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原地愣了許久,心中一直在想青玄子說的奇跡到底是什麽,想了老半天,愣是沒想明白咋回事,直到那蓮姑姑喊了一句:“愣著幹嗎,趕緊進來。”


    我嗯了一聲,背著蘇夢珂便進了祠堂,這祠堂內裝飾不錯,中間的位置放了一張八仙桌,四周用水泥做了四條長凳,桌上擺了一些陰婚用的東西以及兩套衣服,最裏麵是一張神壇,上麵擺著蘇家列祖列宗的靈牌,靈牌的前麵是香盅,裏麵插著三柱供香。


    “將蘇蘇放在左側。”那蓮姑姑吩咐一句,找來一張竹藤椅放在左側。


    我沒有說話,背著蘇夢珂,走到左側,再解開身上的紅繩,將她放在竹藤椅上,也不曉得是背久了的緣故,還是其它原因,那蘇夢珂剛坐下,四肢莫名其妙的動了一下。


    這令我疑惑的很,定晴朝她看去,就見到她靜靜地靠在那,並未有啥表情,難道剛才眼花了?


    我扭頭看了看蓮姑姑跟王初瑤,她倆正在搗鼓陰婚的衣服,好似並未現這邊的情況,難道…。


    念頭至此,我立馬朝她臉上看去,由於裝眼睛的時候,那蓮姑姑並未擦拭,她臉上有些血漬,我伸手擦了擦,入手的感覺格外細膩,宛如皮膚之下有血肉一般,這特麽奇了個怪了,怎麽會怎樣?


    那蟲灰不會真的變成血肉了吧?


    想到這裏,我心中有股說不出來的滋味,就覺得這一切太特麽不可思議了。


    這時,那蓮姑姑拿著兩套衣服走了過來,她先在蘇夢珂身上打量一眼,將一套男裝朝我扔了過來,說:“你去外麵換上新郎裝。”


    我嗯了一聲,就問她幾點了,她說,八點,十點開始陰婚,這兩個小時布置祠堂。我又問她,有什麽人參加,她說,青玄子舉辦儀式,王初瑤當伴娘,而伴郎則由他兒子蘇小林代替,至於前來參加陰婚的賓客,她說那些人不會摻合到陰婚,隻是在蘇家吃一頓喜酒。


    隨後,我出了祠堂,換上新郎裝,這新郎裝與平常結婚的新郎裝不同,而是古時候結婚穿的那種衣服,大紅袍,胸前一朵大紅花,頭上戴著一頂栩毓xu、yu,外黑色,裏朱色。


    換好衣服,我蹲在地麵抽了好幾煙,腦子亂糟糟的。坦誠說,我從未想過會結陰婚,甚至對這陰婚還有幾分害怕,但,蘇夢珂於我有救命之恩,就算不想結,也必須結。


    呼,我重重地吐了一個煙,站起身,抖了抖有些麻木的腿,徑直地朝祠堂內走了進去,一進祠堂,那蓮姑姑已經替蘇夢珂換上了一身紅色的旗袍,頭上帶著一頂銀冠,看上去跟活人一般,特別是臉上,擦了一層厚厚的胭脂水粉,令她整個人看上去宛如活人一般。


    那蓮姑姑看我愣在那,就說:“別墨跡了,把神壇上的紅蠟點上,規矩你懂吧?”


    我點了點頭,也沒說話。


    “我幫你!”邊上的王初瑤走了過來,一把拉住我手臂,說:“九哥哥,咋換個衣服那麽久,是不是想蘇姐姐了?”


    被她這麽一問,我想揍她,這小丫頭片子越來越沒規矩,當初在邵陽時,對我挺尊敬的,才幾個月不見,咋變化這麽大。


    她見我沒說話,又說:“九哥哥,你倒是說話吖,是不是想蘇姐姐了?”


    我瞪了她一眼,說:“小丫頭片子,別管大人的事。”


    “切,我已經十八了,比你小一歲而已。”她不屑地瞥了我一眼,朝神壇那個方向走去,我跟了上去。


    這點紅蠟頗為講究,於普通婚禮來說,點上一對紅蠟,是一種祝福,有白頭偕老的意思在裏麵。不過,陰婚上的紅蠟卻有別的意思在裏麵,需要點上三支紅蠟,呈三角形擺放,其中一根要擺在最前麵,刻上天地君親師五個字,後麵兩支刻上新郎新娘的生辰八字,再相互對直,中間的距離是o。39尺,換成厘米的話,大約是預兆新人下輩子能成情侶,倘若距離差一點,則下輩子是生死仇敵。


    所以,這點紅蠟令我有些犯難,若是按照陰婚的習俗來點蠟燭,就必須把我的生辰八字寫在紅蠟上,隨同紅蠟燒掉,這是大不吉利的事,還有就是距離看似是一生一世,而根據陰陽反理論來說,到了陰間就成了4131,有死一傷一的意思在裏麵。


    我愣了一下,也不曉得咋辦,畢竟,我是吃死人飯的,對這方麵極為講究,要是真按照陰婚習俗點蠟,我肯定會受傷。


    “九哥哥,你愣著幹嗎吖!趕緊點紅蠟啊!”那王初瑤推了我一下。


    我沒有理她,扭頭瞥了一眼蓮姑姑,她正看著我,眼神中有幾分陰狠,我重重地呼出一口氣,心頭一狠,傷就傷吧,隻有蘇夢珂在陰間過的好就好。


    當下,我在桌上拿了三支紅蠟,先在第一隻蠟燭上刻上天地君親師五個字,然後在第二根紅蠟上刻上我的生辰八字,再在第三根蠟燭刻上蘇夢珂的生辰八字。


    刻好字後,我找來一把尺子,在神壇上量了一下距離,按照13。14的距離,將後麵兩支紅蠟擺好,再將前麵那支蠟燭擺好,由於神壇上有個香盅,這紅蠟不能挨著香盅,據說結婚的紅蠟挨著香盅,會沾上黴運。畢竟,香盅之流的東西,一般都是祭祀才會用到,而祭祀一般都是用在死人身上。


    於是,我將那香盅往前麵移了大約三厘米的樣子,又對著香盅說了一些抱歉的話,大致上是,迫於無奈之下才動香盅,還望蘇家列祖列宗別見怪。


    有些事情也是怪異的很,話音剛落,我腹部傳來一陣莫名其妙疼痛感,嚇得我立馬將那香盅移到原位,然後燒了一些黃紙,不停地道歉。


    那王初瑤見我不停地對著神壇說話,就問我:“九哥哥,你這是幹嗎呢?”


    我回了她一句沒事,再次看向神壇,心裏隱約有些不安,一般結婚的話,神壇上的香盅是可以動的,可,這香盅怎麽不能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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