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江晨打開電腦，看了一眼世界地圖，他所在的位置距離國，好遠。　　-　　顧鑫連夜飛往國，自然也跟老師請了假，而且兩周後正好是那邊的聖誕節，估計一段時間都不會回來了。　　第一天早上，江晨十分準時的遲到了，他無所謂地看了一眼掛在屏幕上的名字，主任在他耳邊叨叨的話也影響不了他了。　　也不知道顧鑫現在下飛機了沒。　　他已經習慣背後有人了，現在後頭位置空蕩蕩的，總感覺缺了點什麽似的。　　他在兩人時常寫字條的本子上寫了一行字，下意識想往後傳時，能傳字條的人卻不在，隻好聽顧鑫的話乖乖幫他做筆記。　　同桌劉森看江晨今天上課竟然沒有睡得歪七扭八，而是在認真地做筆記本，覺得特別奇怪。　　下課後，他才問江晨：“班長今天不來上課了嗎？”　　江晨沒有跟別人議論顧鑫家事的意思：“家裏有事請假了。”　　劉森順口問了句：“什麽事啊。”　　江晨：“不知道。”然後把顧鑫昨天落在他書包裏的耳機戴在耳朵裏聽歌，課間休息十分鍾能幹什麽，當然是睡午覺了，都別來問他，他什麽都不知道。　　臨近中午十二點，江晨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機，沒收到顧鑫發給他的信息，也不知道落地沒落地。　　江晨像往常一樣跟衛蒙和蔣一柏一塊去食堂吃飯，中午也不去打球，而是回教室午睡，醒來時又看了會兒手機，還是沒有顧鑫的信息。　　今天是籃球校隊訓練時間，江晨剛剛跟顧鑫找回了默契，現在跟衛蒙一塊兒練傳球，總是差那麽點意思，他現在做什麽都是興致缺缺的模樣。　　又一次投籃沒中，今天的命中率奇差，賈老師拿著筆在本子上戳了戳，休息時，他坐到江晨旁邊。　　賈老師：“江晨你今天怎麽回事，命中率這麽差。”　　江晨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老師，你看到我的黑眼圈沒？”　　賈老師盯了一秒：“沒有，顧鑫在的時候他幫著你偷懶，現在他沒在，你可別想著偷懶，老師會全程盯著你。”　　“啊，老師，你就不能放過我嘛。”江晨比劃了一個大圈，“我就這麽一大條鹹魚，大冬天還要來這裏訓練，魚離了水會死的。”　　“又是什麽歪門邪道的理論，給我好好投籃，不許再偷懶！”　　就是因為他當初上體育課偷懶，他才漏了這條大魚，賈老師想用本子輕敲他一下，但被江晨哈哈一笑躲開了，他的頭隻有顧鑫能碰，別人不行。　　賈老師去別人別人說話了，衛蒙就蹭過來：“晚上去網吧打遊戲不？”　　江晨想了下，顧鑫不在家，他回家也無聊，打遊戲是個不錯的提議。　　-　　江晨和衛蒙隨便吃了點東西就鑽進了他們常去的一家網吧，這家網吧目前還不收學生身份證。　　登陸上許久沒有登陸過的吃雞遊戲，江晨和衛蒙在遊戲裏大殺四方，第一局因為江晨沒躲好被殺了，雙排沒吃雞，第二局開局，江晨落地成盒，衛蒙沒撐到兩分鍾也涼了，第三局……第四局……　　“艸！又死！”一晚上都沒吃雞，江晨鬆開了鼠標，背抵在椅子上，不是很想玩了。　　衛蒙：“咋回事？玩了一晚上竟然沒吃雞！我不信邪！再來一局。”　　江晨覺得回家依舊無聊，今天也不是很想寫作業。　　他倆又開了一局，剛跳下城區，放在桌麵的手機響了，上邊彈出顧鑫發給他的信息。　　顧鑫：手機剛充上電，我在國了。　　砰，江晨擊殺了一個從門外衝進來的敵人，一槍爆頭，幹淨利落！第42章 晨晨，生日快樂　　顧鑫一家子出發得著急, 他們市裏當天沒有前往國洛城的直飛，隻能到某個地方中轉，花的時間就比直飛要長, 落地後又打車到爺爺奶奶家裏。　　顧爺爺和顧奶奶跟顧鑫的二叔一塊兒住，顧家的公司主要業務都在國，而顧爸爸更喜歡國內的環境就一直留在國內開拓國內市場，一家子在國內過得也還行, 親戚不多, 事還少, 到了重要的節假日才會飛到國跟家裏人團圓。　　顧鑫爸爸是老大，下邊有一個妹妹和一個弟弟。　　顧鑫的姑姑嫁給了一個記者, 是國人，兩人共育有兩個孩子, 去年，顧鑫的姑夫因為一場事故人沒了, 他爸爸時常會跑過來看看妹妹, 帶他們一家子出去玩, 權當是散散心。　　二叔也結婚了, 結婚對象是個男oga，他們目前隻有一個孩子, 因為顧鑫這位小堂弟天生心髒不太好, 又還小, 還不能做手術，時常離不得人。　　他們這次會急匆匆跑過來, 也是怕二叔和姑姑兩人照顧不過來。　　顧家今年事情還挺多的。　　顧鑫他們過來後, 二叔叫他們先休息, 不用著急著去醫院, 顧爺爺在icu，現在去了醫院也見不著他老人家，做了開顱手術，目前一切體征都是正常的。　　顧鑫一家子二叔家安頓下來後立即給自己手機充電，聯上網絡，然後才給江晨發信息。　　離開了蘭城，環境和人都變了，一下子還有點不習慣。　　之前跟江晨隻是隔了半個城的距離，現在卻是隔著大半個地球，心裏空落落的。　　江晨：你們那邊幾點？　　顧鑫：早上七點，我們在別的國家轉機，比直飛多七八個小時。　　江晨：真漫長，你爺爺怎麽樣了？　　顧鑫：醫院緊急做了手術，現在在icu，估計住一段時間。　　江晨：那他好了，你們就可以回家了。　　顧鑫：還要看情況，應該會盡早回去的。　　其實顧鑫也有點不確定，因為下個周末之後就是聖誕節，國這邊都開始放假了，二叔和姑姑他們都可能要過聖誕節，爺爺要是還在醫院，他們一家子是不可能馬上回國的。　　江晨當然也知道顧家的情況，肯定一切都以老人家的身體為重，他隻是一段時間見不著顧鑫而已。　　江晨也沒跟顧鑫說自己今晚在網吧玩遊戲的事，回家後把自己今天做的筆記給他拍了一份。　　顧鑫給他發了個自己做的表情包：晨晨真棒。　　江晨：趕緊回來自己記，浪費我睡覺的大好光陰！　　顧鑫：回去的時候給你帶禮物。　　他有時候留在學校做作業和讓江晨做筆記都是有自己的心思，他學習了，江晨會跟著學，隻要他能學進去就是好事，目前觀察下來，他的計劃是有效的，江晨完全能跟得上老師的課程，考試的試題也會做，他還得再努力一點，潛移默化地幫江晨打基礎，隻要他的成績還能再往上走，高考肯定不成問題。　　江晨心裏高興了，晚上睡得也香，還夢到顧鑫給他帶回來一車的禮物，要什麽有什麽，還不用上學。　　第二天早上，他被上學的鬧鍾吵醒了，不用上學的夢破碎了。　　還是得去學校。　　大約是昨晚睡得好，也睡得早，江晨今天提前十分鍾到校，劉森看到他不由打量他多兩眼。　　劉森：“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今天到這麽早？”　　“很意外？”江晨拿出早讀的英語課本和今天要交的作業。　　“是啊。”劉森說，“轉性了？開始發奮了嗎？”　　不過江晨天天睡覺也考得很好，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那沒有，就是今天意外起得早。”江晨翻著已經不再嶄新的英語書。　　在十九中的時候，一學期下來，他的書都是嶄新的，但來了三中後，他發現，書好像變陳舊了，他這個學期有翻得這麽勤勞？完全想不起來自己到底什麽時候翻的。　　顧鑫不在，江晨的背後依舊空蕩蕩的，好幾次下課想回頭跟顧鑫說話，但背後都沒有人，還真不習慣。　　兩人有時差，江晨白天上學，顧鑫是晚上淩晨睡覺時間，江晨開始睡覺，顧鑫才剛起床，兩人一天也就來回一兩條信息。　　江晨的生活基本上是固定的，也沒什麽好玩的事可以說，顧鑫天天跟著家人往醫院跑，顧爺爺好歹有了好消息，人醒了，可以轉到普通病房慢慢養起來，但除了精心照料之外，也不能放鬆。　　顧鑫一家還是會繼續留在國，顧爸和顧媽的意思是，一家人在那邊過完聖誕再回來。　　這跟顧鑫最初的猜想一樣。　　可是，他已經想過聖誕節前要給江晨過生日的。　　江晨的生日正好是在聖誕節前一天。　　顧鑫很為難。　　眼看著距離江晨的生日越來越近，他也跟著焦慮起來。　　好消息是，顧爺爺清醒了，人沒什麽大問題，能說話，但是醫生不讓他亂動，不允許他起床，吃喝拉撒全在病床上。家裏給請了護工，大家也不用每天往醫院跑，腦溢血是件比較費心思的事情，顧爺爺不能亂動，得有人盯著，顧家三兄妹就輪流過來照顧。　　顧爺爺白天也沒別的事，就問顧鑫的學習怎麽辦？　　顧鑫說其實請幾天假不影響他的學習進度。　　顧爺爺問他以後想不想來國念書。　　顧鑫果斷搖頭，他們家每年來國，都尋思著叫顧鑫留在國，可是顧鑫的回答一次比一次堅定。　　他還是更喜歡在國內待著。　　這一次顧爺爺不知道想什麽，顧鑫堅定地說不會留在國念書後，顧爺爺隻是笑了笑，若有所思地說他想回國養老，顧鑫逮著機會跟他說現在國內的便利，跟他說自己冬天喜歡跟朋友吃火鍋，吃烤魚等等，把天天隻能吃醫院病號餐的顧爺爺給說饞了。　　其實這次顧爺爺會突然腦溢血也是因為被氣的，具體的過程顧鑫沒問出來，但有可能跟國的種族歧視相關。　　等顧爺爺的精神頭越來越好後，他做了個決定。　　今年不過聖誕節了，他想回國內過年，待在國這麽多年也待夠了，還是更懷念國內的食物，不知道國內現在怎麽樣了。　　一開始顧爸爸和顧二叔以為老人家隻是嘴上說說，後來從顧奶奶口中得知，才知道顧爺爺應該是受了刺激，兄妹三人悄悄開了個會，最後決定圓了老人家的心願，再說了顧奶奶其實早就想回國了。　　顧鑫姑姑留在國也是傷心，倒不如回國換個環境，帶著兩個還沒長大的孩子回國內，至於顧家的生意，一直都在往國內轉移，倒也不是不能行，而且國內據說有個特別好的心髒外科醫生，也能治好顧鑫堂弟先天性心髒病，合計下來，怎麽樣都劃算。　　隻是安排起來還需要時間，怎麽也要等顧爺爺出了院之後再說，顧鑫一家也要先回去準備房子給兩個老的住。　　一時間好像又要忙起來。　　顧鑫看著爺爺精神頭一天比一天好，因為種族歧視的事，顧爺爺相當硬氣地說今年不過聖誕節。　　當然，這也隻是氣話，家裏還有幾個小孩，大人不想過，小孩子還是抱著純真的心思等著聖誕禮物的。　　顧鑫對聖誕節沒什麽感覺，他抽了個時間在市區裏逛了一圈，頭一次發現逛街能把自己的腿逛酸，無法想象他姑姑是怎麽穿著高跟鞋逛一天街的，愛逛街的oga們可真是厲害。　　當然，顧鑫買到了合適的禮物，但接下來就是為難的時刻。　　他不知道能不能趕在江晨生日當天回到蘭城？　　-　　顧鑫一走就是將近兩個星期。　　江晨也鹹魚了兩周，他這一周更是偷懶連籃球隊裏的訓練都翹了，後來還是賈老師到班裏逮他才完成籃球隊的訓練，可是訓練好無聊，要不是知道顧鑫還會回來上學，他老早就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