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台下議論起來了,眾所周知,佛教對於陣法少之又少,唯一朗朗上口的陣法是,十八羅漢陣,像這種《三十七道品》,可以說是聞所未聞。


    當下,我不由朝王信看了過去,他對這黃忠名應該很了解,畢竟他師傅是鑽研陣法的。


    那王信應該是看出我意思,掏出手機,搗鼓了一會兒。


    很快,我手機響了起來,掏出來一看,是短信,是王信發的,短信內容很簡單,大致上是說,玄學協會有兩大陣法大師,那徐澤士鑽研的是道教陣法,而黃忠名鑽研的卻是佛教陣法,一道一佛守護著玄學協會。


    看到這消息,我有些明白那鄧老的意思了,那題目看似佛道之爭,實則是兩個派係的陣法較量。


    想通這些,我朝鄧老說了一句,“請出題。”


    那鄧老微微點頭,“題目很簡單,佛教有個典故,割肉喂鷹,就此事,你們二位爭辯一下。”


    我還沒來得及想,那黃忠名已經開口了,他侃侃而談:“當年一得道高僧外出,正好遇到一隻饑餓的老鷹追捕一隻可憐的鴿子,得道高僧救下鴿子,卻聽老鷹說,救下鴿子,就等於讓我餓死,得道高僧說,我不忍心你傷害這無辜的鴿子,也不想你白白餓死,便稱了一下鴿子的重量,又在自己手臂上割下同等重的肉喂老鷹。”


    說著,那黃忠名頓了頓,繼續道:“禪曰:佛愛眾生,不離眾生,慈悲心懷,乃大義之舉,有道是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佛教此等慈悲之心,是我輩之楷模。”


    言畢,台下響起了依稀的掌聲。


    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畢竟,這割肉喂鷹的事,早已爛大街了,隻要稍微有點佛教意識的人,都知道這麽個故事。


    隻是,想要反駁這個觀點卻是有點難,這題看似簡單異常,實則已經是判定黃忠名贏了。


    瑪德,這老東西,如此偏袒,不如直接說黃忠名贏算了。


    當下,我撓了撓後腦勺,靈光一閃,緩緩開口道:“此言差矣。”


    “哪裏差?”那黃忠名笑嗬嗬地問了一句,“莫不成你認為佛祖不應該割肉?”


    我點點頭,“《開宗明義》中,有句話叫,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立身行道,揚名後世,以顯父母,孝之終也,人體每一樣東西都是受之父母,倘若割之喂鷹,可曾考慮過父母?”


    說著,我頓了頓,繼續道:“世界萬物,均遵循自然法則,鷹食兔,乃法則,不得違之,倘若破壞法則,勢必導致法則不在,大自然必將顛覆在這種所謂的善之中,就如人吃蔬菜,蔬菜長於地麵,而人的最終歸屬為地麵,周而複始,方才是正道。”


    “嗬嗬!”那黃忠名冷笑一聲,“膚淺,倘若以自然法則為準,人與畜生有何異?人之所以稱為人,是因為他們懂得分善惡,明事理,萬事皆有因果,人之善,終得善終,人之惡,終得惡終,此乃佛之深理。”


    我為之語塞,直到現在我才明白那老東西出這題的用意,倘若我想要贏得這題,勢必要說出一些對佛教不敬的話,一旦說了,那就是得罪整個佛教,而那黃忠名在爭辯這個的時候,一直圍繞著佛教說,隻字未提道教,而我想要繼續反駁下去,必須拿出道教那套修今生的理論,甚至會觸及到佛教的一些底線。


    若是拿出修今生的理論,問題又來了,我們八仙講究人死後入土為安,而喪事的一些習俗,也多數是祈求死者來世能過的更好,這與修今生相互衝突了,從而導致,用自己的理論反駁自己的職業。


    瑪德,那鄧老真特麽狠毒,一道簡單的題,卻處處危機。


    想通這個,我立馬說,“這道題算你贏,下一道題。”


    這話一出,在場很多人露出疑惑的表情,就連那洛東川也是如此,唯有王木陽偷偷地朝我豎了一根大拇指,估計他是看出我的擔憂了。


    “年輕人終究是見識少了些。”那黃忠名一副勝利者的姿態,朝我丟了這麽一句話。


    我有些禿廢,當真是出門不利,才第一道題就敗了下來,倘若再輸到一道題,那黃忠名算是贏了,其後果不敢想象。


    念頭至此,我背後驚出一身涼汗,手心滿是汗水。


    “第二題,請聽清楚,以一個字概況陣法的神奇之處,並闡述自己的觀點。”那鄧老說這話的時候,一臉笑意地看著我,故作關心道:“陳九,聽小蔣說,你對陣法造詣奇高,這題算是專門為你出的,可千萬別讓我失望。”


    “草!”


    我暗罵一句,瑪德,我在陣法上造詣哪裏高了,那黃忠名潛心鑽研陣法數十年,而我學習陣法不過十天左右,這特麽有可比性麽,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但是,他既然這麽虛偽的關心我,我自然也不能弗了他的麵子,就說:“您老客氣了,小子自問在陣法上的造詣頗高,畢竟,前幾天在王老爺子那鑽研近十天,而黃忠名先生鑽研數十載卻換不來您老一句讚賞,想必他是七竅通了六竅。”


    我這話的真正意思是,我才學了十天陣法,你就誇我造詣頗高,那黃忠名鑽研陣法幾十年了,卻得不到你的一句讚賞,肯定是黃忠名一竅不通。


    這話一出,那黃忠名臉色一變,厲聲道:“豎子,休要寒顫人,咱們手底下見真章。”


    “切,誰怕誰啊!有本事咱們就以布陣論實力,別弄這些文縐縐的東西。”我故意激了他一句。


    我這樣做,也是無奈之舉,讓我用一個字去概況陣法,還要闡述自己的觀點,這特麽不是難為我,倒不如直接點,用布陣來決定輸贏。


    “誰怕誰,來…就…”那黃忠名果然上當了。


    不待他話說完,那鄧老瞪了他一眼,“休要胡鬧,趕緊答題。”


    好吧,那鄧老識破了我的計劃,我也沒再說話,就朝黃忠名看了過去,就聽到他說:“我用一個‘玄’字概括陣法,至於原因,很簡單。”


    說著,他並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朝我看了過來,笑道:“陳九,他們都有賭注,就我們倆空著手,不好意思吧?要不,我們也賭點小玩意?”


    “你想賭啥?”我下意識問了一句。


    “賭你身邊那個小妞。”那黃忠名若有所思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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