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顯然,錢財對於一個大門派來講,顯然是沒有那麽大的吸引力,到了他們這個層次,更多的是需要一種稀罕的玩意。


    葛大爺看了眼周江,臉色略微有點無奈:“三生石,一種隻在陰間存在的東西。”


    這玩意我還真沒聽說過,於是問道:“這玩意是陰間,有啥用啊。”


    葛大爺倒是為我們解惑,說這玩意是陰間黃泉底下的一塊石頭,具有濃重的邪煞之氣,小鬼吸食後鬼術會大增,若是用在陽間,基本上是雞肋。


    但這玩意對於奇門遁甲的人來說那就是有大用處,可用來激活機關法陣,當作陣眼使用。


    所以不同的人使用,具有不同的功效,這下子,我沒了脾氣,開玩笑,陰間的玩意,你還不如讓我去死了算了。


    老師伯更是氣憤,指著周江說:“這玩意要是去取,基本上九死一生,你們倒還真是開得了口。”


    周江一臉的無辜:“沒辦法,是掌教吩咐的,你們要是不同意,就交出鎮魂石吧!”


    我看葛大爺顯然是不肯交出鎮魂石,這玩意是他死去的老伴留下的,也算是一個念想。


    但是我知道他是想留著,因為沒有多長時間可活了,屍囊人晚年的不詳正在慢慢的侵蝕著他的身體。


    氣氛有點劍拔弩張,若是我們不同意,恐怕真的會動手了。


    我仔細想了想,沒有任何的辦法,苦笑說:“算了,我接下這活了,不就是三生石嗎。”


    一下子,幾人都驚訝的看著我,就連周江都是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袁靈急忙拉扯了一下我的衣服說:“有才哥,你別幹糊塗事啊。”


    “對啊,哥,那地方是死人才能去的,你去了不就完蛋了。”


    山這小子簡直就是個烏鴉嘴,葛大爺看我的眼神帶著無奈和欣慰,作為他唯一弟子,我自然要替他分擔。


    “有才,你要想清楚,那地方可不是誰都能下去的。”葛大爺嚴肅道。


    “我想清楚了,既然鎮魂石是您老伴留下的,自然不能交出去。”說實話,我心裏也挺嘀咕的。


    周江看我答應下來了,也不再說什麽,而是笑了笑,取出一個小木盒。


    “別說我們門派不講義氣,這玩意你在危險的時候可以用得上。”我也不管這裏頭是啥,隻好接過來放進屍囊袋裏頭。


    眼下這地方也沒什麽好呆的,周江也不阻攔我們,還挺放心,我知道葛大爺和老師伯他們兩肯定是被盯上了,就算想跑也沒用。


    回到破寺廟裏頭後,老師伯看著葛大爺,那是越看越氣,最後一屁股坐在地上:“你小子沒事惹他們幹啥,鎮魂石就這麽重要!”


    葛大爺苦笑了一下說:“重要,因為我沒多少日子可活了。”


    這話一出,我心裏咯噔一下,急忙抬頭看著他,葛大爺朝著我點點頭,然後掀開自己的衣服。


    我驚恐的發現他身上那些皮膚石化速度越來越快了,已經蔓延到了胸口以上的位置。


    老師伯更是大驚失色,他呆呆的看著葛大爺,低頭歎氣,就算兩人再不和,但畢竟都是同門師兄弟,有什麽恩怨是無法解決的呢。


    “我明白了,不過下陰間這事不能急,必須要做好萬全的準備才行。”老師伯縱然神誌不清,但是理智還是在的。


    “算好了,一個月後,我估摸著也就離世了,到時候帶有才一起下去吧。”葛大爺麵色平靜。


    但是我聽到這話後,還是有些不敢相信,曾幾何時,他在我心目中的形象雖然不靠譜,但是卻是無所不能,幾乎沒有任何事情能夠難倒他的。


    可惜,最後是躲不過屍囊人的晚年不詳,葛大爺看我們幾人這麽落寞,笑了笑還挺灑脫,說自個早就該下去了,一直拖到了現在。


    老師伯隨後問他是否找到了師祖的蹤跡,可惜葛大爺卻搖了搖頭,看來沒有任何的線索。


    當天晚上,兩位老人開懷暢飲,敘舊師門之情,我們四人作為晚輩,自然是坐在一旁,聽著他們嘮嗑。


    可惜這種情形很少了,等到散去後,葛大爺帶著我們三回到了陰山鎮,祖父看到葛大爺那是高興的不行,兩人又喝了一點,直到淩晨三點多才結束。


    第二天一大早,葛大爺把我一個人獨自叫了起來,然後帶到了鎮子外頭的烏龍口,坐上一艘小船,沿著江水滑動。


    “有才,你跟了我幾年了?”葛大爺忽然開口說。


    “三年了!”我回答說。


    “時間過得真快啊,你也差不多學會了我所有的本事。”葛大爺看著江麵歎氣。


    “您老的本事我隻學會了皮毛。”我謙虛的搖了搖頭,事實上的確如此,葛大爺的很多本事都我沒法學會,那是需要長時間的摸索才能學會的。


    我倆就像一對父子一樣促膝長談,這種溫馨的時間很短暫,閑聊了有大概半個多小時後,葛大爺才開始切入正題。


    “有才,你明天和袁靈去一趟西部,我打聽到了你爹娘的下落。”葛大爺這一說徹底把我說懵,緩過神來後,我激動的拉著他的手說:“您老說的真的嗎?”


    葛大爺點點頭,他說這段時間也打聽了一下我的身世,最後托人幫忙才問到了一絲線索,但具體是不是真的,還要有待考證。


    不管是不是真的,有一絲線索我都要去一趟,至於他為啥要讓袁靈跟著我,這事我就不懂了,說啥也不想帶著她過去,那簡直就是一個累贅啊。


    葛大爺白了我一眼,解釋說:“她的交際能力比你厲害,女人家嗎,心思慎密點。”


    沒辦法,連他老人家都開口了,那我隻能同意了,至於山,葛大爺說還有很多事需要他幫忙,所以就不能帶他去了。


    我估摸著他肯定是受到了楊十娘的警告,所以才不打算讓他冒險來著。


    回去以後,我將這事和祖父一說,他也挺激動的,連說讓我趕緊過去,若是找到了就帶回來,他都多少年沒有見到兒子了。


    帶著激動的心情,我一晚上都沒睡,第二天起床,直接找到了袁靈,讓這小妮子收拾一下和我一同前去。


    要說她在陰山鎮基本上都是混日子,找的圖書館工作也是半死不活的,要不是那圖書館老板看她長得漂亮,又會拍馬屁,早就炒魷魚了。


    於是我倆坐上火車前往葛大爺提供的地址,他說讓我倆到那地方後就在火車站等著,到時候會有人來接應。


    一路上,袁靈還挺好奇為啥要帶上她,還那麽主動,於是我打趣說:“還不是怕你無聊,所以帶你見識一下驚險刺激的場麵。”


    “切,是不是怕我向你祖父告狀,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女人家還真是難懂心思,我這不是好心當成了驢肝肺了。


    一路上,袁靈都不斷的向我詢問有關於道術方麵的知識,整的我都懷疑她難道也想入我們這一行不成。


    一天以後,火車終於來到了目的地,位於西部小鎮的停靠點,我倆下車以後,就近找了個飯館坐著。


    大概半個小時左右,一個年輕人走了過來,長得濃眉大眼的,標準的西部人的長相,一見到我倆,就上前詢問說:“請問是趙有才嗎?”


    我警惕的打量了下來人,點了點頭說:“你是哪位?”


    “你好,我是葛大爺吩咐的,專門在這等你。”年輕人爽朗的笑了下,又自我介紹了一番,名叫安誌,是本地人。


    我和袁靈也急忙自我介紹,然後詢問他咋知道我來的。


    安誌說葛大爺吩咐的,到時候會有一男一女年輕人來到這等著,就讓他在這接應。我一想,這差事肯定沒少得罪人。


    隨後在他的帶領下,我倆坐上一輛麵包車,安誌一路上也說了葛大爺很多好話,說當年還是小孩子的時候,經常吃不飽飯。


    葛大爺路過此地經常給他帶不少吃的,不然現在早就沒有他了。


    我一想,葛大爺還真是人脈廣泛,竟然連這麽遠的地方都有人。


    一個多小時後,車子開到了附近的一個小鎮,那裏較為偏僻,四周都是荒山,非常的開闊,再過去就是一片高原地段了。


    安誌給我們安排了兩個房間,但我心裏頭急著要見自己的爹娘,哪有那麽多的心情休息。於是攔著安誌讓他帶路,但這小子卻搖了搖頭:“不急,有些事我希望你能夠有心理準備,兩小時後我再來。”


    說完,也不管我的焦急心情,管自個出去了,我當時就懵了,看樣子好像還有很多隱情。


    “有才哥,會不會有危險啊?”袁靈跟著我久了,也開始察言觀色。


    我搖了搖頭,安誌顯然不是壞人,沒辦法,我隻好在屋子裏頭呆著。


    好不容易熬過了兩個多小時後,安誌回來了,帶來了一個中年男人,一臉的剛毅,身軀挺拔,目光炯炯有神,一看就知道是當過兵的。


    “這是我們邊防連的許連長,有些事需要他親自來說。”安誌介紹完,許連長上前朝我握了下手,仔細打量說:“倒還真和你父親有些相像。”


    我一聽這話,心想他難道見過我父親,頓時激動了。


    “我……父親現在在哪?”我說話都有點不利索了。


    許連長沉默了一會,表情有點嚴肅,這讓我開始有些不安了,該不會出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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