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她才得知,自己的父親來過這裏,至於什麽目的,她也不清楚,不過琢磨著應該是沒啥好事,所以白卉一直也挺擔憂的。


    眼下看來,這部落的消失與城主有很大的關聯,不過我真正關心的是那破廟,他娘的,誰有那麽大的能耐,能夠挪移到這麽遠的地方來。


    我也不再思考城主的事了,如今是要想法子找到白卉的屍體才行,按照她的說法,屍體還在這部落裏頭。


    外頭的狂風在猛烈的吹刮著,我走到門邊上,輕輕的推開木門,狂沙猛然間衝了進來,吹滅了屋子裏的蠟燭。嚇得我急忙將木門關住。


    就在那一瞬間,我忽然愣住了,回頭看著大師兄:“你看到外頭有人嗎?”


    大師兄狐疑的搖頭:“人,啥人啊?”


    就在剛才那一瞬間,我似乎看到了一個人影,正從外頭進來,心中一驚,我沒看錯,那的確是一個人。


    眼下已經是下午六點多,沙漠的天氣變化很快,我估摸著待會就天黑了,於是想了下,幹脆叫大師兄待在屋子裏頭,自個拿著一把鐵劍,準備出去看看。


    “要是我十分鍾內沒回來,你們就關好房門。”我麵色凝重。


    “有才,你自個小心點。”大師兄也不多說,我倆之間還是有一點默契的,當即,我拿著鐵劍,在大師兄的幫忙下,推開木門,外頭狂沙漫天,天地間一片昏暗。


    整個部落都被風沙所掩埋,視線有點模糊,我用袖子捂著嘴,眯著眼睛,朝著部落外頭走去。可剛走沒幾步,眼前忽然飄過一道人影,嚇得我急忙站在原地。


    手中鐵劍死死的握著,那人影如鬼魅一般飄忽不定,好不容易走到剛才進來的方位,剛踏出去的那一刻,我傻眼了,回頭呆呆的看著部落。


    外頭一片安寧,壓根就沒有什麽狂沙漫天,夕陽斜照,回頭一看,部落內更是死寂的可怕,那一瞬間,我似乎明白了,這是風水的效應,是部落風水造成的。


    我當即扭頭朝著部落裏頭跑,準備叫大師兄和白卉出來,眼看就要跑到木屋子跟前,忽然間,腳下被什麽東西給絆倒了,腦門一下子磕在了一塊石頭上,整個人立馬昏迷了過去。


    詭異的部落,奇怪的風水,昏迷的那一刻,我心裏頭是一肚子的怒罵,他娘的,也太衰了,那一道身影又一次出現在我的眼前。


    可惜的是,我壓根就沒辦法動手,眼前頓時一黑。


    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等到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狂沙散去,天地間恢複了寧靜,我捂著腦袋起身,感覺身子就像散架了一樣。


    想起昏迷的一刹那,我急忙朝著木屋子跑去,推開門一看,裏頭空空如也,大師兄和白卉不知所蹤,我心裏頭一沉,這大晚上的,他們去哪裏了。


    “大師兄,白卉!”我顧不上害怕,急忙喊了兩聲。


    聲音在部落裏頭回蕩,沒有回應,大師兄離開了嗎,可是那不是他的風格啊。


    我忽然沒來由的慌張了起來,恍惚間,那道詭異的身影再一次出現,這一下子,我生氣了。


    “別鬼鬼祟祟的,出來!”我手中鐵劍一橫。


    “桀桀……”一聲詭異的笑聲,我扭頭一看,在左邊木屋子上頭,忽然站在一個可怕的東西,那是一個全身血紅,光著身子,禿頂的僵屍。


    兩顆尖牙在黑暗中閃閃發光,一雙血色的眼睛盯著我,這僵屍如猿猴一般,蹲坐在上頭。


    僵屍死死的盯著我,忽然間咧嘴一笑,然後身子撲了過來,如閃電一般,我嚇得急忙用鐵劍一刺,卻撲了個空。


    這僵屍好似把我當成了獵物一般戲耍,一直在周圍跑動,時不時的撲上來,我急忙摸出鎮屍符,就在這時,大師兄的聲音傳來。


    “有才,那是血皮僵屍,用九字真言。”我扭頭一看,大師兄站在後頭,他的身上到處都是血:“怎麽回事?”


    “別管了,我教你九字真言。”大師兄急忙跑上來,在我耳邊一嘀咕。


    九字真言,傳自張叔,我不明白大師兄咋會的,但是眼下顧不上多想,急忙手捏法印,腳踏七星,手勢變化。


    “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


    恍惚間,此地風水一起,朝著那血皮僵屍撲去,九字真言,蘊含道家無盡奧秘,那血皮僵屍很聰明,尖叫一聲,立馬朝著邊上躲去。


    部落殘餘的風水被我這麽一用,算是徹底的廢了。


    血皮僵屍被九字真言所沾染,身上的皮膚立馬化為了膿水,尖叫一聲倒在了地上,大師兄急忙衝上去,用手中的小刀朝著他的喉嚨一刺。


    一股子血氣溢了出來,血皮僵屍瞬間不動彈了,慢慢的死絕。


    大師兄眉頭緊鎖,盯著部落說:“快離開這,此地已經被那城主化為了熔爐!”


    我大吃一驚,趕忙問咋回事。


    大師兄說他在我昏迷的時候剛好出來,一看到我倒在地上,立馬上前,結果那血皮僵屍從四麵八方撲來,大師兄沒辦法,隻好將他們引開到部落外頭解決。


    可沒想到還是漏了一個,與此同時,他觀察到部落外頭的沙地上有一塊石碑,上麵畫著繁奧的符文,心中略微猜測到了幾分。


    “血皮僵屍乃是部落之人所變,他們被熔爐所化,邪門無比。”大師兄見多識廣,我點點頭,當即就要朝著外頭跑。


    可就在那一瞬間,整個部落忽然劇烈的顫動了下,地麵上更是凹陷了進去,嚇得我們倆拔腿就跑,剛邁出部落,身後頭,大地凹陷,那一個部落全部被流沙所掩埋。


    一片綠洲就此化為了虛無,我看得心驚肉跳,耳邊轟隆隆的響動,屋子倒塌,積水下沉,草地消失,一轉眼間,隻剩下了那個破廟。


    白卉從邊上走過來,她目光複雜,我已經明白了,此地早就被城主做過了手腳。


    與此同時,部落四個方位,忽然亮起了四道綠光,漂浮在空中,那是四個石碑,上麵刻著四道不同的符文,相互連接。


    “以數百人之精氣,一方風水為熔爐,真是好大的手筆。”大師兄麵色冰冷,這是一場屠殺,一場不對等的殺戮。


    數百條人命就這麽消亡了,我忽然覺得有點悲哀,有時候人命真的是如螻蟻一般,壓根就一文不值。


    那座破廟緩緩的移了過來,位於部落的最中間位置,沒過多久,部落下方開始出現了一個石台,很大,足足有百來米寬,正正方方,破廟屹立在上方。


    在那石台的四周,是一個凹槽,大量的鮮血翻滾,血氣濃重,混合著風水之氣,竟然冒著紅光。


    這要是在妖物眼中,簡直就是大補的玩意。


    四麵石碑瞬間飛入了破廟裏頭,我呆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幕,大師兄沉思了一會。


    “進去吧!”說完管自個走了下去,白卉在一旁搖頭:“對不起,我不知道父親會這麽安排。”


    她的內心很自責,這是一個善良的女孩子,雖然過了千年,但心思依舊很單純,我安慰說:“這一切不怪你,就算是我,作為一個父親,也會這麽選擇。”


    然而事實真的是如此嗎,我也無法確定。


    血池凹槽令人觸目驚心,那血水裏頭時不時的冒出來幾具屍骨,讓人心生無奈。


    我們來到了石台跟前,爬上去後,那破廟此時好像已經恢複了,竟然開始完整了起來。


    與此同時,裏頭一個石像吸引人的目光,不用我說,那石像就是白卉的,她通體發著血光,血氣在石像上繚繞,順著鼻尖慢慢吸入。


    大師兄走進去,盯著石像說:“你父親還真是疼你啊,竟然如此大手筆。”


    這話聽起來有點揶揄的意思,白卉臉色不自然,我拉了下大師兄,示意他別說了,有些事又不是她能決定的。


    眼下,既然已經發生了,那麽就是該如何幫助白卉恢複身體,破廟此時與部落的風水相互連接在了一起,有點莊嚴的意味。


    大師兄往前走了兩步,正要進入破廟裏頭,忽然間一陣血光襲來,他身子一個踉蹌,整個人吐出一口鮮血,立馬倒在了地上。


    我嚇得急忙上前攙扶住他:“大師兄,你沒事吧?”


    他捂著胸口:“這廟竟然不讓我進去。”


    一個破廟咋可能進不去呢,我狐疑的用一枚銅錢往破廟一扔,銅錢立馬被彈了出來。


    “奇怪,難不成還要有機緣才能進去。”我嘀咕了下,忽然間想起來那塊腰牌,於是急忙取了出來,然後試探性的往前一伸,竟然伸入到了裏頭。


    “唉,讓白卉自個進去吧,我們倆是沒辦法的。”大師兄苦笑。


    而我也明白了,城主壓根就不相信我們,他這是在故意將我們兩個人給拒絕在了外頭,這老家夥果然是心機深沉啊。


    我是一點脾氣都沒有了,心想算了,眼下還是複活白卉要緊。


    當即,我將腰牌遞給了白卉,她倒也會意,朝著破廟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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