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墓穴還好,一提墓穴,我一個頭兩個大。還沒辦喪事的時候,因為那群燕子,我想過用風葬替夢珂下葬,再加上後來青玄子說,夢珂可能死無葬身之地,令我更加確信用風葬替夢珂下葬。


    可,就在幾個小時前,那石柳說了一個什麽祿地,完全打亂我的計劃,聽她的語氣,是將蘇夢珂就地埋了,再說白點,就是將蘇夢珂埋在帳篷內。


    當下,我在風葬與祿地之間考慮,先說風葬吧!這是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才會用的辦法。以正常喪事來看,人死後,講究的是入土為安,而風葬跟入土沒啥關係,更為重要的是,風葬一直不被民眾所接受,他們認為風葬不吉利,不尊重死者。所以,不是特殊情況,很少有人用到風葬。


    當然,也有一些少數民族,因為信仰問題,他們十分提倡風葬,理由是,他們認為人一出生便受到各方麵的限製,毫無自由可言,小時候受父母管製,結婚了受對象管製,老了受子女管製,而活在社會上又受到各方麵的約束,令人活的格外不自在。唯有死後,才能獲得自有,他們向往像風一樣,自由自在,無拘無束,這才有了風葬這種說法。


    還有極個別山區,對風葬有著不同的理解,他們眼裏的風葬是一種祝福,祝福死者早日轉世輪回,而這種風葬一般是用在小孩身上,他們用一個籮筐裝著小孩的屍體,再將籮筐掛在鬆樹上三年,三年後,剝取樺樹皮縫製一口棺材,也有用粗圓木,對半劈開,上下中膛挖空,然後將死者放入空腹的粗圓木,最後將粗圓木埋在鬆樹一米左右的地方。


    而我說的風葬,與這兩種風葬頗有不同。不過,歸根到底,風葬始終與入土有著很大的衝突,基於這點,我內心偏向石柳的祿地。畢竟,人死後,入土才是最好的歸屬。


    於是,我朝郎高瞥了一眼,就說:“墓穴就在帳篷挖一個。”


    他一愣,疑惑道:“帳篷內?”


    我點了點頭,說:“萬名塔的村民原本不允許靈堂設在這,因為一些特殊原因,這帳篷變成了所謂的祿地,他們才會同意靈堂設在這,我也看過這帳篷四周的風水,還算可以,前有青龍相伴,後有白虎為靠,是塊不錯的墓穴。”


    “那風葬呢?”他問。


    我搖了搖頭,說:“以入土為前提,沒有特殊情況,我不建議用風葬。”


    他聽我這麽一說,點了點頭,說:“我就說嘛,好好的弄土葬就行了,搞什麽風葬,搞的人心惶惶,不知道的還以為蘇姑娘是啥妖怪,才搞那種特殊的風葬。”


    說完,他朝帳篷內瞥了一眼,皺了皺眉頭,問我:“陳九,就在帳篷內挖墓穴的話,那明天的喪事咋辦?總不能圍著一個墓穴辦喪事吧?無錯網不少字”


    我歎了一口氣,說:“事出有因,隻能將就一下了,總不能再建個靈堂吧,這對夢珂跟萬名塔的風水都不好!”


    他嗯了一聲,就讓我去安排挖墓穴的事,他則去監督戲班。


    隨後,我進入靈堂,開始勘測墓穴,由於帳篷隻有那麽點大,再加上夢珂的棺材占了很大一部分地方,所以,這勘測墓穴的工作隻花了不到半小時就搞定了。


    我所找的墓穴離蘇夢珂的棺材很近,甚至可以說挨著的,中間隻隔了五十公分的樣子,我先是量了一下棺材的尺寸,長2米25,寬,七十八公分,高七十五公分。


    按照這個尺寸,我用石灰在地麵畫了一個輪廓出來,又在那上麵殺了一隻雞公,用雞血敬神,再燒一些黃紙表示禮節。


    剛做好這個,酒店那邊送來一些飯菜,由於桌椅板凳之類的東西沒搬過來,我們便在靈堂門口的地麵鋪了一層白色的塑料膠子,再將飯菜放在上麵,所有人蹲在地麵開始吃飯。


    在吃飯期間,郎高將戲班的班主介紹給我認識,那班主五十左右的年齡,長相屬於那種長馬臉,留著一口小胡須,看上去挺精神的一個人。


    不過,他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讓我愣住了,他說:“陳九先生,這次戲班的價錢很低很低,紅包方麵,可別刻薄我們,特別是開口第一句,那個紅包要重點,總不能讓我們這票人喝西北風吧?無錯網不少字”


    聽著這話,我特麽差點高興壞了,瑪德,你吖總算提錢了,我立馬放下碗筷,豪氣道:“兩千!開口第一個紅包兩千!”


    話音剛落,那班主一把拽住我手臂,說:“小兄弟,看你穿的不咋滴,沒想到這麽豪氣,我啥話也不說了,12點後,我給你加場戲,哭靈!”


    我點了點頭,就說:“如此多謝班主了,對了,戲班這次為什麽這麽便宜?”


    他歎了一口氣,說:“聽說小兄弟也是吃死人飯的,咱倆也算半個同行了,做我們這行,你也知道,平常死人才有生意,不死人,我們隻能喝西北風,現在市場不景氣,沒錢可賺,打算借十周年慶,涉及一些婚慶,沒想到開門的第一單的生意,還是喪事!”


    說著,他給我派了一支煙,又替我點燃煙,問道:“小兄弟,我聽那位小兄弟說,死者是你媳婦?”


    我點了點頭,也沒說話。


    他瞥了我一眼,說了一句節哀順變,又跟我扯了一些其它的話題,大致上是他們戲班很艱難,生意都被那些什麽歌舞團給搶了去,又罵那些歌舞團不要臉,在喪事上跳豔舞之類的,一點也不尊重老祖宗傳來的規矩。


    還真別說,聽完他的苦水,我倆關係近了一些,便在飯桌上喝了小兩口白酒,直到六點四十五,這頓飯才算結束。


    飯後,郎高跟班主領著一些唱戲的人去了戲台,說是要開戲了。


    他們剛走,那陳天男就湊了過來,說:“九哥,你咋給那麽重的紅包,一般兩三百就夠了。”


    我笑了笑,說:“原本請戲班要三千左右,現在隻花了七百多塊錢,多包點紅包沒事。再說,這紅包可以算在喪事費用裏麵,至少能脫離那7了。”


    他聽我這麽一說,也沒再說話。


    隨後,我們將飯後剩下的一些食物收拾一番,便進了靈堂,準備開始挖墓穴。


    ps:多謝隔壁大叔打賞的一萬書幣,三天後要去一個地方,現在需要存稿,加更隻能延後點,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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