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被姚萬苗帶出萬名塔,又走了一段鄉間小路,來到一條還算寬闊的馬路,邊上停了一輛白色金杯警車,最上麵的位置有盞叫不上名號的燈,閃著紅光。★


    “陳九,請吧!”那姚萬苗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上車。


    我點了點頭,也沒說話,鑽進警車,坐在最後麵的左邊位置,姚萬苗坐在我邊上,另外幾名警察,一人開車,另外幾名警察坐在我前麵。


    隨著姚萬苗一聲開車,警車徐徐前進。


    路上,那姚萬苗問了我幾個問題,大致上是問我咋追上喬伊絲。


    對於這個問題,我東拉西扯一段,也沒跟他說出個所以然,更為重要的是,我的話漏洞百出,令姚萬苗開始懷疑我與喬伊絲的關係。


    見此,我選擇閉嘴,無論那姚萬苗問什麽,我都是沉默著,腦子裏一直回想在萬名塔這段時間內所生的事。


    大概坐了半小時的樣子,警車開進派出所,那姚萬苗領著我辦了一係列手續,最後說了一句,“陳九,你在派出所等幾天,等上頭派人給你定罪,才會送你去監獄。”


    在派出所待了接近半個月,我被送上法庭,或許是早已商量好罪名,法庭上並沒有爭吵,直接判了我一個故意傷人罪,服役三個月零十八天。


    被定罪後,我與姚萬苗簡單的說了幾句話,就被兩名幹警帶走,說是送我到鳳凰城h監獄勞動改造。


    坦誠說,在我們那邊,無論因為什麽罪名蹲號子,都會被人瞧不起,甚至會影響一輩子。然而,那時的我,隻顧著擬補心中的愧疚,壓根沒想過監獄意味著什麽,短短的三個月監獄生活,差點毀了我一輩子。


    不過,有時候想想,我又挺感謝那三個月監獄生活,因為它令我人生觀生了改變,也讓我變得沒以前那麽固執,開始學著適應這個社會,正如一句話說的,生活就像弓雖女幹,改變不了,隻能學著接受。


    當然,對於喪事的尊重,我從未變過,一直保持初心。


    扯遠了,言歸正傳。


    我被兩名幹警帶出法庭後,直接塞進警車,前往鳳凰城h監獄。


    在路上顛簸一個多小時,警車開到h監獄,一名幹警推了我一下,就說:“別tm瞌睡了,快點下車,老子還趕著下班。”


    我愣了一下,也沒說話,從警車上走了下去,抬頭一看,我現在所在的位置是一條馬路,馬路的盡頭有所監獄,占地約摸近千畝,監獄的前方有一處小廣場,那廣場中間的位置立著一麵五星紅旗。


    看到那五星紅旗,我微微一愣,心中五味俱全,想當初念書,每周一升國旗、周五降國旗。沒想到,時隔一年,再次看到五星紅旗會在監獄,這種感覺當真是苦澀的很。


    重重地歎了一口氣,我扭頭看了看監獄附近的環境,這四周荒無人煙,切沼澤遍地,從外觀來看,監獄內條件已經較為惡劣。


    就在這時,我背後被人推了一下,緊接著,一道聲音傳來,“看什麽看,以後這裏就是你家了。”


    我扭頭瞥了那人一眼,這人是先前那名幹警,也不敢說話,就朝監獄那個方向邁了過去。


    進入監獄後,又經曆一係列相關手續,我的編號是33218,被安排在2o9號房,本以為就這樣能回2o9房,哪裏曉得,其中一名獄警說要體檢。


    就這樣,我被帶到監獄左側的一間醫務室,這醫務室算不上大,約摸二十來個方,角落裏有個單體小房間,拉著白簾,我掀開白簾走了進去,一位五十來歲的男醫生帶著口罩,手上帶著白色的乳膠手套。


    一見我,那男醫生微微一愣,皺了皺眉頭,冷聲道:“脫衣服!”


    我按照他的話,將衣服脫掉,隻剩下一條內褲。


    那男醫生在我身上瞥了一眼,麵露詫異之色,冷道:“小小年紀不學好,非得幹點違法事,以我之見,像你這樣的犯罪分子,就該拉出去槍斃,省得父母擔心。”


    聽著這話,我也沒反駁,就問他:“需要做什麽檢查?”


    他沉著臉沒有說話,而是讓我張開嘴,隨意的看了一下,又將我身上檢查一個遍,在檢查背部的時候,那男醫生眉頭皺的更深,就問我:“你這傷口怎麽造成的,怎麽沒有沒做緊急處理,好幾個地方已經起了水泡。”


    我沒有隱瞞,就說:“辦喪事的時候,不小心弄得。”


    “辦喪事?”他愣了一下,冷笑一聲,就說:“打架就打架,還特麽整什麽喪事,你這借口倒也新鮮。”


    “我沒跟人打架,這傷口真是辦喪事弄得。”我朝他解釋一句。


    “沒打架會蹲監獄?”那男醫生冷笑一聲,在邊上給我拿了一盒藥,說:“這是消炎的,一日兩次,一次兩顆。”


    說著,他又在我身上搗鼓一番,嘴裏一直嘀咕一句話,“這小子到底幹嗎的,怎麽身上這麽多傷疤。”


    聽著他的話,我也懶得跟他解釋,就算跟他解釋也未必會信,倒不如早點做完檢查。


    大概檢查了十來分鍾,那男醫生又給了我一些藥,說是能治我身上的傷。


    我朝他道了一聲謝,就準備離開,忽然,我想起郎高交待的一件事,就問那醫生,“您老有沒有聽說一個叫何耀光的人?”


    “何耀光?”他微微一愣,沉默了一會兒,就說:“你找他幹嗎?”


    “事情是這樣的,我一朋友知道他在這所監獄,讓我問他幾個問題。”我朝他如實的說了出來。


    “死了。”他淡淡地瞥了我一眼,語氣有幾分不耐煩。


    “死了?”我懵了,幾天前郎高跟我說,何耀光在這所監獄,這才幾天時間,怎麽會忽然死了?


    當下,我立馬問那男醫生,“怎麽死的?”


    他沒有說話,而是在我身上盯了好長一會兒時間,緩緩開口道:“自殺!”


    “您老沒開玩笑吧,他以前是警察,心理承受能力比普通人要強許多,怎麽會莫名其妙的自殺。”我有些急了,一把抓住那男醫生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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