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棺材內躺著一名六十歲左右的老人,那人鶴發童顏的,雙眼微微緊閉,雙手平放於胸前,一身黑色的壽衣令其整個人看上去有一絲古怪。


    當下,我哪裏敢猶豫,連忙伸手朝棺材內探了過去,先是探了一下他呼吸,很混勻,後是探了一下他心跳跟脈動,皆是正常的。


    “蔣爺!”我死勁晃了他一下。


    令我沒想的是,隨著我這麽一晃,蔣爺緩緩睜開眼。


    就在他睜眼的一瞬間,他整個人好似顯得格外疲憊,我麵色一喜,忙問:“蔣爺,你怎麽會在這?”


    他詫異地盯著我看了一會兒,又打量了一下周邊的環境,臉色一下子沉了下去,整個人的氣質在這一瞬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若說先前的蔣爺是一個安詳的老人,如今的他便是殺神。


    我又喊了一聲,“蔣爺!”


    他嗯了一聲,一個躍身從棺材內爬了出來,我又問了他一句,怎麽會在這,他說:“瑪德,那群老不死的,竟然算計到我頭上來了。”


    說罷,蔣爺深呼一口氣,又在我身上打量了一會兒,就問我:“小九,你怎麽會出現在鬼山?”


    我也沒隱瞞他,就把來這找懸棺的事說了出來。


    他一聽,好似想到什麽,就說:“我們倆的目標是一致的,我在玄學協會的密室中,曾看到有關於天煞之身的事,傳聞,懸棺內的一口訇氣能救你,當時,我便想這先找到訇氣,再通知你,誰知道想到居然會被那群老東西給算計。”


    我連忙問他:“到底怎麽回事?”


    他深深地望了我一眼,也不說話,我又問了一句,他還是不說話。


    這把我給急的,差點沒跳起來,但蔣爺不說,我也不好再深問下去,不過,我心裏卻跟明鏡似得,他說的老東西應該是指玄學協會那群人。


    也隻有玄學協會的那群人,才指的蔣爺喊老東西。


    當下,我也沒再問關於這個問題的事,就問他,那現在怎麽辦。


    蔣爺沒說話,一把拽住我手臂,說是要去找那群老東西報仇,也算是替師傅清理門戶了。


    他這話,卻令我納悶了,清理門戶?


    這啥意思?


    玄學協會那群老東西是師傅的徒弟?


    我把心中的疑問問了出來,蔣爺卻說,等會你就知道了。


    說話間,他領著我朝裏麵走了過去,我沒敢走,就說:“蔣爺,我朋友還在外麵。”


    他微微一怔,笑道:“沒事,從這裏出去,應該就能找到你朋友了。”


    我懂他意思,估摸著他應該知道生門在哪。畢竟,結巴曾說過,唯有找到生門才能出去,而一旦出去,便能看到結巴了。


    這讓我內心一陣狂喜,本以為想要出去,還得費一番功夫,誰曾想到,蔣爺居然會在懸棺內。


    不過,話又說回來,對於蔣爺出現在懸棺內,我卻是好奇的很,他是怎麽活下來的?


    帶著種種疑惑,我跟著蔣爺朝裏麵走了過去。


    令我詫異的是,這房間原本隻有幾十個方左右,可,蔣爺領著我走的地方卻好似看不到盡頭,而我們腳下的地麵皆是由黃金鋪成的。


    我試探性地問了一句,“蔣爺,這房間到底怎麽回事?”


    他停下腳步,扭頭瞥了我一眼,說:“這不是障眼法罷了。”


    “你意思是,這些黃金是假的?”我問。


    他搖頭道:“黃金是真的,隻是這房間是假的罷了。對了,小九,等會找到那群老東西,恐怕你也得出力。”


    我點點頭,不用他說我也會出力,不過,我更好奇的是,到底是誰算計他了,又是誰把他弄到懸棺內。


    就這樣的,蔣爺在前麵走,我在後麵跟著,也不曉得走了多久,就覺得腳下酸痛的很,好幾次差點摔倒,好在蔣爺拉住我了。


    “到了!”蔣爺忽然停了下來,抬手朝前麵指了指。


    我一怔,順著他手指的地方看去,就發現我們眼前出現一道墓碑,那墓碑跟我進來時一模一樣,宛如一道雙頁石門。


    蔣爺說:“小九,記住一點,等會要過門時,必須要在最短時間衝過去,否則,那墓碑會封死,我們倆這輩子都會被困死在這裏。”


    說罷,蔣爺快步朝前麵走了過去。


    瞬間,他整個身體從墓碑穿了出去。


    看著這一切,我有點懵了,蔣爺什麽時候學會穿牆了?


    這特麽也太假了吧!


    我嘀咕了一句,也沒往深處想,腳下不由加快速度,猛地朝墓碑衝了過去。


    大概跑了十來步,我陡然發現一個問題。


    平常我們跑步,耳邊都會有呼呼作響的風聲,可,剛才我在跑步時,耳邊靜悄悄的,壓根沒半點風聲,這是咋回事?


    就在我愣神這會功夫,我已經出現在墓碑邊上,腳下不由慢了下去,但由於慣性,整個身子還是撞了上去,特別是額頭,隻聽到砰的一聲。


    瞬間,一股劇烈的疼痛感令我腦子變得昏昏沉沉的,死勁晃了晃腦袋,定晴一看。


    我懵了,我徹底懵了。


    但見,我哪裏在什麽墓碑門口啊,分明就站在懸棺邊上,而在懸棺邊上一條條殷紅的血澤,無一不在證明我剛才是撞在懸棺上。


    這令我渾身一怔,難道剛才可一切是幻覺?


    當下,我低頭朝懸棺內看了過去,就發現蔣爺正躺在裏麵,雙眼緊閉,與我先前看到的一幕毫無二樣。


    瑪德,這是幻覺還是?


    一時之間,我壓根不敢確定。遙記得先前進來時,結巴說過,說是可能會遇到幻境,沒想到我竟然不知不覺陷入幻覺當中。


    隻是,我不敢確定的是,眼前這一切,到底哪部分是真,哪部分是假?


    還有就是,蔣爺是否真的躺在懸棺內?


    心念至此,我也顧不上擦拭額頭的鮮血,席地而坐,微微閉眼,死勁地咬了咬舌尖,劇烈的疼痛令我腦袋稍微清晰了一些。


    我沒急著睜開眼,而是念了三遍靜心咒,這才緩緩地撈起邊上的桃木劍,開始揮舞起來。


    在揮舞桃木劍期間,我一直未睜開眼,主要是怕眼睛會幹擾自己的視線,令自己分不清真實與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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