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原地愣了一會兒,喬伊絲喊了我一聲,問:“九爺有什麽現?”


    我不知道怎樣跟她說喬婆婆的事,一旦告訴她實情,我怕她一時之間接受不了,隻好婉轉地問了她一句:“喬婆婆平常跟老巫婆的關係?”


    話音剛落,她麵色沉了下去,怒視著我,說:“陳九,那是我姑姑,你說話客氣點。★”


    好吧,聽她語氣好像還不知道老巫婆的事,我也懶得跟她解釋,丟下一句跟我來,便從床底爬了出來,徑直朝門外走,她跟了上來,也沒說話。


    我在她身上看了看,歎氣道:“喬婆婆的屍體在千年鬆旁邊,你找些東西將她老人家的屍體弄回來,我有點事,先走了。


    “你去幹嘛?”她疑惑道。


    “陰婚。”我淡淡地回了一句,沒再理她,便朝千年鬆那個方向趕了過去。


    路上,我心裏一直在想喬婆婆的事,她這樣做到底有何目的,怎麽會把自己的性命搭進去,以她老人家的閱曆不至於落個這樣的下場,難道…,不可能,肯定不可能,她不是那種人。


    想到這裏,我腳下的步伐不由快了幾分,假如真是我猜的那樣,千年鬆那邊肯定出事了。


    一路疾奔,很快,我便到了千年鬆旁邊,一見陳天男、王初瑤以及鬆子站在那,我心頭鬆出一口氣,正準備喊他們一聲,那陳天男跑到我麵前,他滿眼恐慌,急道:“九哥,出事了。”


    我一愣,在他身上看了看,並沒有受傷,又看了看那千年鬆,燃燒的很好,咋會出事?


    於是,我問他:“出啥事了?”


    他說:“那群燕子飛走了。”


    “啥?”我驚呼一聲,“這火勢挺大啊,那群燕子被埋在樹心最裏麵,咋飛走的?”


    他咽了咽口水,用手在空中比劃了一下,說:“就那樣飛走了。”


    “哪樣?”我有些急了,“難道衝出火堆了?”


    他像小雞啄米一樣點了點頭,說:“對,有些燕子身上甚至帶著一點火星子。”


    一聽這話,我懵了,太扯淡了吧,帶著火星子飛走了,這特麽拍電影呢。


    當下,我沒再跟他說話,徑直朝千年鬆奔了過去,定晴一看,四周的確有些火星子,我還是不敢相信陳天男說的真話,就問那王初瑤,剛才生什麽事了?


    她臉色蒼白,嘴唇有些烏,說:“九哥哥,他說的是真的,那群燕子真的飛走了。”


    聽著這話,我將目光拋向鬆子,他衝我點了點頭,沒說話。


    瑪德,難道那群燕子成精了?居然能衝出火堆,這特麽簡直匪夷所思。


    “朝哪個方向飛過去了?”我朝那鬆子問了一句。


    他指了指右側,沉聲道:“若是沒有猜錯,那群燕子應該朝帳篷飛了過去。”


    我愣了一下,朝帳篷飛了過去?難道…。


    “快,抬上花轎,咱們回帳篷。”我衝他們喊了一聲,徑直朝帳篷那個方向跑了過去。


    “九哥哥,花轎還沒到,你個新郎跑什麽吖?”那王初瑤跟了上來。


    隨後,我跟王初瑤走在前頭,那鬆子領一眾保鏢抬著花轎跟在後麵,至於陳天男則跟在花轎後麵,我們一行人浩浩蕩蕩朝帳篷趕了過去。


    當我們趕到帳篷前時,已經是深夜1點半,那鬆子怕老巫婆責罵,便讓我打個主意,說是我們在路上遇到怪事耽擱一些時間了。


    對此,我沒有搭理他,既然已經打算跟老巫婆攤牌,很多事情沒必要再隱瞞,再者說,那千年鬆本身就是老巫婆搞的鬼,無論說不說,她心裏清楚的很。


    當下,我們一行人朝帳篷走了過去,那帳篷門口站了一名保鏢,手裏拿著一長串鞭炮,一見我們,那保鏢喊了一聲,“新娘進門。”


    緊接著,他點燃手中的鞭炮,一陣劈裏啪啦的鞭炮聲,那人又點燃一些煙花,將原本冷清的夜空,愣是弄得五彩繽紛,那場麵有股說不出的熱鬧。


    雖說場麵熱鬧,我心裏卻沉重的要死,雙眼死死地盯著帳篷,離開蘇家祠堂時,那老巫婆一而再的強調,過了今晚,便把蘇家的財產悉數轉到我名義,她這話應該具有深意,絕對不是表麵那麽簡單,今晚到底會生啥事?


    很快,那鞭炮聲跟煙花聲停了下來,那些保鏢將花轎停在帳篷門口,先前拿鞭炮那保鏢,端來一個炭火盆放在門口,值得一提的是,那炭火盆裏麵放的並不是木炭,而是黃紙,大概有兩三斤,在黃紙旁邊有一張白紙,上麵用毛筆寫了我的生辰八字以及蘇夢珂的生辰八字。


    一看到那張白紙,我愣了一下,這跨火盆是古時結婚的一種習俗,一般結陰婚沒這個儀式才對,我正準備阻止,那保鏢掏出打火機,直接點燃白紙,嘴裏吆喝道:“火盆跨一跨,小子生一抓。”一抓,五個的意思。


    聞言,我不好再說什麽,反正這所謂的陰婚已經用了不少正常結婚的習俗,也不差這一個。無奈之下,我掀開花轎,將蘇夢珂抱了起來,不知是我先前消耗的體力過多,還是咋回事,那蘇夢珂給我一種抱不起來的感覺,就覺得她體重好像重了。


    當下,我一咬牙,抱著她從炭火盆跨了過去,然後將她放在地麵,又朝王初瑤打了一個眼色,意思是讓她跟我一起扶著蘇夢珂進帳篷。


    她點了點頭,走到蘇夢珂另一邊,扶著她手臂,跟我一起進了帳篷,那陳天男則跟在我身後,鬆子一眾保鏢站在門口並沒進來。


    剛進帳篷,我現這帳篷昏暗的很,幾支蠟燭忽明忽暗地燃著,那老巫婆沒在帳篷內,隻有蘇小林一人站在左側,用背對著我們,好像在弄什麽東西,我喊了他一聲,他沒有理我,我又喊了一聲,他還是沒理我。


    這下,我有些納悶了,這貨咋回事?便把蘇夢珂扶到牆角的位置,朝那蘇小林走了過去,在他肩膀拍了一下,說:“小林,你姐回來了。”


    他依舊沒有理我,繼續搗鼓他手裏的東西,這讓我越來越疑惑了,就朝他手裏看去,這一看,差點沒把我嚇壞,隻見,他手裏拿著一隻拳頭大的燕子,那燕子渾身通黑,額頭的有一塊紅色印記,令我害怕的是,那蘇小林右手持一把剪刀,將左手的小拇指剪了下來,然後將小拇指朝那燕子嘴裏喂了進去。


    我頭皮一麻,莫不是中邪了,一把打掉他手中的剪刀,怒吼道:“你tm瘋了啊!”


    他一愣,停下手中的動作,抬頭瞥了我一眼,邪笑一聲,也沒說話。


    就這個笑,讓我愈確定,他中邪了,也顧不上那王初瑤在帳篷,隨便找了一個角落,撒了一些尿液,照著他頭上就潑了過去。令我失望的是,這童子尿潑在他身上沒半點反應,相反,他表情越來越誇張,先是邪邪的笑著,沒有聲音那種,後是開口大笑,笑聲尖銳的很,刺得我耳膜有些痛。


    瑪德,這是怎麽了?我記得老秀才說過,大凡中邪的人,潑點童子尿應該能好轉,怎麽在他身上不靈了,莫不是那老巫婆對他下蠱了?


    念頭至此,我朝門口喊了一聲鬆子,就讓他將放鞭炮那保鏢給弄進來。


    他說了一聲好。


    很快,鬆子帶著幾名保鏢,將那放鞭炮的保鏢送了進來。


    我一看,沒有任何廢話,直接問那保鏢,“老巫婆來過沒?”


    他一愣,先是在鬆子他們身上掃了一眼,冷聲道:“你背叛蓮姑了?”


    鬆子尷尬的笑了笑,一掌拍在那人頭上,“這事你管不著,看在同事一場的份上,你最好把實話告訴九哥,免得受皮肉之苦。”


    “嗬嗬!”他冷笑一聲,說:“鬆子,我們這夥保鏢,蓮姑最為看重你,你卻為了這個將死之人背叛蓮姑,我勸你現在回頭還來得及,否則的話,蓮姑不會放過你。”


    這話一出,那鬆子臉色變了一下。


    一見這情況,我暗道一聲不好,這鬆子不是什麽善茬子,他之所以跟著我,並不是因為情感之類的東西,而是完全是信了陳天男那番話,以為跟著我就能財。不然,以他的性子,決計不可能跟在我身邊,搞不好,還會幫著那老巫婆想辦法弄死我,這也沒辦法,社會就是這麽現實。


    “嗬嗬!”我笑了笑,對那保鏢說,“我陳九既然出現在這,便說明有把握弄死那巫婆,我勸你先考慮自己的處境。”


    說完,我看了看鬆子,他麵鬆了一些,這才讓我徹底放下心了。


    我怕那保鏢再說啥威脅的話,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找了一塊紅布塞在他嘴裏,厲聲問道:“老巫婆來過沒?”


    他死勁地晃了晃腦袋,嘴裏唔唔的叫著,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


    “九哥,讓我來,我保證他三分鍾之內回答你的問題。”那陳天男走到我邊上,陰笑道:“老子別的本事沒有,折磨人這種事,最在行了。”


    說著,也不知道他在哪找了一根牙簽,讓鬆子他們摁住那保鏢,用牙簽死勁戳指甲肉,一邊戳,一邊陰笑道:“大兄弟,不痛吧?我給你換個更好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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