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鑫本來人緣就還不錯,並不算太冷酷:“家裏人買的,應該是吧。”  衛蒙嘖嘖稱讚:“太酷了。”  其實,他現在更在意的是顧鑫和江晨到底要幹什麽。  三人騎著自行車離開學校,顧鑫車速快一點走在前麵,衛蒙和江晨在後麵。  衛蒙就是個話嘮,嘴一刻都閑不住,坐在車上都要問江晨:“你們待會是要去哪裏嗎?”  江晨說:“不去哪裏,回家。”  衛蒙:“不是,你和顧鑫一塊兒回家?你倆不是要掰頭啊。”  江晨:“我倆掰什麽頭?”  衛蒙有點心慌:“他們傳了一下午,說班長和校花是一對兒,咱們去問人家要微信,班長生氣了呢。”  江晨給他一個白眼:“少聽沒營養的八卦,待會你自己去買你女神的同款奶茶吧。”  衛蒙:“別呀,你不也愛喝嗎?”  江晨:“我不愛,謝謝。”  顧鑫不知什麽時候與他們並排了,說道:“他喝了奶茶會睡不著。”  衛蒙:“啊,我怎麽不知道?”  江晨:“因為你是不孝子。”  騎車帶起的風拂過顧鑫的嘴角,他輕輕笑了下:“不知道也不奇怪,他不愛說。”  衛蒙竟然感到內心泛起了酸意,班長為什麽對江晨這麽了解?  明明他才是晨兒的好大兒!  衛蒙在第三個路口跟他倆說拜拜,說了半天,女神同款奶茶沒喝成,還被顧鑫對江晨的態度搞得一頭霧水?  不行,明天一定要審問晨兒!  而此時的江晨慢悠悠蹬著自行車,臨近他們小區有個坡,他踩得就慢了。  顧鑫跟在他身側,他想起兩人剛上幼兒園那兒會,每每走這條路江晨就開始放慢動作,要他拉著才願意走回家,否則就要大人抱。  果不其然,這條路是阻礙江晨回家的絆腳石,他下車不騎了,改成推。  顧鑫也下了車,與江晨並排走:“還生我的氣啊。”  他倆從開襠褲開始就認識了,顧媽推著小車車帶顧鑫到小區遛彎,江媽則拎著遛娃繩遛江晨,兩家人不同的養娃方式立即吸引了對方,兩個小娃娃也開始認識對方。  從此以後,兩人幾乎沒有分開過,幼兒園小學同上一個學校,在同一個班級。六年級那年,顧家買了新房,從這個舊小區搬走,去了市中心。顧鑫進了全市學區房最貴的實驗一中,而江晨則去了風評不太好的十九中。  當然,即便兩家離得遠了,兩人也沒有因距離而變得陌生,隻是見麵的次數變少而已,到了周末還是能約一塊兒玩。  江晨推著自行車,抹了一把額前的汗:“誰生氣了。”  顧鑫知道江晨其實很好哄,隻是這次是他做的太過分了:“到我家喝糖水嗎?冰過的。”  江晨毫不猶豫:“喝。”  其實他早就不生氣了,但這個年紀的男生,要麵子,不假裝生氣久一點就好像白生氣了。  他和顧鑫認識這麽多年,其實從來沒翻過臉,就是鬧著玩。  喝上冰冰涼涼的綠豆糖水,江晨總算是活了過來。  他癱在沙發上問道:“你家重新裝修後比原來更舒服了,我喜歡這個沙發。”簡直是懶人必備,麵料柔軟,寬度合適翻身,長度也剛剛好,就像是為他量身定做的,窩上去就不想下來。  顧鑫說:“我媽晚上不回來吃飯,你和我一塊兒吃吧。”  江晨:“好。”他給老媽發了不回家吃飯的信息,那邊回了個五十九秒的語音,他懶得聽了。  顧鑫喝完自己那份,朝江晨伸手:“我給你下載學校的軟件。”  江晨毫無防備地將手機給他。  顧鑫替他下載好學校的健康軟件,然後打開他的信息欄:“自己輸。”  江晨點進信息欄開始輸入信息,看到其中一項時,忽地湊到將下巴靠在他肩頭上,整個人無骨似的貼著他,來了點精神:“哎,鑫寶,你的第一次易感期是什麽時候啊。”第3章 鐵證如山  江晨暑假的時候還是一頭奶奶灰過耳長發,開學迫於老媽的壓力剪掉了,並把頭發染回黑色,現在看起來相當乖巧。  此刻,他細軟的頭發掃在顧鑫的頸側,微癢微癢的。  易感期是一個alha性成熟的標誌,大約在十二歲至十六歲之間,他們可以有了標記oga的能力,如果oga發情期即將來臨,可以幫助oga壓製信息素,alha的臨時標記有時候比oga口服抑製液還有效。  如果有陌生人問alha的易感期或者是oga的發情期是一件相當不禮貌的事,這是非常私密的事情。  作為一個不折不扣的beta,江晨並沒有這兩種困擾。當然,涉及到**之事,他自然也不會問別的alha,隻是跟顧鑫熟悉,才會有這麽一問。  顧鑫握著手機的手微微一頓,頭也不抬說道:“初二上學期吧。”  江晨對顧鑫的八卦還是有興趣的,漂亮的琥珀色眼眸發著光:“那你當時有想標記的oga嗎?你們alha易感期期間不是特別想要跟oga做那種事嗎?。”他在顧鑫麵前比了個愛心。  “沒有。”顧鑫反手按了下湊近耳畔的額頭,江晨越靠近他就感覺越熱,他的呼吸掃著他脖頸  江晨才不信,拍開顧鑫的手湊近他臉頰嘻嘻一笑:“怎麽可能沒有,騙誰呢,你臉都紅了。”  顧鑫低頭繼續輸入信息:“我隻是比較熱,你趕緊信息填了,待會還要做作業。”  江晨注意力被轉移,他又癱回沙發上,“你可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做作業有什麽意思,下午上課好累,你讓我在沙發上躺會兒,吃飯了叫我。”  顧鑫看他立馬就能睡過去的樣子:“行。”  江晨撐著眼皮把自己的手機給他:“你把我的信息也填了吧,都是不太重要的。”  顧鑫:“嗯。”  江晨的信息在表格上一覽無遺,beta的第三特征並不明顯,他們也是在十二歲至十六歲之間會產生信息素,但味道很淡,無論是對alha還是oga這兩種性別的人都沒有什麽太大的影響。  江晨校服上衣衣擺往上被扯了上去,露出一截白皙的皮膚,顧鑫看了一眼,起身去臥室給他拿了條毯子,蓋在江晨那一截外露的腰腹上,他則坐在地毯上開始寫作業。  江晨是被飯香味兒給喚醒的。  紅霞染紅了半個天空,同時也將顧鑫的客廳映成了橘紅色,頗有一番夕陽西下的意境。  顧鑫已經拆開了外賣盒:“醒了?我點了外賣,有你最喜歡吃的那家炸雞。”  江晨哪還顧得上外頭的景致,他伸了個懶腰坐到顧鑫對麵,拿起筷子,開始大快朵頤。  他滿足道:“鑫寶,你回來可真是太好了,我媽現在根本不讓我們吃垃圾食品,飯菜都能淡出鳥來了,天天喊著要養生,我們也要跟著一塊養。”在顧鑫麵前,他有什麽就說什麽。  顧鑫抬了抬眼皮:“那你還生我氣。”  生氣這件事其實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顧鑫六年級那年搬離小區後就沒再回來住過,現在不僅搬了回來,還跟江晨同上一個高中,江晨本應該是最高興的那個才是。可是,顧鑫在搬回來之前突發奇想,他想給江晨一個驚喜。  開學當天,江晨看到了穿上軍訓服的顧鑫才發現他回來,且跟自己同班,被顧鑫隱瞞,他當場就氣得想動手揍他一頓,但江晨平日就懶動,一動就出臭汗,他忍住了,但從開學那天起跟顧鑫冷戰。  回家後,又聽周圍的鄰居說起顧鑫一家搬回來的事,連他媽和他姐他弟都知道,他竟然成了最後一個知道消息的人,江晨更氣了,本來是三天的冷戰期,生生延遲了至兩個星期。  江晨扔下一塊雞中翅骨頭,他吃得滿嘴都是油:“這件事是我的問題嗎?”  顧鑫給他遞了張紙巾:“我想給你一個驚喜啊,是不是很驚喜。”  江晨給他一個白眼,他用紙巾隨便抹了抹嘴:“驚喜沒有,驚嚇倒還差不多,直升實驗一中不好嗎?”  顧鑫說:“我中考鬧肚子考砸了,才來三中的。”  江晨有點疑惑,但沒有深想:“那你之前也沒跟我說,考試前怎麽就吃壞肚子呢。”  顧鑫不以為意:“在哪兒上都一樣,這回咱倆還能一塊兒上學。”  江晨轉念一想:“有道理,要不待會你幫我把作業也寫了吧。”  一塊兒上學的好處來了,抄作業!  但顧鑫毫無感情地秒拒:“自己寫。”  江晨:“那你的給我抄。”  顧鑫搖頭:“不成,你不會我教你。”  江晨用紙巾抹了抹嘴:“小氣。”  顧鑫抽出他數學習題冊:“做這兩頁的習題。”  所有的習題冊答案在下發之前都被老師撕了。  江晨趴在桌上打了個哈欠,作業還是得寫,他身體扭成了蛇狀,再一次露出了細而白的一截腰。  顧鑫看了一下,但視線很快就移開了。  他可以教江晨寫作業,但是萬萬不會幫他寫或者給他抄,因為隻要做一次就會出狀況。  第一次出狀況是在兩人上一年級時,有一次江晨不願意寫作業,顧鑫就幫他完成,結果,第二天就被老師拎出來批評了一頓。原因是顧鑫的字工整漂亮,從來都是老師眼裏的模範標準,而江晨那狗爬字一眼就能認出來,一個寫滿狗爬字的作業本突然風格大變,一看就不對,更何況他倆成天形影不離。  第二次出狀況是江晨跑到顧鑫家抄作業,結果那天江媽有事找顧媽,然後看到江晨扒著顧鑫的作業狂抄,江媽當天攆著江晨跑了整整一棟樓,回家後罵了江晨一個晚上,罰江晨自己洗一周的衣服,還讓他姐時刻監督,對一個懶人來說這可是個巨大的災難。  總之,隻要是江晨想抄顧鑫的作業,或者是讓顧鑫幫他寫作業,都不會有好的結果。  江晨扒拉著習題冊開始寫,在顧鑫家磨磨蹭蹭到晚上八點半才回家。  顧鑫看著他走到電梯門口:“明天早上我等你一塊走。”  江晨單肩背著書包倚在電梯門邊,又開始犯困了:“嗯。”  正說呢,上行的電梯開了門,江晨一步一挪走進去。  顧鑫順口問了句:“你最近怎麽老犯困。”  江晨:“上課太累了。”最近越來越困了,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總是睡不夠。  江晨家住十七樓,顧鑫的家住十樓。  兩人隻相差了七層樓的距離。  到了家,一開門就聽到屋裏傳來江媽如連珠炮一樣的念叨聲。  他媽正念叨著他的alha姐姐和他的oga弟弟,他們家可謂是abo齊全,是人人羨慕的家庭了。  可是吧,他姐在學校是個典型的校霸!  江晨輕輕推開門進屋,他媽正包著頭給自己做頭發護理站在比她高出一個頭的姐姐麵前念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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