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就這樣平靜的過去了半個多月,那梅子和劉洪也沒來騷擾,當然,為了安全起見,劉館長一直都派人守護著土地廟,生怕有陰鬼來襲。


    這一段時間,山的病情也好的差不多了,臉色也不再蒼白,看來傷勢沒有想象中那麽嚴重。


    當然,我也沒有鬆懈,畢竟還差最後一樣東西就可以恢複三門鎮的風水了,至於那道錦囊,我也打開看了,其實和我想象中的差不多。


    舍利子,一般都是佛家的玩意,張半仙給的地址很明確,就在馬家鎮旁邊的一座數百年的古廟裏頭。


    那是一座和尚廟,平日裏香火還挺旺盛的,但我知道佛道畢竟是兩個不同的宗教體係,還是有所出入,所以一直心有忌憚,也沒一個合適的理由前去要舍利子。


    那玩意可是佛家的聖物,是佛教高人死後留下的精華所在,又怎麽可能給一個外人呢。


    所以我在等,等一個機會。


    但是機會還沒等到,三門鎮又開始出事了,這一次三門鎮竟然死了兩個人。


    死去的兩個人分別是張匠頭和他的老娘,當我聽聞他們死去的消息時,整個人也愣住了。


    死訊是劉館長告訴我們的,說那張半仙和老娘前一段時間外出了一趟,結果就死在了荒郊野外,屍體完好,懸吊在一棵老槐樹下。


    整整三天,才被路過的人發現,我和山急忙趕到張匠頭的家裏,那外頭已經圍了不少人,都是隔壁鄰居。


    劉館長帶著我擠了進去,然後將大門關上,張匠頭的店鋪到處都是鐵器,牆壁都是漆黑的,那是打器具造成的。


    在屋子裏頭,我發現了兩個草席,一股淡淡的惡臭味撲來,那是屍體腐爛的氣味,整整三天才被人發現,的確是有些怪異。


    於是我打開草席一看,不禁蹙眉。


    張匠頭死狀挺恐怖的,嘴巴張得很大,舌頭外露,都發紫了,眼睛更是突了出來,脖頸處有被繩子勒鎖的痕跡。


    至於他的老娘也是一樣,我不明白,是誰這麽狠心殺死他們母子倆。


    張匠頭的性子我也知道,屬於唯唯諾諾的人,平日裏也沒得罪人啊,於是我繼續觀察,發現張匠頭的胸口好像有些異樣,急忙打開一看。


    發現心髒部位好像有縫針的跡象,輕輕按了下,皮膚竟然往裏塌縮。


    我皺著眉頭,取出一把小刀,也不管對死人是否尊敬了,輕輕劃拉一下,沒有鮮血,皮膚就像氣球一樣輕輕扯開。


    隻見心髒裏頭竟然是空的,同時還有一張紙條,我趕忙取出來一看,紙條上寫著一個字“死”,讓我不禁陷入了沉思。


    “劉館長,你覺不覺得這事好像是針對我的?”我回頭問道。


    “你是說他們是故意殺害張匠頭母子,是想警告你!”劉館長也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


    我點點頭,眼下也隻有這種解釋是最合理的了,看來平靜的日子算是過去了。


    “我估摸著他們近期很有可能會再次出手,是為了警告我們。”我猜測道。


    劉館長顯然也沒辦法,畢竟敵人是在暗處,我低頭看著張匠頭,心裏也有一絲愧疚,若是來人是針對我的話,那這就是下馬威,下一次很有可能繼續傷害別人,該如何阻止呢。


    無意中,我看了劉館長一眼,發現他的腦門好像有點黑,急忙上前盯著他仔細看了一會,劉館長被我看得不好意思了。


    “有才,你幹啥?”劉館長扭過頭,我鄭重說:“你眉心有黑氣,看來有血災。”


    一個人的氣運有時候是看得出來的,於是我繼續問他最近是否有倒黴的事發生。


    劉館長仔細一想,一拍腦門說:“有,前兩日我差點就被天上掉下的一塊石頭給砸中腦袋!”


    我頓時有些汗顏了,這血災還是挺特別的,於是說:“這幕後的人很有可能會對我認識的人下手,我估摸著應該會找你。”


    聽到要找自己的麻煩,劉館長也害怕了,急忙問我該咋辦。


    看他那驚慌的表情,我掐算了下,問他最近都住在哪裏?劉館長倒是老實回答了,就在鄉公館裏頭,因為事情忙,他也沒時間回去。


    我一想,那就對了,他們很有可能會將目標放在鄉公館裏頭。於是我們三人商量了一下,想出了個辦法。


    至於張匠頭和他老娘,因為他們兩人都沒啥親戚,聽說有個兒子,但是在外頭遊蕩了十來年,都沒有回家過,大夥也沒有聯係方式。


    於是我和劉館長決定將他們埋葬,就算是做一件好事吧,正好讓祖父過來幫忙。


    回到店鋪以後,山問我今晚上要動手嗎。我想了下,點點頭說:“要,不過又要辛苦你一趟,去保護劉館長。”


    山跟了我有一段時間了,本身是個學道的好苗子,比我還要強,所以讓他保護劉館長我也放心。


    至於我嗎,當然還有其他事情要做,先是匆匆忙忙做了五個小旗子,在上麵以朱砂筆塗抹,畫上五個不相同的符,名為五元天雷陣,這是我看葛大爺留下的東西學到的。


    這陣說白了,就是類似於障眼法,讓人迷失,是一種很簡單的迷惑陣法。


    隨後我來到鄉公館,先是去了一趟倉庫那,發現情況越來越嚴重,還沒進去,就看到地上有黃水滲透。


    “時間不多了,最近鎮子外頭的水質越來越差,我怕會影響到居民的生活。”劉館長擔憂道。


    我點點頭,看來必須要去一趟那寺廟了,隨後我將五麵小旗子分別放在鄉公館四個方位,在最中間的位置懸掛一麵旗子,然後以靈符串聯各處。


    雙手掐印訣,徹底激活五元天雷陣,然後讓劉館長去外頭再進來。


    劉館長也是半信半疑,走出去進來後,我問他:“你看到我了嗎?”


    “你不就在我跟前嗎?”劉館長一臉看白癡的表情。我笑了笑說:“我在你左邊!”


    劉館長顯然不相信我說的話,走上前用手一摸,結果發現好像沒靠近一樣,一直隔著有一米的距離。


    “奇了,我明明看到你站在我跟前。”劉館長連連稱奇。


    “這隻是簡單的障眼法,隻能夠迷惑他們一會。”但我知道,就是這麽一會也足夠了,最起碼能夠保護劉館長免遭毒手。


    隨後我讓山呆在這兒,給了他一張符,說是有危險的時候就將符燒了,然後就回到了店鋪。


    大概三個小時後,祖父回來了,他將張匠頭母子的屍體安葬在了那亂墳崗處。我心裏頭也是無奈,沒辦法,他們已經是無主的屍體了,能簡化一下也就算了。


    有時候人真的是和脆弱的,死去也就隻有一副沒用的軀殼,最後腐爛在泥土裏邊,成為了土地的肥料,好一點的就是火葬,還能有個骨灰存在。


    所以我一直提倡的是火葬,畢竟無汙染,還能免除被人利用的危險,尤其是我這到處樹敵的人來說,更有必要。


    祖父看我布袋子裏頭準備的滿滿的,一看就知道我要去幹啥,沉聲說:“有才,入了屍囊人這一派,有沒有後悔過?”


    我不知道他老人家為啥要說這話,沉思了一會說:“生活本是無奈,沒有選擇,如果葛大爺不帶我出來,恐怕我還隻是一個油井的工人。”


    事實上,我還是很感謝葛大爺的,最起碼能讓我經曆這麽多稀奇古怪的事,經曆別人所沒有的經曆,還是挺不錯的,再說我這人也是喜歡冒險的精神,雖然膽子小。


    祖父聽到我這個解釋後,也沒再說什麽,我看著他蒼老的背影,心中也有些傷感,祖父年紀大了,說句難聽的,我估摸著他這幾年也差不多要歸去了。


    到了晚飯時間點,我匆匆忙忙的吃了幾口,就坐在店鋪裏頭喝著茶,一邊看著手中的一張符,一邊望著外頭。


    天色漸漸漆黑,夜幕籠罩整個三門鎮,大街上來往的居民也慢慢的減少了,我搬了個椅子坐在外頭,看著大街。


    心想鄉公館那邊也不不知道怎麽樣了,這一等大概過去了兩個多小時,還是沒有動靜,我皺著眉頭,夜風漸漸刮來,我感覺到有一陣陰風,冷不住打了個寒顫。


    難不成他們今晚不會偷襲,正當我有些失望的時候,忽然間手中的符有反應了,立馬燃燒化成了灰燼,我急忙站起身來,看著鄉公館的方向,那邊有動靜了。


    於是我急忙趕了過去,直到鄉公館大門前,發現大門緊閉,我也不敢從正門進去,於是悄悄的爬牆進去,隻見裏頭非常的安靜。


    但我一眼就看到了一個人影,就在離我有十來米開外的一個角落裏頭,那兒也非常黑,那詭異的人影隱藏在裏頭,要不是輕微挪動了一下,我還真的發現不了。


    我趕忙悄悄的爬了下來,躲在一個柱子後邊,然後仔細觀察,發現在二樓一處拐角,山正朝著我的招手,他正和劉館長在一起,兩人都非常警惕的看著下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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