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我刺下去,鮮血順著流了出來,劉凱吃痛一聲,麵目猙獰的看著我,冷笑道:“小子,別以為郎高那兔崽子給你撐腰,老子就不敢弄死你。√”


    看到他這副表情,居然讓我產生了一種錯覺,這人不但是八仙更特麽像黑份子,完全是那種不把生命當一回的人,我一個抬棺匠哪敢跟他比,唯有手中的給我帶來一絲安全感。


    這時,周圍好幾個人向前邁了幾步,離我隻有三尺距離,嘴裏叫罵著讓我放開劉凱。


    我緊了緊手中的,顫音說:“你們再過來我就捅他脖子。”


    “小子,你今天隻有兩條可走,要麽捅死我,要麽被我捅死。”劉凱對於我的威脅,絲毫沒放在身上,淡淡地瞥了我一眼,聲音非常冷。


    “我不想鬧出人命案,你把高佬放了,我便放了你!”想到高佬還關在牛欄,我語氣硬了幾分。


    “嗬嗬!”他冷笑著沒說話說話,但是,他的動作卻讓我大吃一驚,他手肘猛地向後戳向我胸口,我手下一鬆,掉在地麵。


    我正準備彎腰揀,他一拳砸在我後背。緊接著,周圍那些人走了過來,對我就是一番拳打腳踢,我雙手抱頭,卷縮著身子,嘴裏一直呻yin著同一句話,“放了高佬,有啥事衝我來。”


    打了大概四五分鍾的樣子,劉凱吼了一句,“你們全部讓開,讓老子來弄死他。”


    說著,他右手舉著對照我心髒的位置就準備刺下去,就在這時,我手機響了起來,他愣了一下,從我身上摸出手機,麵色一沉,道:“小子,趕緊跟閻十七那小子說,你辦不了這場喪事。”


    說完,他把手機遞到我麵前,我朝手機看了一眼,是閻十七的電話,我也沒想那麽多,接通電話,說:“我在桂子村有點事,這場喪事我辦不了,你讓餘老板另請他人吧。”說到事這個字的時候,我咬字特別重。


    電話那頭愣了一下,就說:“陳八仙,咱們可是簽了合約,你單方麵毀約,按照合約來說就要賠償我們三十萬損失費,你可要想清楚。”


    我正準備說話,劉凱一把奪過手機,掛斷電話,將電池坼了出去,把手機丟給我,笑了笑,說:“算你小子識相,今天暫時放過你,辦完這場喪事,再跟你新賬舊賬一起算。”


    “兄弟們,把他丟牛欄跟高佬那廢物關一起,咱們準備去鎮子接喪事,一百萬呐!咱們能賺好幾十萬哈!”劉凱朝四周那些人喊了一聲,笑的特別燦爛。


    隨後,我被他們抬著丟在牛欄,這牛欄不是很大,大概七八個平方,裏麵關著一頭水牛,高佬卷縮著身子蹲在牛欄的一角,見我被關了進來後,他不可思議的看著我,說:“陳八仙,你咋被關進來了?”


    我抬眼看了高佬一眼,就見到他渾身上下髒兮兮、蓬頭散、臉上有些沒有幹透的血漬,一雙手臂無力的垂在那,看那樣式應該是斷了,我連滾帶爬的來到高佬身前,急道:“高佬,你手怎麽了?他們是不是把你手打斷了。”


    他點了點頭,說:“先別管我,你咋跑桂子村來了,又怎麽被關到牛欄來了,沒傷著哪吧?鎮上的喪事可還等著你去主持大局,你被關到這裏來了,那喪事咋辦嘍?”


    聽著他的話,我麵色沉了下來,伸手握住他的手臂,心裏特別苦澀,從我走進抬棺匠這一行開始,高佬給我的感覺是,話不多,卻是我們這夥八仙中最有主意的人,無論在什麽情況下,他都能保持冷清,算得上是我們的智囊。


    可,現在,他竟然被人活生生地打斷一雙手臂,就算是這種情況,他依舊沒有關心自己的斷臂,反而是關心我跟喪事,這就是高佬,一個實實在在的農民、一個把喪事看的比自己生命還重要的八仙。想到這裏,我兩行熱淚滾滾而下,相比高佬而言,我顯得那麽懦弱、沒出息。


    “別tm管什麽喪事了,你手到底怎樣了?”我扶著高佬,讓他坐在我腳上。


    “陳八仙,你這話就不對了,我的手算什麽事,咱們做八仙的,一生就靠死人吃飯,喪事才是大事。”他的聲音有些沙啞,說這話的時候,時不時會吃痛一聲。


    看著他這虛弱的樣子,不知道為啥,眼淚又流了出來,總覺得這一切是我害的,若不是我接下這場喪事,高佬也不會這樣,像他這樣上了年紀的人,手臂一旦斷了,終生都難複原,就算治好,手臂也會留下隱疾,再也回不到當初那樣,這一切都是我害的。


    “你哭嘛咯嘍,流淚是女人的事,咱們是大老爺們,再說,我隻是手臂斷了,又沒死,別整的跟哭喪一樣,趕緊想辦法出去才是正事。”高佬笑罵一聲,想伸手打我,卻現手臂使不上力。


    我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沒再說話,緊握拳頭,雙眼死死地盯著牛欄門口,那門是用七八根拳頭大的木條做成,外麵用鐵絲做了一把鎖架子,一把大銅鎖將門鎖了起來。


    我站起身走了過去,伸手掰了掰木條,紋絲不動,又掰了掰那銅鎖,也是那般。


    高佬搖了搖頭,說:“別費那個力氣了,這牛欄以前關了很多八仙,劉凱身邊那些八仙,除了他本村那七八個人,其他那些八仙有幾個沒被他關過?所以,這牛欄牢固的很。”


    我扭過頭,問:“那些八仙被關在牛欄,也不報警?”


    “報了,抓進去幾天又放了出來,他就是用這個牛欄將那些八仙治的服服帖帖,這才想要壟斷咱們鎮子的喪事。”高佬說。


    “瑪德。”我怒罵一聲,一腳踹在牛欄的木門上,身後那水牛好似被嚇到,叫了幾聲。


    我扭過頭在那大水牛身上瞥了一眼,愣了一下,腦中想起一個主意,走到高佬麵前,將他扶到牛欄最裏麵的一個角落,說:“我有辦法能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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