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靈老爹既然出現了危險,我們幾人自然馬不停蹄,連休息的機會也丟下了,當即朝著老陰山的方向趕去。


    這一趟,袁二叔帶了有十來個人,他們每一個人都全副武裝,個個都有武器,所以我們幾人的安危倒是不用擔心。


    老陰山基本上是一片荒地,那兒是幾十年前戰爭的前線,有許多的碉堡和屍骸,甚至還有地雷,所以我們去的時候,袁二叔托人帶了一個當地的向導。


    花了半天的功夫趕到了老陰山,在一處山脈上,我們看到了對麵的一處空地,那兒到處都是碉堡和土包,袁二叔指著空地對麵說:“再過去就是越南了,那幫小兔崽子可不好惹,一點規矩都不講。”


    袁二叔明顯就是吃了他們的虧,所以不敢魯莽,她說那空地上找到了一些袁靈老爹留下的東西,看樣子就是在那兒消失的。


    我當即下了山,來到了那空地上,在那兒,當地的向導告訴我們,眼下不能過去,一來是這兒太多的地雷了,二來是對麵有士兵在巡邏,必須要晚上才能偷渡過去。


    我一想也是,看了會時間,離天黑還有兩個多小時,袁二叔讓大夥在附近紮起了帳篷。


    可能是關心自己老爹的安危,袁靈一直心不在焉的,我隻好過去安慰:“你放心吧,我一定把你老爹安全救回來。”


    袁靈雙眼略微通紅:“我老爹雖然很蠻橫,但是她一直都為我好。”


    父女情深,我也能理解,隻能拍了拍她的肩膀,而後來到袁二叔這邊,他明顯幹的也不是常人的行當,不然怎麽可能帶著這麽一幫子人。


    我也不好追問什麽,袁二叔盯著我說:“你小子別欺負我家靈兒,她若是有一根寒毛閃失,我就將你頭砍了。”


    好家夥,這一家子難不成都是這麽魯莽的嗎,這還是法製社會嗎,我心裏頭發牢騷,卻一點脾氣都不敢出,就連劉洪也很乖的坐在一邊不吭聲。


    兩個小時後,天色也徹底黑了下來,老陰山陷入了一片死寂當中,冷風四溢,同時伴隨著的是一陣陣陰風鬼氣,我皺著眉頭,盯著空地的方向,那兒白天沒有異樣,但是到了晚上,這空地上開始出現了陰寒的鬼氣。


    當地的向導打了個哆嗦,說啥也不帶我們進去了,我一想,反正都到這了,就索性讓他離開。


    袁二叔盯著前方,不遠處有燈塔在掃視,他問我有啥辦法。


    說實話,這空地上滿是地雷,我壓根也不知道有啥辦法,想了想,當即往地上岔了兩根香,然後從背包裏摸出一些餅幹和牛肉,放置在地上。


    同時取出一張黃符,往上滴了兩精血,隨後往地上一扔,黃符一燒,這一幕袁二叔自然看不懂,倒是劉洪看出了端倪。


    不一會,老陰山附近,忽然躥出了一個小東西,仔細一看,是山狸子,這玩意應該是附近的山精,一出現就立馬將地上的牛肉吃了個精光,還打了個飽嗝。


    袁二叔驚恐的看著這鬼玩意在,正想動手,我急忙讓他們住手:“別惹惱了它,不然咱們都離不開這裏。”


    山精是最有邪性的東西,它們一般都不會招惹活人,若是惹怒了它們,我們算是交代在這裏了。


    “小道士,找我有什麽事?”山狸子山精不耐煩說。


    “這個,山精大人,你吃了我們的貢品,能不能幫個忙,掃清一下這空地上的地雷?”


    山狸子搖晃著尾巴,走向了空地,在那兒一翻滾,“砰”的一聲炸響,那空地上立馬炸出了一個土坑。


    接連滾了一條直線,炸響聲響了六下,袁二叔急了:“你小子,這不是讓對麵發覺這裏有人嗎?”


    我無奈的搖搖頭,除了這事,我真不知道有啥辦法了。等到山精清除了路障後,對麵忽然有燈光照射過來,我們急忙趴在了地上。


    不一會,有三個越南士兵靠近,他們盯著空地,警惕的掃視,直到確定沒有危險後,這才離開。


    眼下,我們幾人可以進去了,袁二叔回頭對袁靈說:“你留在這裏!”


    “二叔,我要進去!”袁靈不答應,袁二叔拉著臉:“不行,那裏頭危險重重,你一個女孩子家進去我不放心。”


    我在一旁也附和說:“放心,我們一定會將你老爹救出來的。”


    袁靈顯然不答應,袁二叔也來硬的了,留下了五個人,讓他們看著袁靈,我搖搖頭,隨後悄悄的彎腰,朝著對麵走去,老陰山雖然很陰寒,也有小鬼出沒,但對於我們幾人壓根就沒用。


    等到了對麵,袁二叔才問我接下來該咋辦。


    我一想,這事還用得著想嗎,那得趕緊抓一個士兵問問啊,正巧,對麵來了一個士兵,顯然是出來撒尿的,這麽一個落空,我朝劉洪示意,這家夥很幹脆,悄悄躲進草叢裏頭,隨後上前捂著那家夥的嘴,掐著他的脖頸,然後拉了過來。


    這是一個越南士兵,他一臉驚恐的看著我們,袁二叔麵色陰冷,盯著這家夥說:“前幾日有一夥人去了你們那,有沒有看見?”


    越南士兵驚慌的看著我們,見此,劉洪又用力掐了一下,這家夥痛的用蹩腳的漢語說:“有,有他們被抓走了,關押在了牢裏頭。”


    袁二叔一聽,急了,他用力踹了一腳,詢問關押的具體位置,顯然不在這邊境的位置,而是被關押在了一處私人監獄裏頭。


    劉洪將士兵給打暈後,從他身上拿了一把槍,說這事有點棘手,那地方人生地不熟的,也不可能知道具體位置。


    倒是袁二叔有辦法,他沉思了一會,帶著我們兩朝著對麵走,繞過了一條小路,遠離了邊哨的位置,一個多小時後,我們來到了一個簡陋的村子。


    袁二叔找準了其中一個小木屋,上前敲了下大門,裏頭出來了一個老人,麵色發黑,身體枯瘦,手臂上有一排針孔。


    這老人明顯是吸毒的,我不明白袁二叔找他幹啥,隻見他遞過去一疊錢說:“老幺頭,你是這兒的線人,我兄弟被抓,是不是你通風報信。”


    原來,這家夥是專門安排接應的線人,是一個吸毒的家夥,老幺頭慌慌張張,他也不敢接錢,而是警惕的將我們請進屋子裏頭。


    然後迅速關上了大門,屋子內一股子難聞的氣味,還有藥的氣味,蟑螂老鼠到處亂竄,簡直就是一個豬窩。老幺頭尷尬的收拾了兩個凳子。


    袁二叔也不做,而是問事情為什麽會敗露了,老幺頭顯然也知道內情,他沉思了一會,略微有點無奈。


    “這事不是我的錯,而是那玩意太引人注意了。”老幺頭說前幾日,袁靈老爹一夥人的確過來了,帶著青銅麵具,原本是要前往一處秘密地方。


    可誰知道半路就被人下手了,東西被奪走,連他人也被抓走了,老幺頭當時就在附近,但他一點辦法都沒有,那紙條還是他偷偷的托人帶過去的。


    我皺了下眉頭,這事還會有誰知道呢,按理來說,沒有人知道青銅麵具的秘密才對啊。


    於是我問老幺頭那秘密的地方在何處,這家夥顯然不太想說,袁二叔冷哼一聲,直接拔出了一把槍:“你這家夥,若是不說,小心你的小命。”


    老幺頭嚇得渾身發抖:“不是我不說,而是那地方在越南的一處鬼屋裏頭,那兒有不少的降頭師把守著。”


    在東南亞地區,自古就存在以使用降頭術為職業的人,被人稱為降頭師。降頭師說白了,就是懂使用巫蠱咒術並有相當法力和經驗的師傅,他們絕大部分自小家境貧寒,被迫離開父母,或戰亂父母雙亡的孤兒,機緣下被老降頭師看中,從而跟隨師父到各處深山、墳場修煉與生活。


    降頭師分為黑衣降頭師,白衣降頭師兩種。前者以受人錢財給人下降為主,毫無道德可言;後者主要幫人解降、做和合人緣等。


    很明顯,看守鬼屋的是黑衣降頭師,老幺頭顯然忌憚這些玩意。


    但這對於我和劉洪來說,顯然沒有太大的威懾力,我們是走民間術士,自然不懼怕這些。


    “你帶我們過去,事成之後,會給你一筆錢。”袁二叔將錢扔到了老幺頭的跟前。


    這家夥撿錢眼開,原本還猶豫著,一看錢,立馬答應了。


    當下,老幺頭出去忙活了,過來十來分鍾後,他弄了一輛牛車,這窮鄉僻野的,弄到牛車已經算是不錯了。


    我們幾人上去後,老幺頭讓我們將槍都藏好,另外身上的衣服也弄的髒一點,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不要說話。


    袁二叔不耐煩,他催促老幺頭趕緊趕路,黑夜下,我們幾人坐著牛車,漫步在一個泥濘的馬路邊上。


    袁靈的老爹肯定是遇到危險了,為了確定他的安危,我讓袁二叔將他的生辰八字說一下,這老家夥以為我要下什麽邪術,一聽說要算生死後,立馬答應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屍囊人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老睿說書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老睿說書並收藏屍囊人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