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喝酒是因為我們像嗎?  和我吃飯是因為我們像嗎?  和我待在這個小小的亂亂的出租房裏是因為我們像嗎?  時年有很多問題,沒有一個可以問。  你可以問一個小孩子一加一等於幾,因為你可以是在考他,也可以是在逗他。  但是你問一個成年人一加一等於幾就不合適了,因為這是不需要回答的問題。  問題的答案隻有一個。  而且時年也想問問自己。  你需要知道答案嗎?  那個人是誰你真的需要知道嗎?  你和他到底像不像重要嗎?  他以前總怪連清擺不清自己的位置,他總覺得連清的很多行為是在破壞他們相處的規則而現在擺不清位置的人換成了自己。  時年不斷告誡自己:別人的事永遠是別人的,永遠不要好奇別人的感情,也永遠不要窺探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他要在生活裏在感情中永遠做最清醒的那一方,這樣才不會受到傷害。  時年關掉台燈的時候連清依然在睡。  時年躡手躡腳的爬上了床,拉了一床毯子給自己蓋上。  黑暗裏他漸漸睡了過去,直到有人爬上了自己的床,他才睡眼惺忪的醒來。  “誰?”  沒有人回答他,隻有手臂從後麵攬住他。  “連清你醒了嗎?”  還是沉默。  時年皺著眉翻過身,他想想問問連清在搞什麽。  可是連清閉著眼,把他攬入懷裏。  “你……”  時年想問你怎麽了,可是才說一個字,就聽見連清輕聲囈語:第50章 我獨自生活  我沒有哭。  時年想,如同那日的夜晚一樣,時年覺得自己明明沒有哭,可是為什麽連清這樣對自己說的時候自己還是如此難過。  秋天來的總是不合時宜,不是太早就是太晚,十月已經要到了尾巴,時年才感覺到寒冷。  時年回抱了連清,因為連清的懷裏總是很熱。  雖然他們在此之前隻抱著睡過一晚,可這熱度,時年一直記得。  不知道為什麽,時年一直睡不著,他從連清懷裏探出頭,發現連清打著鼾聲睡得很熟。  原來有錢的帥哥alpha睡覺也會打呼嚕,雖然聲音不算大,但是也挺影響形象的。  時年看著看著,忍不住抬起臉親了一下連清的下巴。  有一點點胡茬,嘴唇碰上去,紮紮的。  然後是喉結,猶如起伏的山丘。  再往下是鎖骨。  然後向下,再向下。  時年被掀倒的時候,有些不知所措。  “你怎麽醒了?”  “你這樣親屍體也會醒。”  連清俯下身親吻著時年的脖子,“你這樣很招艸知道嗎?”  “不行。”時年扭著身子欲拒還迎的躲躲閃閃,“在我這不可以,我這隔音太差了。”  “那你忍著點。”連清向上吻了吻時年的嘴,“叫聲小一點,或者我幫你堵上,不過那樣就不能親你這裏,這裏,還有這裏……”  連清的手指在時年身上作亂,時年的掙紮也開始微弱了起來,但是他還有一絲理智尚存,他輕輕推了推連清說不要。  “別在這弄,你忘了這裏有omega了嗎?”  “他不是跑了嗎?”  連清又開始親時年的耳朵,親的時年渾身發癢,時年隻能一邊躲一邊說:“萬一他回來了呢?”  “回來就回來啊,關我什麽事。”連清被時年躲來多去的樣子搞的有點鬧,他忽然叼住時年脖子上的一小塊皮膚,用牙齒輕輕碾磨。  “疼,別咬了。”時年的眼角都開始發紅,但他還是試圖勸說連清停下來,“他們說你信息素太強了,那個omega發情怎麽辦?”  “他有男朋友啊。”連清鬆開嘴,不滿的看著時年,“他發情讓他和男朋友做啊。”  “他男朋友是beta,壓不住他怎麽辦,他就非要找你做怎麽辦?”時年眼睛濕濕的問連清。  “那我們就不開門,”連清低頭吻上時年的眼角,“讓他撓門。”  後麵時年的抵抗就變得潰不成軍,其實他還有話沒有問出口就被連清堵在了嘴裏,輾轉反側之後就被拋到了腦後。  直到早上醒來,時年手指點著連清的臉,連清睡得和死豬一樣,他才想起當時自己想問連清:“如果你發情了怎麽辦?”  時年終於還是搬了出去,那次和連清顛鸞倒鳳之後,他再碰見室友們都不好意思再看別人的眼。  而且那個omega和室友分手了,室友在客廳裏哭的死去活來,任誰勸都沒有用,他的腳邊都是酒瓶子,他的眼睛布滿血絲,他瘋狂敲時年的門,讓時年賠他男朋友。  他在客廳發酒瘋,說他沒醉,他還要喝。  可是客廳裏沒有其他人,大家勸過他幾句,就都回了自己的房間。  成年人嘛,當然要自己消化自己的煩惱和苦痛。  時年偷偷開了一條門縫,看他坐在地上痛哭,酒瓶都已經空了,可他還是在要酒。  時年把自己房間裏的酒都搬到了他麵前。  他沒辦法賠他一個男朋友,隻能賠他這些酒,也許他喝了就能好受一些。  第二天時年就搬走了,他無法再在這裏生活,雖然他隻是帶了一個連男朋友都不是的炮友回家,然後做了一場不是相愛的人也能做的事。  時年走的匆忙,他先去餐廳提供的職工宿舍裏住了兩天,好在他平日人緣不錯,所以借住兩天其他人沒有什麽意見,但他還是抓緊時間找了新房子。  自家房子的房租正好打到了時年的卡上,外加餐廳的工資,還有寫文的錢,加在一起也不算少了,因此時年決定這次他要租個小一室,不再和人合租,這樣他可以過的更安靜一些,也更自在一些。  一來二去,等到時年徹底安頓下來,一個星期就過去了。  期間連清聯係過時年兩次,時年都沒回。  他猜自己準是個性冷淡,做一次可以至少管半年。  所以他也不太想理連清,因為除了那方麵的事,他也想不出和連清還有什麽好糾葛的。  酒評也寫過,西服也還過,他和連清的交集也就到這裏了。  時年這幾天對未來做了一個簡單的規劃,嚴格說應該叫做修正,因為大學時候他就已經考慮到了養老,現在是根據現有的實際情況做出修改和細化。  首先三級到手以後就去找個講師工作,柯尹暗示過他幾次想讓時年給他做助理。時年一直回複的模棱兩可,因為他怕柯尹的幫助是有附加條件的,比如做男朋友之類的,柯尹不錯,但是時年還不想考慮。  其次就是著手準備四級,外加宿舍老大老二準備搞個線上的葡萄酒專賣店他們準備讓時年來經營,時年對此很感興趣。  再三,時年想多攢一點錢,再買一套房,小一點沒關係,遠一點也沒關係,隻要是自己的就好,老房子的房租用來還貸款,他出個首付就行。  這樣一二三下來,時年覺得自己至少可以過上自給自足不求人的生活,即使以後沒有戀人,他也可以獨自過的很好。  在父母還沒離婚的時候,時年會在他們吵架的時候躲進房間裏,聽著外麵的咒罵外加乒乒乓乓的聲響,他不明白為什麽相愛的兩個人會變成這樣,也不明白為什麽變成這樣了還依然在一起,他那時候就想:我隻要一個人就好了,一個人也能過得很好。  可真當他隻有一個人的時候,他很難過。  難過之後,他還是要為一個人生活做準備。  他想可能這就是生活吧,反複,又無常。  時年安頓下來後又去薑煥家的店裏試了衣服。  這次衣服是有了具體的形狀。  時年預算有限,選的料子並不太貴,是薑煥媽媽推薦的,說性價比高,做出來的衣服挺括,摸上去手感也不錯。  時年穿在身上照著鏡子發現果不其然,雖然還不是成品,但是已經看起來很精致了。  薑煥坐在旁邊的椅子整個人感覺懶洋洋的,時年問他自己穿這身好不好看,薑煥瞟了他一眼,然後隨意的“嗯”了一聲。  時年也習慣他這幅半死不活的樣子,轉而去問薑煥媽媽,薑煥媽媽說當然好看,時年選的花色很大方,穿在時年身上很配,隻是腰部的位置可能要再調整一下,時年這幾天好像是瘦了。  “嗯,我減肥呢。”  時年估摸著是最近自己搬家外加上班學習弄在一起累瘦的但是他也不願與人說這些於是就找了個最簡單的理由。  “你那麽瘦減什麽肥,作。”薑煥臊眉耷眼的說。  “許你減肥就不許我減肥?!”時年立刻懟回去,“你比我瘦多了,我說你作了嗎?有本事你跟我比誰吃的多,我分分鍾讓你——”  時年本來想說“跪下喊爸爸”但是想到人家親爸就在邊上呢就硬生生止住了嘴,改成小聲嘟囔了句:“讓你知道我的飯量……”  薑煥媽媽在旁邊咯咯的笑,她說你們都瘦多吃點好,多吃點人看著才健康。第51章 思念無用  時年“嗯”了一聲,表情變得冷淡,顯然不是想接話的樣子。  但是這世上大部分人並不懂得察言觀色,至少薑煥媽媽是不知道的,或者她知道但是並不覺得需要在意時年的感受,她低著頭自顧自的說著是如何和時年母親相遇又是如何告訴了她時年的電話號碼。  原來時年她媽想是來故地重遊或者衣錦還鄉,總之用薑煥他媽的說法是打扮的“特別漂亮”在附近招搖了一圈,看到薑煥家的店就駐足在門口張望了一下,正好被要出門的薑煥他媽撞個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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