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晨根本不記得自己說過什麽,估計就是他中二期時為了彰顯自己的與眾不同吹的牛逼,現在想想當年有點蠢。  他模棱兩可道:“我的標準就是沒有標準。”  beta少年還是有自己的倔強。  蔣一柏就是想覺得好玩,改問衛蒙:“蒙蒙,給哥哥講講唄。”  衛蒙最近從蔣一柏那裏學到了灌籃,正上頭還想繼續學,開始嗖蔣一柏巴拉巴拉。  “我們晨兒的標準跟別人都不一樣,我們喜歡黑長直大長腿的美女的時候,他說喜歡短發身材嬌小的乖乖女,他說短發好,長發洗頭很累的,咱們alha和beta 哪個不喜歡前凸後翹的,他就說自己喜歡平胸,看著舒服,不然都替人家女生累。”  然後蔣一柏笑了一路,整個三中大概都是他誇張的笑聲,就連顧鑫也不由的被逗笑。  江晨用書包挨個甩了他們的屁股一下,惱羞成怒:“笑屁啊!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顧鑫看了江晨一眼,若有所思道:“確實沒有標準就是標準。”  盡管能聽出江晨並不是認真跟衛蒙探討喜歡的標準,但是他還是有點在意。  -  訓練完後,顧鑫和江晨一同回家,江晨又在看台上鹹魚了一個晚上,歪在椅子上看著他們做深蹲練習,一群alha們看他如此鹹魚,相當的眼熱,他是故意的吧!  江晨是被顧鑫叫醒的,他眯眯瞪瞪地問他:“訓練完了?”  顧鑫:“嗯,我們回去吧。”他現在看到江晨睡覺就相當擔心,“你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江晨伸了個懶腰,往顧鑫身上靠過去:“沒有,中午沒睡夠,就困了唄。”  顧鑫用手擋開他:“我身上都是汗味,別靠過來。”  江晨:“我又不嫌棄你。”  盡管嘴上這麽說,但他也沒繼續往顧鑫歪過去了,台下的衛蒙和蔣一柏在看他倆。  其實他今天都挺精神的,顧鑫咬的那一口其實還挺能續命,就是他習慣坐在哪兒都眯會兒。  他大概天生就是個缺覺的人。  其他一起訓練的籃球隊員一個個離開,賈老師見他們八班幾個還沒離開,忽然提起校籃球比賽的事。  賈老師也算是閑聊:“你們班的籃球隊員都是哪幾個?”  八班體委練的是田徑,不在籃球隊,他現在主要問的是顧鑫。  顧鑫說道:“目前是我們三個,還得再找幾個替補。”  賈老師:“明天有你們班的課,回頭幫你們挑兩個,練練配合,你們在我這兒練習,拿不到前三,我可沒臉了啊。”  江晨跟賈老師關係好,說道:“老師,您這是道德綁架,三個人也不一定能撐下全場,籃球是五個人的運動。”  賈老師叉腰打量江晨:“行吧,我不道德綁架,江晨你給我站好,讓我看看你是不是打籃球的苗子。”看了一會兒後,賈老師搖了搖頭,“太瘦了。”  江晨躲到顧鑫身後:“賈老師,您閣這兒當豬肉鑒別員呢?”  賈老師:“對,鑒別你這麽瘦肉,肌肉含量不足,放過你。”  江晨現在就怕他把自己拉進他們班的籃球隊,這不僅要天天看顧鑫訓練,還得親自下場訓練了,想想都覺得身心疲憊,最好的辦法就是在問題出來前將它掐死在搖籃中。  跟賈老師分開後,他們四人也一起出了校門。  衛蒙和江晨走在前邊聊著一款新遊戲的事,顧鑫和蔣一柏走在後邊。  蔣一柏:“江晨籃球不是打得比你好麽,你怎麽沒推薦他打比賽?”  顧鑫說:“他嫌累,不想打,本來就是個班級賽,輸贏有什麽關係。”最主要原因還是江晨現在信息素不穩定的症狀,但這個他自己知道就好。  蔣一柏:“老顧,你要讓班裏那群迷弟迷妹聽到你這話,偶像濾鏡非破了不可。”  顧鑫來了一句渣男語錄:“我又不在乎他們的感受,他們離我遠一點才好。”  蔣一柏:“太渣了。”  顧鑫心想,他才不渣。  作為從小到大都不缺乏關注的校草,顧鑫更想獨自安靜做自己的事,關注自己想關注的事情,而不是總是被人趕鴨子上架,做著一些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事。  蔣一柏和衛蒙都得回家吃晚飯,不一會兒他們四人就在路口分開了。  天氣越來越冷,今天已經降到二十度以下了,江晨隻穿了件秋天外套,風一吹打了個噴嚏。  顧鑫將自己的外套遞給他,他裏麵穿了件衛衣,並不冷。  江晨半點不矯情,外套立即套身上。  他還得寸進尺道:“天氣越來越冷,要不以後你載我上學唄。”  顧鑫猶豫半秒:“行,但我明天得七點到學校,明天輪到我值日了,你確定要和我一塊兒出門?”  他開學那會兒就被老師強行塞進校學生會,每周都有一天在校門口盯著別人有沒有帶銘牌、穿校服,遲到之類的,違反一條就扣相應班級的紀律分,這些分數決定著下個星期班級的公告欄旁邊會不會掛上流動紅旗。  江晨猶豫的時間可比顧鑫長多了,最終他還是決定跟顧鑫一起走,因為走在路上,他可以不用蹬自行車,靠在顧鑫背上也可以睡的嘛。  路過一個老巷子時,一股煎餅果子的香味傳來,江晨動了動鼻子,他感到自己的五腑六髒都在叫囂。  江晨停在巷口,朝裏頭望進去:“想吃煎餅果子。”  顧鑫說道:“可是要回家吃晚飯了,待會你又吃不下。”  江晨:“沒事,反正我媽做的飯也吃了十幾年了,想換換口味,難道你不想吃煎餅?剛出爐的煎餅又脆又香,之前就聽衛蒙說要這邊新開了一家,還是別處搬過來的網紅店,應該不錯吧。”  “那我們買一個就行,留點肚子。”顧鑫自己也早就餓了,剛運動完,他能吃下一頭牛。  他勸江晨別買,隻是想起小時候的事。  江晨小時候時常管不住嘴,喜歡吃零食,不正經吃飯,加上家裏小孩多,江爸江媽也不是很能管得過來,有時候江晨吃得少隻當他是胃口小。  有一段時間,江晨喜歡上吃肉鬆麵包,早中晚都吃,吃到他好幾天沒上廁所,最後還是去醫院才腸胃通暢,這件事顧鑫沒敢在江晨麵前提,否則是要絕交的,這事過後,顧鑫都會盯著江晨,要他認真吃飯,控製他的零食攝入量。  為此,他當時作為一個小學生,還因為研究江晨吃多少零食,愣是寫出了一份關於兒童零食攝入量對abo身體好壞的研究性論文,當時還被某媒體報道到網絡上,幸好顧爸和顧媽不是那種喜愛大肆宣揚自家孩子,且不鼓勵過度吹捧孩子的家長,他們花錢把報道撤了下來。  煎餅果子的香味催動著江晨和顧鑫的胃酸,不一會兒,他們就站在了煎餅店的櫃台前。  煎餅果子攤麵前的是一位三十多歲的男人,係著寫著店名的圍裙,他完全沒有多少熱情,完全不像一個合格的煎餅攤老板。  他問江晨和顧鑫:“兩位小帥哥,想吃點什麽?”  江晨目標明確:“來一套原味招牌。”  他又問顧鑫:“你呢?”  顧鑫:“一套就夠了,麻煩切兩半。”  老板:“行,你們先坐會兒吧。”  江晨付了錢後,老板把單子遞給玻璃後麵戴著口罩的煎餅師傅。  師傅看著還蠻年輕的,眼中帶笑看了老板一眼,說道:“記得微笑,別把小朋友嚇跑了。”  老板扯了扯嘴角,笑容很僵硬,最後還是決定繃著臉。  別的位置都有人坐,江晨和顧鑫坐的位置靠近出餐的位置,兩人都看到了老板和裏麵師傅的互動。  他們還以為老板會生氣,誰知道老板說了句:“知道了。”  江晨和顧鑫也不再關注別人。  顧鑫問江晨要手機:“你的手機給我一下。”  江晨不問原由就將手機遞給了他,手上空空如也才靠近顧鑫,看他在幹什麽。  其實顧鑫也沒做什麽,隻是給他設定鬧鈴而已:“有手機提醒,你出門前就能記得帶藥。”  江晨托著下巴直勾勾看顧鑫:“我發現……”  “發現什麽?”顧鑫有點怕他說關於白天臨時咬一口的事,但又帶著點點期待。  “我發現你管理時間真的很有一套。”江晨說。  這個學期有顧鑫之後,江晨發現自己的生活變得極其規律,早睡早起,上課都不怎麽睡覺了,目前居然能把所有課程聽了進去,仿佛自己也快是半個學霸的樣子,都快不記得十九中聽不懂老師在講什麽的那些時日了。  顧鑫總是被江晨的大喘氣給整得有些忐忑,他覺得此時的自己就是矛盾體,怪怪的。  “一中的管理本就很嚴苟,我待了三年,習慣了。”顧鑫眼睛又放回江晨的手機上,在他的備忘錄裏添加今天要做的作業,必背的英語單詞和語文課文。  江晨看他還在備忘錄裏貼上了五顏六色的標簽,頓時一陣頭大。  他搶回自己的手機:“你不能對我這麽嚴格,我可不想變成機器人,你不累啊。”  顧鑫也不能說自己希望他多學點東西,打好基礎,說了就等於逼江晨學習,他深知江晨是越逼他越跟你來勁的人,俗稱愛唱反調。  “不寫就不寫,你自己記得就好。”顧鑫也不勉強他。  兩人正說著,老板說他們要的煎餅已經做好了。  江晨咬著香噴噴的煎餅,沒有顧得上跟顧鑫說話,顧鑫倒是聽見身後的兩個姐姐在低聲討論老板。  “老板是alha,煎餅師傅是beta,我剛剛發現老板看師傅的眼神好溫柔哦。”  “我也看到了,果然隻有alha和beta才是真愛啊!”  顧鑫愣了一下,抬頭望向嘴角沾了醬的江晨,順手給他遞了張紙巾。  兩人從煎餅果子店後,踏著已經明亮起來的路燈回家。  -  這個點電梯裏還挺多人的,有中介帶著顧客來看房,跟他們同擠一個電梯,把江晨和顧鑫擠到一塊。  顧鑫聞到了那股淺淡的香氣,被江晨靠著的手臂僵直著不敢動。  江晨的書包背得鬆鬆垮垮,前邊的那群人下去後,他才脫掉顧鑫的外套。  顧鑫馬上就要電梯,江晨忽地將外套輕搭在他頭上,惡作劇得逞,他笑得像個小惡魔:“鑫寶,來披個新娘的蓋頭!”  顧鑫頂著自己的外套出了電梯,轉頭時電梯門已經關上。  他無奈地揭下頭上的外套,本來隻沾了他的味道,但現在又多了股淺淺淡淡的香氣。  他將外套往鼻尖送了送,深深地吸了口氣,有點香。  哢嚓。  顧媽開門出來放垃圾,看到顧鑫用外套捂著鼻子,關心問道:“你捂鼻子幹什麽?感冒了?”  顧鑫立即將衣服拿開:“沒有,我聞聞有沒有汗味兒。”  他低頭換鞋以此掩飾剛剛的尷尬,然後迅速逃回了屋裏洗臉降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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