻隻看到一個圓滾滾的後腦勺,不過這也足夠他激動了,甚至連說話都有點結巴:“啊?……啊,那、那個沒什麽,沒事兒。”  向空山咧著嘴想笑一聲,結果這一笑又牽動到嘴上的傷口,他偷雞不成蝕把米,忍不住低低地“嘶”了一聲。  這細微動靜理所當然也被虞葉好捕捉到了,他回過頭,兩人距離不太近,又逆著光,以至於向空山看不清楚他表情,隻聽見聲音:“雖然是你欠我的,但是既然事是我做的,我也不逃避責任。藥費多少,我現在轉給你。”  虞葉好誤把向空山手裏的袋子當成了對方買來塗抹傷口之類的藥物,不過後者也沒否認,拿著房卡刷開了自己的門,“滴”的一聲響,向空山扳下門把手,手中塑料袋地響,他道:“不用,你也說了,我欠你的。”  “……”虞葉好還想再說,但向空山已經趕在他前麵,隻留給他一扇緊閉的門,他也隻能就此作罷,拿著水杯下樓去了。  等到再回來的時候,門把手上卻赫然掛了一個眼熟的袋子,他走近了看,發現正是向空山剛剛提的那一個,連花花綠綠的色塊都相似,很明顯,這東西一開始就是買來給他的。  虞葉好打開看了一眼,發現亂七八糟裝了些藥,什麽消炎的止痛的應有盡有,每個藥盒上都貼了不同顏色的便利貼,告訴他服用場合和注意事項,字跡遒勁有力,一看就知道出自誰的手筆。  但他並不想要,甚至還都不想還,隻為避免和向空山可能發生的口舌之爭,便又把袋子規規矩矩地係好,再度掛在了門把手上,刷卡開門一氣嗬成;隻是美中不足,扳動門把手的時候,東西承不住力,也跟著一起滑了下來,落在地上。  一袋子的五顏六色中竟又滾出顆水果味的糖,以穩重細致為特色的第一名做起這種手工活也富有耐心,連糖上都裹著張紙條,向空山在上麵寫:[再生氣也要照顧好自己身體,記得吃藥,少吃點糖。]  還是那熟悉的語調,一麵管著,一麵還要慣著,跟向空山本人站在他跟前揪著他耳朵說的一樣。  虞葉好把紙條完全展開,才發現前後都有烏黑的墨跡,他艱難地辨認許久,看出那是個被抹掉的稱呼,向空山寫下:[好好。]  然後又劃掉,端端正正寫了他大名:[虞葉好。]  最後卻似乎仍然不滿意,故而在所有墨跡的最後,留下一個格外大的汙點,背後隻藏了很簡單的兩個字:  [寶寶。]  作者有話要說:  寫得很艱難,但總算寫出來了!  差不多我想表達的就是這個意思,可以在生命的任何時間去喜歡任何人,但是不代表要為此放棄原本就重視的東西,不要以獻祭的方式來愛一個人。  如果現在小山哥聽好好的退賽了,之後要怎麽辦呢,人生的所有不如意前都要加上一個“我因為你才這麽做”的前綴了,那樣對兩個人都太殘忍啦。  進程比我想象快,離和好不遠了!後天見哦小寶們!第83章 貨幣流通  廊頂的燈光溫柔傾瀉在虞葉好全身,給他眼角眉梢都度上一層金光,像來自另外一個人無聲但勝過有聲的照拂;他盯著這張因為塗改太多次而顯得有些髒亂的便利貼,看了很久很久,最後下了什麽決心似的,終於閉著眼胡亂把它給塞進了兜裏。  然後,又分外嫌棄地用一根小拇指把那裝著藥的袋子給勾了起來,門砰一聲被關上,這下,外麵終於一片空寂,什麽也不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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