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以後,葛大爺讓我先做一些準備,包括一些野外的設備還有符術等等,我也沒閑著,這一趟活估計也是挺麻煩的,生死不知。


    袁靈聽說我又要出去以後,非要跟隨,但在這事上,我和葛大爺意見都非常一致,那就是打死也不能帶著她。


    沒有其他原因,就因為那鬼地方不屬於陽間,說白了就是我們口中常說第三世界。


    為了安全,當天晚上,葛大爺查閱了各大資料,最後才算是搞明白那鬼地方到底是哪裏。


    說白了,就是一個三不管的地帶,不屬於陰間,不屬於陽間,那裏是惡鬼的流放地,還有更多的山精鬼魅,說白了就是一個鬼魂之地。


    這地方葛大爺也了解過,世間很少,一般都沒人知道,活人若是進去了,很有可能會死在裏頭,甚至永遠都出不來。


    我聽了以後更是傻眼了,這要是被困在裏頭,那不是麻煩大了。


    但既然決定了,我也沒辦法後悔了,不過我想梅子肯定會有所準備的,不然不會貿然前去。


    第二天一大早,我獨自一人上路,帶上家夥去了梅子作坊,隻見梅子也整理好了行李,穿著一身休閑裝,背著一個大包。


    我倆坐上前往西部的火車,按照路程計算,大概要一天左右的時間,所以趁著這時間,我問梅子有關於那空間的事。


    梅子也知道我在擔心什麽,坐在我對麵笑說:“你放心吧,我不會坑你的,這一趟我有九層把握。”


    隨後拍了拍自個的背包,我也挺好奇她到底有啥辦法,也隻好按捺住性子。


    “你們那作坊既然是給死人做衣裳,也算是積累陰德,為何還要招攬那麽多的人幫忙?”我一下子想起了梅子作坊,那些女孩子在裏頭忙活。


    按照我和葛大爺這麽多年的見識,有時候幹我們這行,不在於人多,而在於堅守,梅子笑了笑說:“她們都是孤兒,是我收留了她們。”


    我愣了下,看來梅子還算是有仁慈的心,竟然收留了那麽多的孩子。


    梅子說那些孩子畢竟年紀不大,所以她打算過幾年就準備將作坊關了,讓那些孩子都出去生活,或者找個好人家。


    聽到這兒,我聽出她的話語裏有些落寞,看樣子也有無奈。


    我倆聊了有關於自個的職業和往事,直到後來,梅子說她當年進入這一行也是無意之舉,而是因為一件詭異的事。


    原來那時候梅子還是八歲的時候,本是懵懂年紀,但是有一天晚上,她看到床頭站著一個人,一個穿著漢服,鮮豔漂亮,但同時又是長相醜陋的老人。


    這老人家告訴她日後要以作坊為名,幫助過往陰魂惡鬼,助他們早日脫離苦海。


    說起來還是挺怪異的,那老人到底是誰,這事她也不清楚,總之做到了現在。


    火車一路疾馳,經過漫長的等待和煎熬後,終於到了一處小鎮邊上。


    我外窗外透一看,那兒黃沙漫天,小鎮偏僻,我倆下了火車以後,梅子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帶著我來到了一處小樓跟前。


    是一棟獨立的二層小樓,這小鎮人煙稀少,可能是太過於偏僻了,所以沒啥人,更重要的是入眼所到之處,全部都是黃色一片。


    梅子給我安排的是一個簡單的房間,她自個則住在一旁,讓我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再前往那地方。


    到了這兒,我也沒有辦法,隻能幹等著,等到了晚上的時候,梅子才過來敲門,讓我陪她出去一趟。


    外頭天色已經黑了,這大漠邊上的天氣變化無常,氣溫相差很大,外頭儼然就像寒冬一樣。


    大街小巷也沒有人,梅子帶著我在小鎮裏頭轉悠了一圈,找到了一個人,是一個上了年紀的大伯。


    那大伯開著一家早餐店,原本在店鋪裏坐著,看到梅子來了以後,急忙起身說:“小梅,你來啦?”


    梅子點了點頭說:“二叔,我要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原來他是梅子的二叔呢,隻見他點了點頭,指了下外頭的一輛吉普車,看來他們做的準備工作倒是挺足的。


    隨後梅子讓我上車,她自個開著車朝著鎮子外頭開去,等到出了小鎮,外頭蒼茫一片,天地間非常的遼闊,冷風從窗戶間滲漏進來,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看著梅子開著車瘋狂的往一條公路上開著,也急眼了,這女人該不會是帶我來發泄的吧。


    就這樣肆無忌憚的開了足足有幾公裏,梅子才將車停靠在邊上,我滿腦子的汗水,問道:“大姐,你大晚上的不睡覺,帶我來散心,也不用這麽折磨我吧。”


    梅子苦笑一聲說:“對不起,把你叫過來其實我還有一件事瞞著你。”


    這話一出,我心裏頭咯噔一下,急忙追問道:“啥事?”


    梅子沉默了一會後說:“我希望到時候若是出事了,你要親手殺了我。”


    我一下子愣住了,親手殺了她,這女人和我無冤無仇的,為啥我要動手殺她呢。


    “對不起,如果不是仇恨的話,我不會動手的。”我搖頭拒絕,梅子若有所思的低頭說:“希望能夠如此吧。”


    隨後她又上車,帶著我回到了鎮子裏頭,然後各自回房睡覺。


    說實話,她那一番話讓我起了疑心,這個女人肯定還有其他的事瞞著我。


    第二天一大早,梅子起來敲門,我倆收拾好行李後,上了車,朝著鎮子外頭的公路駛去。


    按照既定的路程,大概需要半天時間的功夫,可能是天氣原因,這條公路也沒車輛,梅子完全放飛了自我,一腳油門踩到底。


    說實話,我真的擔心這女人是不是平日裏壓抑慣了,到了這兒就瘋狂了起來。


    就這樣,車子一路疾馳在公路上,茫茫無盡的荒漠和砂礫,隨處可見的沙丘和荒山。


    我也不知道那位置在何處,總之隻能讓梅子自個開車。


    過了三個多小時後,車子停靠在一處小山坡前,我抬頭一看,外邊烈陽高照,天氣炎熱,忍不住脫去了衣服,梅子下車後爬上小山坡,過了一會眉頭緊鎖。


    “我們要趕在天氣大變的時候找個地方遮擋一下。”梅子這話把我嚇住了,一問才知道原來是沙塵暴。


    因為所要尋找的地方過於特殊,那裏平日裏有半天時間都是沙塵暴,梅子當年就是這樣和丈夫失聯的。


    當下,我倆又上車,往沙漠深處開去,那條公路筆直,就像沒有盡頭一樣,這讓我非常佩服能夠建造這公路的工人們。


    如此又繼續開了兩個多小時後,我發現四周越來越荒僻,直到最後,遠處忽然有烏雲滾動,雷暴在烏雲裏翻滾,黑壓壓的一片。


    仿佛世界末日一般,我一看完蛋了,他娘的這是沙塵暴啊,我倆也太衰了。


    回頭已經來不及了,梅子關上車窗,回頭對我說:“坐穩了。”


    這女人太瘋狂了,我也被嚇住了,死死的抓著把手,梅子一腳踩著油門,瘋狂的往沙塵暴中心地段開去。


    幾分鍾後,鋪天蓋地的沙塵暴將我們兩人給掩埋了,我閉上了眼睛,也不敢看這一幕。


    經曆過那麽多事,但我明白一個道理,人在大自然麵前永遠都是脆弱的。


    無數的沙粒拍打著車窗,我生怕這些沙粒把車窗都給弄碎了,坐在位置上劇烈的搖晃著。


    睜開眼的一刹那,我更是嚇得臉色蒼白,眼前黃氣彌漫,沙石飛舞,完全就是世界末日的場景啊。


    梅子一臉冷漠的穩住方向盤,完全不在乎這沙塵暴,我緊張的坐在椅子上,就像個小孩一樣不敢動。


    這種情況整整持續了有十幾分鍾,沙塵暴才漸漸的小了下來,我鬆了口氣,梅子忽然開口說:“還沒完,我們必須要盡快趕到那小山跟前。”


    說完後,梅子又加大了油門,等到徹底走出了沙塵暴的範圍,還沒等我鬆口氣,忽然看見遠處的天空中,一個更加巨大的烏雲在翻滾,雷暴現象比剛才還要頻繁,非常的恐怖。


    “你大爺的,還讓不讓人活了。”我忍不住爆了粗口。


    這時,我才看見前方有一座小山頭,就好像一個蘑菇一樣,上麵有無數的溝壑在蔓延,那裏應該就是我們要找的山頭了。


    梅子一看那山頭,也來勁了,開著車趕在沙塵暴來臨前到達。


    好在我倆有驚無險,終於到達了那小山頭前,梅子拿上背包說:“快走!”


    然後推開門,頂著大風朝著那跑過去,我急忙下車,身形壓根就站不穩,隻能身子往前傾,努力的朝著那跑去。


    等到了那蘑菇頭山腳下,梅子一頭紮入了下邊山底縫隙處,我也急忙照做了。


    還別說,這縫隙隻有一人多高,但是我倆進去後,外頭那些沙塵暴竟然沒法吹進來,就好像有一層結界一樣,非常的神奇。


    “你們道家不是研究風水的嗎,能看出名堂嗎?”梅子笑了笑。


    “此地風水破敗,完全不是寶地,我也搞不明白。”我搖了搖頭。


    梅子也沒揶揄,我倆盯著外頭的沙塵暴,足足等了有半個多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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