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來了?晚上下雪開車不安全,晏晏姐沒跟著你嗎?”駱念想從他懷裏出來,被抱得嚴絲合縫根本動不了,隻好抬頭問他。  “越朗去我家裏蹭飯,湯燉的多,我媽讓我拿點兒來給你吃,吃飯了沒有?說實話。”  駱念搖了搖頭,“不餓。”  “剛才電話掛的飛快,連句話都不等我說完,說自己餓了,現在又不餓了?耍我呢?”  盛景延把人從懷裏鬆開,脫掉了大衣給他穿上,從車裏拎出一個大保溫食盒出來。  “在我車裏吃,還是帶回去吃?”  駱念看著雪越來越大,路上幾乎已經沒有車了,怕他開車回去不安全,“你要不要……上樓坐一會。”  “不去了,太晚了打擾你們休息,吃不完也可以分給於瀟一點兒。”  駱念看他轉身,一把拽住他的袖子,“別走。”  “嗯?”盛景延回頭看了眼,駱念踟躕片刻,說:“於瀟不在家。”  盛景延噗嗤一聲笑了,“寶貝兒,你這句話的意思就像是邀請我回家,告訴我爸爸媽媽不在家一樣,就不怕我對你做點兒什麽?”  駱念直到上了樓臉頰還是紅的,都沒敢看鏡麵似的電梯,反倒盛景延像回自己家一樣淡定。  他跟在後頭時不時拍拍臉頰讓自己冷靜,打開門後把人領進了臥室。  盛景延坐在一邊椅子上幫他把裏頭菜拿出來放桌上,色香味俱全還冒著熱氣,駱念看著就覺得餓了。  “嚐嚐我媽的手藝。”  駱念夾起一筷子放進嘴裏,甜而不膩的糖醋魚肉質軟嫩,醬汁酸甜非常開胃。  “好吃嗎?”  駱念直點頭,埋頭把每一道菜都嚐了一遍,“你還吃嗎?”  “吃飽了,專程給你送來的。”  盛景延靠在椅子上,右手撐著扶手抵住頭就那麽看著他。  出門時周瀾揶揄:“不是要晾兩天麽?上哪兒去?”  “晾鹹魚呢,再晾一會凍僵了。”  盛景延看著他吃得很香,活像是挨了一天餓的樣子,給他盛了點湯遞過去:“喝點湯,慢點兒吃別噎著了。”  駱念咽下嘴裏的東西,雙手接過來喝了兩口,夾雜著奶味的湯鮮美至極,翠綠的蔥花和香菜漂在上麵點綴,駱念吹了吹。  “不吃蔥花?”  駱念不好意思辜負他的好意,也怕被周瀾知道,忙搖頭說:“吃的。”  “不吃就不吃,這點事兒也忍著。”  盛景延接過去,用筷子將蔥花香菜碎一點點兒挑出來,然後遞給他:“還有什麽不愛吃的就不吃,挑揀著愛吃的吃。”  “明天拍的廣告有策劃案麽?給我看看?”盛景延問。  駱念半跪著爬起來,拿出手機解鎖了找出文檔遞給盛景延。  “拍過廣告麽?”  “沒有。”駱念搖頭。  盛景延抬眸時正好看到他嘴角沾了點兒湯,剛想說話就見他習慣性舔走。  “……”  要命了。  盛景延低著頭看策劃案,一個字都沒進腦子,思緒全在那張殷紅的唇上,要是吃點兒別的東西。  “剛才我隨便問的,你別往心裏去。”  “嗯?”  駱念抿了抿唇,說:“如果我不是好人那句。”  盛景延坐直身子,伸手在駱念沾了湯的地方蹭了下,與他茫然眼神相對時一下子收了回去。  他不自然的輕咳了一聲。  “正想說呢,哪兒來的脾氣,一句話不讓人說完就動氣,最近小性子還挺大。”  “我沒跟你生氣。”駱念弱弱反駁。  “還沒生氣呢,下午不接電話晚上又說一半兒直接掛了,慣壞了,吃完飯再說。”盛景延說著,靠回了椅背上拿起手機給人回消息。  駱念時不時打量他,被他瞪一眼:“好好吃飯。”  ……  “吃飽了。”  盛景延收起手機,看著駱念說:“不管你是不是好人,幹沒幹過壞事都不影響你在我心裏是很乖的好孩子。”  好孩子。  駱念眼圈微紅,忙偏過頭。  “過來。”  駱念走過去被他拽住手腕半傾身在他懷裏,手臂抵在他的肩膀上,四目相對時他說:“駱念,你該不會到現在還以為我跟你錄綜藝是因為那些狗屁醜聞吧?”  駱念心尖突地一跳,下意識掙紮了下,一隻手扣住他強迫看向自己。  盛景延眉頭一皺,摸到了像塊火炭的omega腺體!  “你發清了!?”  駱念被他突然變沉的嗓音嚇了一跳,“沒、沒有。”  “腺體燙成這樣還說沒有?自個兒摸摸。”  盛景延磨著牙想,如果今天自己不來他就這麽忍著?  如果他不來,而是於瀟在家他也這樣毫不設防?在一個alpha麵前晃悠?  “看來以前的教訓全忘了?”  駱念一下子記起他曾經忘記了日期的後果,忙不迭搖頭:“沒有忘。”  駱念傾著身幾乎站不穩,那隻手在腺體上輕叩,一下一下的提醒他,這個果實到了最佳采摘期。  “沒忘,那現在這叫什麽?”  “聞聞。”盛景延把手放在他鼻尖下,“這叫什麽?小駱醫生你該不是想告訴我平時就這樣吧?”  “不是……”  “不是什麽不是,抑製劑呢?怕疼又不用?”盛景延鬆開他,“去找了我幫你打,不知天高地厚,能耐的你。”  駱念不是怕疼,他是真的不是記不住,這隻是藥物造成的生理周期紊亂導致的假象。  “還不去?”  駱念隻好去找,結果一下來膝蓋一酸差點跪地上,盛景延把人撈回去,“這麽多年怎麽活過來的,抑製劑放哪兒了,我幫你找。”  駱念點點頭剛想說,猛地想起他把抑製劑跟藥放在一起了!  “我沒有抑製劑,用完了。”  盛景延的手緊了緊,皮革味信息素像是暴風雨前的天空,壓抑的人無法呼吸。  駱念不適的動了動,感覺到橙花味更重了幾分,迫不及待想要被他標記,刺破薄薄的屏障,注入屬於他的信息素氣味。  “念念。”盛景延聲音嘶啞,連連咽了幾次唾沫才勉強潤了幹澀的嗓子。  “嗯……”  “看著我。”  駱念盡力克製著自己的信息素擴散,迫使他抬起頭看著自己,問他:“我是誰?”  “嗯……學長。”  駱念儼然是被信息素影響,晃了晃暈頭轉向的腦袋又被盛景延按住,“別晃了,一會再頭暈。”  駱念乖乖點頭。  盛景延看著他好半天,短短幾秒鍾他已經想過無數種標記他的可能,他會哭,還是拒絕,抑或乖巧答應。  ……  盛景延沉默良久,終於還是鬆開了手把人放下來,拿過一邊的車鑰匙起身:“老實待著,我去幫你買抑製劑。”  駱念一把抓住他的手,“別走。”  “沒有抑製劑你隻能被我標記,你要標記?”  盛景延雖然很想親口品嚐久違的橙花,看看它是不是一如記憶裏那樣清甜可口,但這個時候的駱念恐怕不夠理智,他不能再次趁人之危。  上一次已經讓他避之不及,重遇一次他得給駱念一個好的開端。  “行了,待著吧,我很快就回來。”  “……要。”駱念聲若蚊呐,說完就低下頭。  “什麽?”  盛景延不敢置信的轉身,信息素一直沒有控製住的瘋狂波動。  這句話太容易讓人浮想聯翩,盛景延手指都在發抖,“念念,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你去買抑製劑被人認出來會很麻煩。”  駱念轉過身微微低下頭,磕磕巴巴的說:“你咬、咬一口行嗎?給我一點點信息素就好。”  他就這麽毫不設防的這麽把最珍貴的寶物交出來,像個信任獵人的獵物,還不知道等待他的是什麽樣的恐怖對待。  “駱念,想清楚了再說,我可能不會給你反悔的機會。”  “我想清楚了。”  盛景延要不是怕這點得來不易的緩和再次鬧僵,他根本不會瞻前顧後。  駱念感覺到他的靠近,緊張的骨頭都僵了,像尊木乃伊一樣,眼珠子都不敢亂動。  刺痛襲來,盛景延手腕上立即顯現一道血痕,駱念猛的收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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