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哥,你拿這些東西幹嗎?”王初瑤抓緊我手臂,疑惑地問。√


    “先前我以為死者屍骨無存,現在出現這麽一塊肉,算不上屍骨無存,必須將這肉請到棺材內,不然,死者會怪罪下來。”


    我跟她解釋一句,就朝那木門走了過去,那肉掛的位置有點高,我撈了一條木凳放在一旁。


    隨後,我讓王初瑤鬆開手臂,朝著那肉作了三個揖,點燃三柱清香以及黃紙,燒在木門下方。


    燒好這些東西,我站在木凳上,用一張黃紙包住那肉,入手有點柔,對,就是柔,給人一種捏棉花的感覺,好似稍微一用力,那肉就會四分五散。


    捏著那肉,我從木凳上跳了下去,正準備走向棺材,身後傳來砰的一聲,我心頭一愣,回過頭去,就見到那木凳無緣無故的倒在地麵。


    這一動靜,讓王初瑤嚇了一大跳,她一把抓住我手臂,死活不放手,說是害怕。想想也是,一個十歲的姑娘,遇到這種事情,不害怕才怪。


    我苦笑一聲,也沒說什麽,在那木凳上盯了一會兒,並未現異樣的東西,扭過身,正準備朝棺材那個方向走去,身後又傳來砰的一聲。


    這下,我心頭一愣,猛地扭過頭,就見到木凳又倒在地麵,瑪德,怎麽會怎樣,剛才木凳倒的地方是左邊,這次換成右邊,好似有人在故意搗鼓那木凳一般。


    “九…九…九哥,奶奶…是不是…真的回來了?”王初瑤顫音的問。


    她說這話的時候,我能明顯感覺到她四肢有些顫抖,抓在我手臂上那隻手盡是汗水。


    說句實在話,我也有些害怕,但是,在美女麵前,男人都不會表現出膽怯,我也不例外。猛地吸了幾口氣,壓下心頭的害怕,朝那木凳走了過去,看了一會兒,還是沒能現異常。


    瑪德,怎麽回事,我心裏暗罵一句,怕木凳再次倒下,我特意讓它挨著木門。


    弄好這個,我拉著王初瑤就朝棺材走去,每走一步,我都會回頭看一眼那木凳,好在那木凳一直依靠在木門上,並未倒地。


    令我疑惑的是,木凳前麵的兩條凳腿微微向後傾斜,那姿勢像極了有人坐在上麵。


    我本來想去看看究竟怎麽回事,但是,王初瑤在身邊,很多事情不好弄,怕弄出來會嚇到她。


    於是,我拉著她來到棺材前,讓她跪在一旁,什麽都不要想,雙眼盯著地麵就行。


    她想也沒想同意下來。


    安排好她後,我掀開那七套衣物,將那塊肉放在左側,然後把七套衣物整理一番,放在上麵。


    做好這一切,我又拿了一些黃紙,燒在棺材前,示意王初瑤起身。


    忽然,身後傳來一道非常細微的聲音,我扭過頭,就現那木凳四隻腿都落在地麵,安安靜靜地佇在那。


    我愣了愣,再次朝木凳走了過去,伸手摸了一下凳麵,濕濕的,有點涼,難道死者來過?


    腦中閃過這個想法,很快就被我否定。按照喪事風俗,死者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出現,要知道辦喪事的時候,死者出現的機會不多,開鑼第一聲,封棺第一下,隻有這兩個時候,死者才會出現。其它時候,死者都是以氣場的形式徘徊在棺材四周,遇到不喜的事,死者的氣場會影響周圍氣場,從而出現一些科學無法解釋的事。


    而現在這種情況卻宛如死者的鬼魂來過一般,不然,凳麵不可能這麽涼,更加不可能會潮濕。


    想到這裏,我轉身拿了一些黃紙、清香,燒在木凳麵前,不管死者是否真的來過,燒黃紙、清香就是對的,有句老話說的好,禮多人不怪,隻要燒足黃紙、清香,我相信死者不會為難我。


    燒好這些東西,王初瑤有些疑惑,走到我麵前,不解地問:“這是幹嗎呢?”


    我瞥了她一眼,她麵色有些蒼白,說:“沒幹嗎,好好休息!明天有得你辛苦。”


    “哦。”她愣了愣,回了這麽一句話,隨後拽住我手臂,說害怕,一個人睡不著,讓我坐在她旁邊。


    我苦笑一聲,也沒拒絕,就挨著她坐在八仙桌前麵抽煙,她則趴在桌麵睡覺。


    一連抽了七八根煙,我心裏有些亂,腦中一直回蕩青玄子那句話,弗肖外婆會活過來。


    想著,想著,我睡了過去。


    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已經蒙蒙亮,那王初瑤也不在了,整個堂屋就剩下我一個人,我揉了揉眼睛,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6點半,在腦袋上敲了幾下,讓自己從睡夢中徹底清醒。朝棺材瞥了一眼,並無變化。


    隨後,我站起身,找了一些黃紙清香燒在棺材前,這是喪事習俗,早中晚必須燒三次黃紙、清香。


    做好這一切,我想去洗把臉,但是,想起堂屋不能沒人守,隻好打消這個念頭,坐在堂屋內。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的樣子,堂屋門口來了十來個人,領頭的是王希父子,他們身後跟著,六七個中年婦女,滿臉橫肉,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主。


    我皺了皺眉頭,按道理來說,她們既然同意前來參加喪事,就應該在村口鳴炮,以此表示禮儀。


    可,現在這情況,她們不但沒有鳴炮,而且全是空手,就連花圈,禮花這些喪事最基本的東西都沒有。


    我覺得非常奇怪,正準備上前開口詢問原因,那王希拚命朝打了幾個眼神,我不知道他是啥意思,就走了過去。


    剛走到王希麵前,他身後的幾名婦女,一把抓住我手臂,抬手就是一個耳光煽了下來,火辣辣的痛,罵道:“哪裏來的小鬼子,屍體沒找著就算了,辦個屁衣冠塚,耽誤老娘時間。”


    我一把捂住挨打的臉,瞥了她一眼,這人是一個五十多歲的婦女,皮膚黝黑,體形略微有些胖,一看就是務農的婦女。


    “大姐,咱們不是說好了麽?你咋還這樣?”王誠才朝我歉意的笑了笑,一把拉住那婦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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