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書景更是被嚇得早就逃到了宋笙和聞涼那邊去, 這邊簡直是直男地獄,他實在吃不消呆下去了!  沙發上,傅勻明卻似乎完全感受不到別人的目光, 還在兀自玩著烏羊的手指, 跟小孩似的。  烏羊看了他一會兒, 本來想說些什麽。  可是想了想,還是把話吞了下去。  烏停雲鬧到這種程度都是自作自受, 他又有什麽好替他說的?  他轉而伸出手指戳了戳傅勻明的肩膀,問道:“喂, 大叔,你和烏建齊他們是什麽時候認識的?”  傅勻明捉住了烏羊的手指, 笑著說:“兩天前?三天前?”  “……”烏羊無語了, “我是不是真的要送你一箱六個核桃了?你也還沒到這個年紀吧?”  傅勻明又大聲笑了。  烏羊撇撇嘴, 回過頭去。  沉默片刻後,他裝作隨意地問:“什麽場合遇到的啊?烏建齊現在談生意還帶上烏停雲了?”  傅勻明的手指輕輕纏繞起了烏羊的發絲。  他忽然湊到烏羊耳邊,笑著問:“對我的事情很感興趣?”  溫熱的氣息拂在了烏羊的脖頸間。  烏羊立刻閉嘴,推了傅勻明一把,站了起來。  站起來後,他撣了撣自己這身小裙子,理了理假發,回頭睨了傅勻明一眼,傅勻明笑得像隻老狐狸。  恰在此時,所有人向廁所的方向看了過去。  ——烏停雲出來了。  跟著一起出來的還有餘啟陽和小芳芳,兩人一個臉色鐵青,一個表情微妙。  餘啟陽是傅勻明讓進去的。  方才傅勻明說出懲罰內容之後,不等大家回過神,又笑眯眯指著餘啟陽,讓他進去幫著點自己朋友,直接把餘啟陽整得站在原地半天沒憋出一句話來。  說不幫吧,顯得不夠朋友。  說幫吧,那難道真要他幫忙把橘子塞進烏停雲那裏?!  這實在損極了,烏羊都嘖嘖驚歎。  而眼看著烏停雲和餘啟陽要進廁所,小芳芳腦子一轉,怕這倆人在廁所裏互相放水,於是舉起手來自告奮勇表示要去“監督”——小芳芳也是個神人,都到這地步了還不怕事大,當場他就贏得了小基佬們敬佩的目光。  此時,三個人在廁所裏磨磨蹭蹭二十分鍾終於出來,烏停雲好像連路都不會走了,每走一步,他那屁--股裏頭塞的一瓣瓣東西好像就要被擠出來。  全場各種各樣的目光都聚集到他身上。  烏停雲受不了那股異物感,更受不了這種屈辱,頭一低,眼淚簌簌地掉了下來。  大家再看他褲子,ku襠那兒顏色似乎深了點。  如果不是被嚇尿了,那就是……  一時之間,有人連連吸氣,有人暗呼“媽呀”“靠”“這是橘子榨汁了啊”。  不知道是誰,竟還輕笑了聲。  這聲嘲諷的輕笑成了壓垮烏停雲的最後一根稻草,他僵了僵,漲紅了臉,哭著就跑了起來,直接衝出了酒吧!  餘啟陽愕然愣在了原地,伸出手想攔,卻沒攔住。  烏停雲帶來的那幾個朋友麵麵相覷。  那個沒忍住笑出來的就是他們當中某個人,烏停雲被氣哭了,他們都有些訕訕,卻也沒什麽羞愧感。  還是那句話,今天可是烏停雲非要帶他們來這裏的。  當然,烏停雲都走了,他們自然不會在這裏再呆下去,一個個吐吐舌--頭就跟著溜出了酒吧大門。  餘啟陽也打算走了,可走之前,他頓了頓,握緊拳頭道:“烏羊,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烏羊狐疑道:“幹嘛,有什麽話不能在這裏說?”  餘啟陽看了看傅勻明,再看向烏羊,眼神裏有著說不出的憋悶。  烏羊默了默,不耐煩地抓了抓假發,抬腳往酒吧外頭走去。  三月的夜晚尚且帶有一絲涼意。  今晚月明星稀,是場好風景。  方才酒吧裏氣氛太火熱,出來吹了吹冷風,烏羊的心情也平靜了點。  他聽到餘啟陽低聲說:“烏羊,今天的事情我替烏停雲跟你道聲歉。”  如果說最開始餘啟陽還看不明白,那麽等到烏停雲逐漸陷入瘋狂之後,他再遲鈍也都察覺到了——烏停雲今天最開始就是來找烏羊麻煩的。  盡管最後他成了全場最慘的那一個,可如果他最開始不來酒吧,那就什麽事都不會發生。  說到底還是咎由自取。  烏羊聽了,卻是嗤笑了聲,問:“你以什麽身份來代他道歉?”  餘啟陽抿了抿唇。  烏羊懶洋洋道:“省省吧,有這功夫,還不如以後看著點烏停雲,讓他別犯蠢。”  餘啟陽煩躁道:“你非要這麽跟我說話嗎?我不是那種是非不分的人,會和烏停雲做朋友是因為我們被分在了同一個寢室,比起你,我肯定最先和他熟起來,這不是我能控製的事情吧?!”  這番話的意思表達得很明確。  “我知道啊,”烏羊雙手環胸,仰頭看著那輪月亮,語氣淡淡道,“我跟你是沒什麽過節。”  餘啟陽忍不住走近一步:“那你——”  烏羊慢慢道:“但是和烏停雲沾上關係的人我就是不想碰。”  餘啟陽愕然。  烏羊轉過頭,看向他,臉上沒什麽表情:“就是,生理性地犯惡心,你懂嗎?”  夜風輕輕吹啊吹。  身上的燥熱終於被吹散了,颼颼的涼意悄悄爬上了背脊。  餘啟陽渾身發冷,他站在原地盯了烏羊好一會兒,問:“……所以,隻要和烏停雲沾上關係,對你來說就永遠沒機會了,是嗎?”  烏羊幹脆利落:“對。”  謝天謝地,這家夥可總算明白了。  餘啟陽忽的笑了,笑得有些怪異:“那裏頭那個老頭呢?”  烏羊被噎得差點嗆了出來。  老頭?!  那大叔四十歲肯定沒到,老歸老,但也沒到“老頭”的地步吧?  餘啟陽冷笑道:“我說錯了嗎,他跟你至少差了十歲吧,你就喜歡比你年紀大這麽多的男人?你別忘了,他跟烏停雲也認識,比起你,烏停雲甚至好像更了解他吧,這你就受得了了?”  餘啟陽這番話說得算是惡意滿滿,烏羊都被氣笑了。  他反問:“我喜歡年紀比我大的男人又關你什麽事,你太平洋警察啊管這麽寬?!”  餘啟陽惱怒地還想說話,卻直接被烏羊打斷:“還有,你應該還記得禮拜三那天我在學校裏跟你說過的話吧?”  “我說過——‘會跟烏停雲做朋友的人,就不可能會是我喜歡的類型。’。”  烏羊的語氣冷了下來:“我說的也沒錯啊——你看,會和烏停雲做朋友的人,腦子就是不怎麽正常。”  餘啟陽微微一愣,聽懂之後,勃然大怒。  “那大叔和烏停雲認識歸認識,但‘沾上關係’,怎麽著都得是‘交情好’才能算吧?對那大叔來說,烏停雲根本連屁都不是,你又拿什麽跟他比?”  烏羊歪了歪腦袋,眯眼道:“滾,以後別再來跟我講話,不然小心我吐你身上!”  ……  餘啟陽憤怒地轉身走人了。  不知何時,聞涼和小芳芳也從店裏走了出來。  小芳芳在那吐槽:“哎呦,我剛才進廁所之後就後悔了,你們都不知道廁所那兒現在是什麽模樣,打掃衛生的阿姨今天可是慘了喲,烏羊那哥哥剛才真是橘子沒塞進去幾片,那屎就嗶哩啪啦——”  聞涼窒息地捂額:“這種事就別說了!”  小芳芳:“誒嘿!”  聞涼深呼吸兩次,才努力把那個畫麵從腦海裏趕出去。  他看向烏羊,試探地問:“羊羊,你和那位傅先生……什麽時候這麽熟了?”  烏羊哼哼了聲:“熟?哪裏熟了?”  聞涼瞄瞄他,眼神不言而喻。  都上嘴啃成那樣了,還不熟?  烏羊嘴硬:“就親了口而已,親誰不是親,要不是你和笙哥都有男朋友了,我剛才絕對親你們!”  聞涼好笑地捏了捏他的臉,想了想,道:“那位傅先生,家世不簡單。”  宋笙宋家已經算是豪門中的豪門,而那個男人的家世,則是比宋家還要厲害。  當然,不論是聞涼、宋笙還是江書景都並不了解傅勻明的背景到底複雜到了什麽程度,也許就和宋笙一樣,即使背景再複雜,傅勻明也能做到不讓前者影響自己的戀人絲毫。  但就算隻說傅勻明這個人,似乎也並不是那麽簡單能相處的。  聞涼不知道要怎麽說,最後隻能提醒烏羊道:“你自己想清楚點。”  烏羊雖然年紀小,但並不幼稚,也並不是戀愛腦。  聞涼相信他自己心裏有數。  果然,烏羊點了下頭,輕聲道:“我知道。”  風鈴聲再次響起,門被打開,傅勻明和江書景走了出來。  兩人和他們相隔一段距離,江書景今晚已經被嚇得靈魂出竅了,顫悠悠揮了揮手,就一臉菜色地走了人,想必之後很長一段時間內他都不會再叫傅勻明來薄暮喝酒。  而傅勻明雙手插在褲兜裏,笑眯眯目送好友遠去之後,轉過頭,遙遙看向了烏羊與聞涼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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