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事啊!”那林叔微微一怔,一雙深邃的眼神在我身上盯了好長一會兒,方才開口道:“我們大酒店這邊已經根據死者的生辰八字選了吉日,若是不出意外,明天上午能辦喪事,下午能火化,晚上能將福主的骨灰裝進骨灰壇。”


    說完,他好似想到什麽,又問了一句,“聽你語氣,好像挺急的?”


    我也沒隱瞞,就說:“我隻能在這邊待七天,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


    他哦了一聲,笑道:“沒事,你要是想留久一點,我可以申請一個探親的資格,能讓你在這邊待上半個月。”


    我連忙罷手,“不用了,我是小地方出來的,這大城市呆不習慣。”


    我這話的真正意思是,你們大城市的人太特麽陰了,處處算計,我怕在這待久了,會被你們吃的骨頭渣子都沒了。


    那林叔聽我這麽一說,微微一笑,說了一句隨便我,便推門而入。


    看著他的背影,我特麽立馬鬱悶了,按照我的想法來說,這林叔知道我要回老家,他應該極力阻止我才對,可他並沒有這樣做,還有就是顏瑜,她居然也是極力讚成讓我回衡陽去。


    瑪德,他們倆人到底在算計什麽?


    一時之間,我有些懵了,完全搞不懂他們倆在鬧什麽名堂。


    當下,我丟掉手中的煙蒂,走進化妝間,令我奇怪的是,顏瑜跟那林叔相處的特別融洽,有說有笑的,絲毫不像什麽仇人。


    俗話說,仇人見麵分外眼紅,可這倆人…。


    這令我愈來愈疑惑了。


    接下來的一天時間內,我們三人一直守在化妝間,除了偶爾聊會天,其它時間都在各自忙碌自己的事。


    值得一提的是,在這一天時間內,那顏瑾匆匆地來過一次,而林中天跟林巧兒來了三次,第一次是中午的時候,那林巧兒說是請我吃飯,第二次是下午的時候,好像是兩兄妹發生了什麽分歧,他們過來找林叔評理。


    至於第三次,說起來也有奇怪,他們第三次過來,什麽話也沒說,僅僅是在化妝間待了一分鍾的樣子,便離開了。


    這讓我著實摸不清頭腦。


    待他們離開後,時間是晚上八點,那顏瑜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什麽了,走到我邊上,輕輕地拉了我一下,我疑惑地看著她,“怎麽了?”


    或許是我的聲音引起了林叔的注意,他朝我們這邊看了過去。


    那顏瑜估計是看到林叔的眼神了,將身子朝我邊上挨了過來,右手下意識摟住我肩膀,遠遠看出,好似我們倆相互擁抱在一起一般。


    我動了動身體,就問她:“瑜兒,你怎麽了?”


    她朝我坐了一個禁聲的動作,意思是讓我別說話。


    一看她動作,我立馬明白過來,她這是要跟林叔開始鬥起來,而他們鬥的目標,很顯然就是讓我在他們兩人當中選一人。


    想通這點,我沒有動作,也不敢又動作,主要是我根本分不知道他們倆的目的,倒不如裝作不知道。


    就在這時,那林叔走了過來,在我另一邊坐了下去,緩緩開口道:“陳九啊,在這化妝間待了一天,肯定很累了吧,這樣吧,你去我家休息,我讓巧兒陪你玩會遊戲。”


    美人計,我腦子立馬閃現這三個字,就說:“不用了吧?”


    他一笑,“這有啥,你我倆人相談甚歡,那巧兒自然是你晚輩,讓晚輩陪你玩會遊戲有啥!”


    我額頭閃過一條黑線,瑪德,這什麽理論,說的我好像要沾他女兒便宜一般,就說:“林叔,真不用了,我覺得在這挺好的。”


    話音剛落,那顏瑜湊了過來,衝我一笑,也不知道為什麽,她這次的笑,給我一種嫵媚的感覺,還沒來得及說話,那顏瑜遞了一張紙條過來,“我覺得我美嗎?”


    我瞪了她一眼,瑪德,那林叔瞎鬧也就算了,你說顏瑜來湊什麽熱鬧,就說:“行了,別鬧了!”


    說完這話,我站起身,看了他們一眼,也懶得跟他們再裝下去,沒好氣地說:“我就納悶了,我到底有啥好,你們倆至於這般討好我麽,特別是你!”


    說著,我朝顏瑜看了過去,聲音變得有些低沉,“我倆啥關係了,你有什麽事不能告訴我的,何必跟林叔一般,遮遮掩掩的。”


    這話一出,那顏瑜愣了一下,好似想說什麽,不過最終還是沒開口,而那林叔也是這般。


    這讓我有些急了,就說:“現在這裏就我們三人,我相信你們二位都知道對方說了什麽話,沒必要再這樣耽擱下去,有事就直說,若是能幫忙,我一定義不容辭,當然,前提是這事不得違反我的底線。”


    那林叔叫了我一聲,“陳九!”


    我嗯了一聲,看著他,示意他繼續說,令我崩潰的是,那老東西僅僅是叫了我一聲,也不再說話。


    看著他們倆,我氣不打一處,就說:“行了,既然你們倆不願意說,待明天弄好這喪事,我回衡陽了,你們愛怎麽弄就怎麽弄。”


    說完這話,我氣呼呼地朝對麵走了過來,找了一條凳子坐了下去。


    也不曉得是我這話起作用了,還是他們倆相通了,倆人同時朝我走了過來,那林叔說了兩個字,他說:“說墳!”


    而顏瑜則是遞了一張紙條過來,上麵寫的是:“說墳!”


    這下,我立馬明白過來,忙問,“你們倆說的說墳是什麽?”


    那林叔搖了搖頭,解釋道:“是這樣的,這事現在不好跟你說,待這場喪事過後,再跟你詳說。”


    我有種想掐死他的衝動,就朝顏瑜看了過去,她搖了搖頭,寫道:“我跟林叔一樣,隻有喪事後,才能告訴你。”


    瑪德,這倆人肯定有病!


    我暗罵一句,也不想理他們,不過,心裏卻對這倆人帶了一份警惕,特別是對顏瑜,我總覺得這女人隱藏的很深,不像是一般的女人,就連她為我擋刀子的事,我都有些帶疑了。


    至於林叔,說實話,我對這人感覺還不錯,可,聽完他說顏瑜父親事後,我對這老家夥也有了一些偏見,這老家夥看似慈眉善目,臉上永遠都掛著一抹似有似無的微笑,天知道他心裏在算計什麽。


    一想到這個,我特麽悲哀的發現,來香港就是一個錯誤的決定,如果有的選擇,我寧願不來。


    當天晚上,我們三人誰也沒有說話,在化妝間守了一天。


    翌日,早上六點的樣子,我當時有些犯困,外麵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我起身打開門,朝外麵看了過去。


    僅僅是瞥了一眼,我一下子就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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