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勻舟笑著問,“你又知道?”“當然,你知道為什麽嗎?”寧遠突然問。他依舊笑著,但是那笑容在許勻舟看來,有些苦澀。他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果然下一秒他就聽到寧遠說。“我高一那年,曾經從那裏一躍而下,想就此結束生命,一了百了。”作者有話說:恢複隔日更吧好不好嗚嗚嗚!!保證周更一萬!!!第20章 我在乎火堆燒的旺。許勻舟坐在火堆另一邊,看著寧遠的側臉,他想從他臉上找到一絲開玩笑的影子,但是沒有。寧遠的表情格外的認真。他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寧遠。“為什麽?”想了很久,許勻舟還是問了出來。寧遠苦笑一聲,“沒什麽,我隻是想知道,這個世上還會不會有人在乎我的死活。”許勻舟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他站起來,繞到火堆的另一邊,緊靠著寧遠坐了下來。“我一度以為自己不是我爸媽親生的。”寧遠說,“你知道嗎?”他說著突然轉頭看向許勻舟,臉上笑著,眼裏含淚。“有一段時間我甚至想去做親子鑒定,我一定不是他們親生的,因為隻有這樣,我才能想明白他們為什麽會那樣對我。”許勻舟本就不會安慰人,此刻更是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真的是感覺說什麽都不對,最後他索性將手臂打在寧遠肩膀上,輕輕地喊了一聲“寧遠。”“我不會遊泳,跳進水裏那一刻,感覺耳朵鼻孔等全都瘋狂往裏麵灌水,我害怕了,我後悔了,我拚命喊,因為我知道我爸媽就在離我不遠的果園裏摘果子,但是沒人來救我,就當我以為自己要死的時候,也是我爺爺的一個鄰居把我救了,我上了岸才知道,我爸媽早就離開了。”許勻舟沒說話,但握著寧遠肩膀的手越來越用勁。“更有趣的事情你知道是什麽嗎?”寧遠又突然笑著問他。但是許勻舟不想知道,寧遠現在所有的話都像是一把刀子,不停地在許勻舟心裏一刀一刀剜著,寧遠笑的有多燦爛,許勻舟心裏那把刀劃的就越深。“寧遠,心裏難受,可以不必逼著自己笑。”“沒事。”寧遠搖搖頭,“最可笑的事當我爸媽知道這件事時,他們罵了我整整一周,從那以後,我逼著自己學會了遊泳,我跟別人不一樣,撒嬌沒用,尋死覓活沒用,沒人會在乎我的死活,從來就沒有。”許勻舟一用力,讓寧遠靠在了自己肩上。“別動。”看著寧遠想要掙紮起來,許勻舟急忙說。寧遠抬頭看他。“寧遠。”“嗯?”“你說錯了。”許勻舟說。“哪裏說錯了?”許勻舟攬著寧遠的手臂越來越用力,像是要把人刻在身上那般。“你說錯了,明明我在乎,怎麽能說沒人在乎呢,你這樣說哥很難過的。”寧遠用胳膊肘搗了他一下,坐正身子。“騙人。”他嘟囔道,“你現在連對我百分百相信都沒有。”“哪有。”許勻舟說著往寧遠身邊靠了靠,他當然知道寧遠的用意。“等時機到了,我會跟你說的。把我所有的所有,全部親囊相受,毫不保留。”在外人眼裏,寧遠和許勻舟是兩個極端的存在。任憑別人怎麽想,都不會覺得他們會走到一起。但是…許勻舟看著表情回歸正常的寧遠,他從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拍褲子上的泥土,踹了他一腳。“學霸,回家了!”“拉我。”許勻舟伸出手。“毛病不少。”寧遠白了他一眼,伸出自己的手將許勻舟從地上拉了起來。兩隻手相握那一刻,許勻舟看著寧遠心想,寧遠,沒有人比我更懂你說的那種感覺。……之後的幾天裏,兩個人幾乎把整個村子玩了個遍。上山抓蠍子,下水捕魚,偷刨別人家的紅薯光明正大的在田地裏生火烤地瓜吃到一半被人家抓了個正著。為此寧遠的爺爺還上門嬉皮笑臉好說的給人家賠罪,回家拿著鞭子就追著兩個小兔崽子揍。這幾天一直沒有人來打擾,反而方明時不時的匯報一下學校裏的“戰況”比如今天許勻舟的媽媽又去哭了多久,皮卡丘的臉又黑了幾個度。學校論壇甚至開始流傳#寧遠愛而不得,拐走了許勻舟,其心可誅#有些有才的同學直接開了個號,各種be囚禁同人文滿天飛。情況一發不可收拾,就在越演越烈之勢,某一天,學校論壇突然被封了。當然這些也是方明告訴他的,方明甚至跟他抱怨現在看小故事都沒地方看了。對此寧遠都一笑而過。今天是村裏祭祀的日子,算是一個小型祭祀,規模不大,隻是在村子中央的大街上擺了幾桌酒席,全村的人將自己疊好的金元寶在這一天全部送到這裏來。此刻,寧遠麵前,金元寶堆成了山。好無聊啊!寧遠左看看又看看,年年都是這個樣子,一點創新都沒有,還要被迫跟著跪半個小時,吃一些甜的掉牙的糖。不行,今天他得開溜。他趁爺爺不注意,拉著許勻舟就跑。“寧遠你幹啥,我還沒看完呢。”寧遠不感興趣,但許勻舟很感興趣,他看的正興奮,就被寧遠拖著走,說了還沒一句話,嘴也被對方用手捂住了。“相信我,學霸,你會感謝我帶你溜了。”兩個人跑了一會,路過了一座廟。許勻舟停了下來,望著那座廟發呆。寧遠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瞬間疑惑。一座月老廟?這有啥好看的?他撓了撓頭,怎麽也想不明白,索性調侃了一句,“你不會還要進去拜拜吧,學霸。”許勻舟突然轉頭看向他,“也不是不行。”寧遠:“?????”“不是,我又不拜,你別拖著我啊。”最後,寧遠被拖著進來,他還想抱怨兩句,就看到許勻舟對他做了個“噓”的手勢。“不要亂說話。”許勻舟說,“爺爺說了,要對神明尊重。”然後許勻舟雙手合十,就真的許起願來。一旁的寧遠:“?????”他該做什麽?“你也拜拜。”許勻舟對他說。寧遠:“……”“好,那就祝我們許勻舟大學霸所求的姻緣一定能求到。”許勻舟踢了他一腳,“爺爺說了,許願隻能在心裏,說出來就不靈了。”寧遠:“……”“那我?”他問。許勻舟想了一會,回答他,“你換個方式,意思不變,在心裏在默念一遍。”寧遠:“……”早知道這樣,還不如跟著參加祭祀呢!兩個大男生虔誠的跪在月老麵前?寧遠及時看身後,還好村裏的人現在都在參加祭祀,要不然被路過的人看到…寧遠想想就覺得別扭。他看許勻舟過度虔誠,自己也不好繼續劃水,剛把眼睛閉上,褲兜裏的手機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在寂靜的環境了格外刺耳。寧遠嚇得一把按掉。但是電話依舊不依不撓的打了進來。無奈之下,寧遠隻好起身走到外麵。是方明打過來的電話。“怎麽了?”他問。“遠哥,遠哥!”方明幾乎喊了出來,“媽的,艸,老子知道是誰偷了你的照片,你啥時候回來,我們細談。”寧遠急忙轉身回到廟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