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beta嗎?”叢山忽然問。 “嗯?”時年反應過來就點點頭,“我是beta。” “怪不得你身上一點味道都沒有。”叢山笑著指了指眼角的位置,“痣是畫的還是自己的?” “自己的。”時年知道叢山大概是猜到自己是妙然替身的事,畢竟他一出現就說自己和妙然很像。 “挺好看的。”叢山淡然一笑,“你這個痣比妙然的好看。” 時年覺得這話蹊蹺,一顆痣而已,有什麽好看不好看的。 “妙然的太生硬,畢竟是畫的,不如你這個自然。” 叢山的話猛然讓時年記起他和連清第一次的時候,連清也問過他的痣是不是畫的。 “細看下來,你比妙然像那個人。”叢山停頓了一下,然後說,“你神韻最像,尤其是不笑的時候,就像現在。” 時年再傻也知道叢山說的恐怕不是玩笑話了。 “你為何跟我說這些?”時年不解的問,他沒覺得自己和叢山熟到可以談論這種事的地步。 “因為我不喜歡連清。” 所以就想膈應一下他也膈應一下你,時年聽出來了叢山話裏的弦外之音。 不過時年是沒那麽容易被膈應到的,他想做誰的替身不是做,妙然也好,所謂的那個人也罷,時年又不必與他們吃醋爭寵,炮友這種關係,合得來就多搞幾次,合不來就一拍兩散,無須把事情搞複雜,他是別人的替身又怎麽了,連清還是按摩棒的替身呢。 時年正想著的時候,連清攙著妙安回來了,叢山見了就迎過去從連清手裏接過了妙安。 叢山個子矮,妙安又高,他扶著妙安頗有點吃力,但是連清卻不再插手,任由他摟著妙安找了就近的位置坐下。 “妙安喝多了。”連清說。 “看出來了。”時年瞄了一眼妙安的酒杯,他才喝了一杯。 “他平時不這樣……”連清想了一下說,“可能是最近身體不好。” “嗯。”時年點點頭,神情淡淡的。 連清一時有點摸不著頭腦,他走的時候時年笑的還挺開心,怎麽回來又拉著個臉。 “你怎麽了?”看著時年這樣,連清也擰了眉頭,“剛才不還好好的嗎?” “我沒怎麽啊。”時年被連清說的有些詫異,他自己是真的覺得自己沒什麽,他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除了喝過酒有點熱之外,沒什麽問題啊。 “因為我剛剛和時年說我不喜歡你。” 叢山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過來,妙安在隔兩個位置的桌子上趴著,像是睡著了。 “哦。” 連清聽了叢山的話倒是沒什麽反應,他大手一揮,說結賬,時年趕忙說自己來。 “本來就說好這頓是我謝謝你幫忙的。”時年起身拿著單子就要去前台,“記得一會兒把西服還我。” “知道了!”連清不耐煩的答應。 時年跟著叢山去前台,路上叢山頗有些驚訝的說還以為時年是連清的情人。 時年直接否認,他說他與連清勉強算是同行。 不過連清是老板自己是打工的。 “看來可能是我誤會。”叢山爽快的給時年打了對折,“不過我也沒有說假話,你的確很像連清喜歡的那個人。”第43章 他就喜歡我這樣的 時年的答案讓叢山頗有些驚訝,他挑起一邊嘴角皮笑肉不笑的說: “連清知道你這樣嗎?” 時年認真的開始煩叢山了,雖然他們也才剛認識,但時年覺得叢山這人莫名其妙,雖然自己不在乎替身不替身的事,但是不等於就可以讓叢山這樣一遍又一遍的提,而叢山的行為就像學生時代裏每個小團體裏都會有的那種攪屎棍,說說這個壞話講講那個八卦,正主來了就又一副好兄弟好姐妹的樣子,傻逼的很。 當然這事還有另一種可能。 時年笑出來,溫柔的和叢山說: “他不禁知道而且還很喜歡,他說就欣賞我這樣直爽的,成功引起了他的注意。” 叢山的笑一下子僵在了臉上一時收不回去,他僵著笑臉問時年: “連清會喜歡你這樣粗魯的?” 看起來是第二種可能了,時年想,嘴上說不喜歡連清,心裏指不定喜歡成啥樣了,所以才說些似是而非茶言茶語的話,他的段位充其量也就是初中生水平,不能再高了。 於是時年也給了叢山最想要的答案:“對啊,羨慕吧?” 時年的話一出口,叢山的臉色就變了,他胳膊一抱頭一偏,小混混的樣子便顯了出來。 雖然時年不想因為連清和人打架,但是叢山要是真動手的話,時年也是一定打不過他的,畢竟時年雖然是個beta但他也是個弱雞。 好在這個劍拔弩張的時候連清及時出現了,他見兩人站在前台費了好長時間也不回來不知道在幹嘛,他便丟了妙安過來看看是怎麽回事: “你們兩個在聊什麽?” 叢山越過時年的肩膀看見連清走了過來就放下了胳膊,臉上的表情也一下子柔和了起來,時年見他這樣,忍不住“嗬”了一聲。 連清過來拍了一下時年的肩膀,挑著眉說是不是付不出飯錢所以在這討價還價呢,時年看了一眼這個罪魁禍首,扭過頭去懶得理他。 “沒什麽,和時年隨便聊聊而已。”叢山笑著把收費憑證亮給連清看,“喏,按照你和妙安吩咐的,打的可是骨折價。” 叢山和連清說話的時候,時年借口去那包就自己走回到座位上,看著連清坐的位置旁邊放著一個大袋子,料想是自己的衣服,他想拿了衣服直接走人,再沒興趣陪人在這裏演小學生版宮鬥劇。 哈,連清他也配當皇帝。 又有人去結賬,連清跟叢山說了句回見就也折回來,他看時年正在盯著袋子,就把袋子直接遞給了時年,裏麵果然是時年的西服。 “他沒和你說什麽奇怪話吧。”連清問。 時年接了袋子,跟著連清往後門走,時年沒回答連清的問題,而是反問道:“你覺得他會說什麽奇怪話?” “他腦子有毛病的,他不喜歡我,所以每次說話都夾槍帶棒的,我這不是怕他又在汙蔑我的光輝形象。” “就你還有光輝形象……” 時年和連清兩個人走出餐廳站在了路邊,時年打開手機軟件開始叫車,他一邊輸入信息一邊和連清說:“衣服謝謝了,然後我走了,再見啊。” 咱在旁邊的連清一下子拉住了時年的胳膊,說:“別走。” 連清抿了抿嘴,看著時年的眼睛,輕聲問:“來一次行不行?就一次。” 時年稍微反應了一下才知道連清在說什麽事,他覺得連清也是死心眼,為了下半身這點破事三番兩次的找自己麻煩,他就不能換個人嗎?之前聽叢山的意思就連那個小偶像妙然都是某人的替身,跟自己一樣,連清幹嘛不找他? 啊,是了,妙然是o,又是清純偶像富家子弟,連清怕是不敢真動人家,害怕對人家負責。 不像自己,是個beta不說,還是個無父無母無靠山的普通人,無需對自己負責,而且即使自己讓連清負責,在連清這種人眼裏對自己這樣人的負責也隻是錢的問題。 不過反過來想,連清也不用自己負責,他們隻是解決欲望的夥伴,方便,好用。 不過連清再方便再好用時年都沒有精力,他最近乏的很,每天躺下就想睡覺。 “不去。”時年很幹脆的拒絕說,“你腦子裏還有別的事嗎?” 連清倒是挺坦然,他垂著眉眼悶悶的說:“沒有。我看見你就想那個事。” 時年氣的想笑。 他和連清沒幹那個事已經小三年了,他是不信連清會守身如玉的,畢竟他倆是在約炮軟件上認識的,都不是什麽善男信女,時年沒找過其他人是因為他的確沒有那個時間精力,而以連清的條件來說,他應該不缺人啊,幹嘛死纏自己一個人。 莫非是因為自己活兒好…… 時年想了想,好像也沒聽連清怎麽讚美自己,床上的話自然是不能信的,床下他們也沒交流過技術…… 不過說真的,連清的活兒是真不錯,即使自己沒有和其他人實戰演習過,但是他對連清是非常滿意的。 技術好,能力強,幹活的時候話也多,詞匯量比平時聊天的時候豐富多了。 這樣想起來,時年也有點蠢蠢欲動了。 但是今天真的太晚了,而且自己就這麽答應他,跟他去開房,也是有點傻。 “今天不行,今天沒有國際慣例。”時年找了個理由說。 “嗯?”連清似乎已經忘記他倆的暗號了,時年忽然有點失落。 “就是你的國際慣例啊,試紙,密封袋,安全套,都沒有。” “哦哦,我馬上去買!”連清估計以為今天有戲,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時年見他馬上就要走的樣子趕緊拉住他手,說:“下次吧,今天不行,我今天太累了,下次吧,下次我找你。” 連清停下腳步,看著時年,狐疑的問:“你說話算話?” “我什麽時候不算話?”時年挑著眉說。 “你經常不算話。” “那你還問?”時年像多年以前的那個夜晚一樣,晃了晃連清的手,小聲說:“等我消息吧。”第44章 盲盒 回到群租房後,時年取出自己的西服,他先是檢查了一下領口的位置,發現已經被洗的幹幹淨淨看不出一點痕跡,然後時年就把西服罩上了防塵罩,小心翼翼的掛進了衣櫥裏,他想著在新西服做出來之前說不定還有穿這件的機會。 正所謂念念不忘必有回響,第二天柯尹就聯係了時年,說又有個品酒會給了邀請函,問時年要不要同去,這次是一個新創刊的葡萄酒雜誌社舉辦的,一來麽是宣傳一下雜誌順便給品牌方做一下廣告,二來呢也有招賢納士的意思,據說雜誌社現在頻繁對外約稿,柯尹也接了一個專欄,但他很忙,並不能期期都寫,所以他想這次帶著時年去,順勢推薦一下。不過因為還是新雜誌社,所以柯尹坦言品酒會的規格並不算高,邀請的與會人士也都是葡萄酒從業人員居多,大多是他這樣的侍酒師還有講師,並沒有品牌方更上層的人士。 時年當然說都沒關係,柯尹肯給他這樣的機會已經讓他非常開心了。 畢竟他的同學們不是在自習室裏讀書考研就是在葡萄園裏洗酒桶,時年和他們相比已經足夠幸運了。 周日上完品酒師課程,柯尹就和時年約在一起去了品酒會。 時年穿的還是那件舊西服。 他前一天去薑煥家的店鋪試了第一次衣服,與其說是衣服,不如說是布片,時年對這個做衣服是不太懂的,反正薑煥爸爸就是在他身上披了披,搭了搭,然後他就在布料上勾勾畫畫的,又在本子上記錄了幾個數字就說讓時年過幾天再來試。 試衣服那天還發生了個小插曲,時年去的時候薑煥並不在店裏,薑煥媽媽說薑煥在家做飯呢,他們開鋪子要長期在店裏,薑煥臨到飯點就回家燒飯,然後趁熱再給他們送過來。 這件事讓時年很吃驚,他以為薑煥那雙骨節分明的大手除了打球和揍人以外就別無它用了,沒想到居然還可以用來做飯。 能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