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母應該是鬧不起來了,”皮卡丘說,“今天報案對他們來說作用不大,現在教育局已經警告他們,再去就報警告他們騷擾,你昨晚的信息他們還是挺震撼的,我們在幫忙做一下疏導,你算是徹底重生了,哦,對了,我也得回去了,你倆不用出來了…”皮卡丘走到門口時,許勻舟突然叫住了他,“老師,那你?”皮卡丘轉身,“不到退休年齡,估計是還走不了。”許勻舟看著皮卡丘,一會笑起來,“老師,這才是真正的重生。”我逃離了…也沒有人因此受到傷害…這不就是他夢寐以求的結果嗎?“別忘了後天回學校!”皮卡丘臨走時嗬斥道。皮卡丘走後,許勻舟伸手抱住寧遠,將全身重力幾乎全都傾覆到他身上,貼著他耳邊,一字一句說道,“聽到了嗎?遠遠,我徹底重生了!”“聽到了!”寧遠也緊緊抱住他。許勻舟突然捧著寧遠的臉猛地親了一口,大聲喊道,“我真的重生!”不遠處……傳來老爺子和顧超趕羊回來的吆喝聲…作者有話說:父母算是下線了吧……第55章 我要陪你一起去返回學校第一天,許勻舟便在自己和寧遠的桌洞裏發現了一堆賀卡。數目過多,擠滿了整個桌洞。許勻舟掏出來時,大體估摸著似乎有上百來封。“這啥啊。”寧遠提著兩杯水進來,看到這一幕,著實嚇了一跳。“不知道,來就有。”許勻舟書包依舊掛在肩上,雙腿盤起來,直接坐在地上,抬起頭看了眼還在發愣的寧遠說,“不一起看?”寧遠將打好的熱水放到桌子上,搖了搖頭,“別了,你先看,我害怕是什麽驚嚇。”盡管這樣說著,他還是緊貼著許勻舟坐了下來。十二月份的天氣已經很冷,往常打開的後門早已上了鎖,他倆的位置在最後一排的角落。教室裏不像往常般喧嘩,麵前的桌子擋住了所有視線,根本看不到前麵的同學在做什麽。許勻舟翻開一封,隻寫了兩個大字:加油!許勻舟疑惑。“這不是什麽可以驚嚇的東西。”許勻舟說著遞給寧遠,自顧自翻開下一封,這次卻是:對不起,不曾了解你,卻曾傷害過你to許勻舟and寧遠。接下來的每一封似乎都差不多,要麽是一些鼓勵的話,要麽是一些表達歉意的話,但卻都有一個共同點,沒有署名。賀卡的確有上百封,等許勻舟翻完,寧遠的懷裏也堆成了一座小山。“這是?”寧遠不知所措地看著許勻舟。許勻舟握住他的手,輕聲道,“沒有署名,那就是來自陌生人的善意。”許勻舟和寧遠將賀卡歸攏好,塞到書包裏,然後拽著寧遠從地上爬起來。站起來那一刻,前麵的同學迅速轉過去頭,把目光轉移到桌子上幾乎一字未動的試卷。許勻舟會心一笑,他拉著寧遠走到講台上,深鞠一躬說,“謝謝。”不知下麵誰開的頭,氣氛開始活躍起來。“學霸嚴重了哈,都是同學,有啥好謝的。”“就是,就是,以後還得指望學霸多給我講講題呢。”……“咳咳!”所有尋聲望去,隻見皮卡丘雙手背在後麵,站在門口。“吵啥吵,快期末考試了知不知道!都學會了?”說著又望向許勻舟和寧遠,“還有你倆,反省那三天的課程補回來了?這站在講台是準備舉行啥儀式?”底下立即有人小聲說,“見證人到了,結婚典禮現在開始”聲音很小,但在足夠安靜的環境裏每個人都聽得特別清楚。寧遠的臉有些微紅,他看著許勻舟。許勻舟也有些不知所措。“瞎說八道些啥,你倆趕緊下去,老師馬上來上課了。”倆人這才如釋重負地回到了位置。皮卡丘一走,教室裏安靜了沒一會兒,又開始吵起來。“聽說了嗎?學校好像要舉辦詩朗誦比賽。”話音一出,立即有人反駁到,皮卡丘的樣子學得有模有樣,“你高三了!高三的任務是什麽!好好學習!不要再像高一高二那群人一樣,沒有壓迫感,看看人家衡水中學,為什麽人家能出清華北大,人家是吃飯的間隙學習,跑操的間隙學習!上廁所隻需要三分鍾,你還詩朗誦比賽,你上次上廁所用了十多分鍾,門口罰站去…”許勻舟和寧遠沒忍住笑出聲。當初皮卡丘以衡水中學為榜樣給他們開動員大會,大會開的唯一成功的一點,那就是每次下課見了麵,都要互相問一句,“你這次上廁所超過三分鍾了嗎?什麽,你竟然用了五分鍾,怪不得考不上清華北大。”高三這一年很無趣,每天過著一樣的生活,該完成幾張卷子,背幾個單詞和成語,複習多少道錯題,桌子前的便利貼每天一換,幾乎是差不多的內容,唯一不同的是,每天的內容中的內容變了。宿舍的廚子裏堆積著一摞刷過去的試卷,打開看到那一瞬間,自己都會被嚇一跳,原來不知不覺中,自己已經做了那麽多套題。看似每天都一樣,卻又每天都不一樣。有時候會因為連續兩三道題不會一氣之下將試卷撕成兩半扔到一邊後趴在桌子上痛哭,哭過之後卻又小心翼翼地將試卷重新黏在一起,擦幹眼淚握起筆杆繼續投入進去。目標很遠,但每天都在離它更近一步。接近期末考試這段期間老師一般上課不會講課,而是發幾張卷子下去讓你做,然後下節課講。許勻舟並沒有管老師發的卷子,他在做皮卡丘之前給他的奧賽題。旁邊的寧遠遇到一道不會的題剛想扭頭問他,看到許勻舟聚精會神的樣子,一時間沒去打擾。許勻舟握著筆的那隻手似乎非常有勁,書寫的速度也很快。看他皺著的眉頭寧遠覺得這題很難,但看他寫字的速度寧遠又覺得似乎對他來說不難。寧遠索性將手裏的筆一扔,專心致誌地趴到桌子上,看著許勻舟的側臉。為什麽有的人會長得那麽好看。這些天許勻舟整個人又瘦了一圈,他本身人就瘦,但此刻並沒有弱不禁風的感覺。教室裏相對外麵而言氣溫還算高,許勻舟羽絨服外套敞開,裏麵是一件白色v領毛衣,胸口處有一個疤痕若隱若現。寧遠沒忍住嗤笑一聲。那次許勻舟把他弄疼了,趴在許勻舟身上的他直接一口咬了下去。當時他力氣很大,許勻舟那裏淤青了好幾天才見好。不過,寧遠一點都不自責。都是他自作自受!每次讓他輕一點時,他都像獸性大發一樣,弄得寧遠身形渙散,當時寧遠便想,咬的狠一點,讓他下次長長記性,結果人有句話說得很對,人不要臉天下無敵。等下次寧遠再想咬他之時,許勻舟像是有準備一樣,對著他的唇狠狠地吻了下去。“發什麽呆呢?做題。”許勻舟筆杆輕觸寧遠額頭,伸手拿過他寫了一半的卷子,“這道題不會?”“嗯。”寧遠點點頭。“這道題需要做一條輔助線…”許勻舟流暢地講著,寧遠卻一句都沒有聽進去。他依舊盯著許勻舟那張臉發呆,看著許勻舟顫動的喉結,不知不覺手伸了過去。還沒到目的地,便遭到了阻攔。許勻舟握住他伸過來的手,眉頭輕皺,“怎麽那麽涼,讓你穿那麽少。”說著握住寧遠的手,揣到自己兜裏。“把這張卷子做完,允許你休息一會兒。”“可我沒有手…”寧遠晃了晃右胳膊,示意道。不知為何,盡管白天寧遠穿的有多厚,手和腳永遠都像是剛從冰裏拔出來一樣。晚上寧遠像隻八爪章魚一樣黏在他身上,那雙手他總是要捂很久才漸漸感受到暖意。許勻舟猶豫了一會兒…“那你現在先睡會吧,一會兒我叫你。”被許勻舟包裹的那隻手像是碰到了火爐,溫度順著胳膊蔓延,寧遠趴在桌子上,漸漸有了睡意。耳邊翻卷子的聲音越來越小,直到最後一點都聽不到………許勻舟剛做完一套題,肩膀便被人敲了一下。“班長,有事?”許勻舟小聲說道。“皮卡丘讓你過去一趟。”那位同學小聲回答。說完剛想走卻突然被許勻舟拽住。“怎麽了?”“有暖身貼嗎?”許勻舟問。男生點點頭。“能借我一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