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王木陽離開後,我望著他的背影,久久不語。


    憑心而論,如果有得選擇,我寧可不知道這事,或許如某個名人說的那般,無知有時候也是一種幸福。


    而現在的我,正缺乏那種幸福。


    也不知道在原地站了多久,直到洛東川拍了我一下,說:“行了,過去的事讓它過去罷了,先把眼前這事解決再商量後續的事吧!”


    我點點頭,也沒說話,而王木陽等人則開始圍著懸棺而坐。


    待王木陽他們坐定後,洛東川領著瑤光老師也坐了下去。


    見此,我深呼一口氣,先是查看了蔣爺的情況,發現他還處於昏迷當,身體除了虛弱點,倒也沒啥大事。


    這讓我徹底放下心來,畢竟,未來的三天時間,按照青舟子臨終前的意思,我們一眾人滴水不能進。


    隨後,我又大致查看了一下懸棺以及岩洞內的情況。


    不過,令我始終想不明白的是,蘇夢珂的魂魄在哪?


    倘若蘇夢珂的魂魄不在,即便青舟子作法成功了,好像也不行吧?


    我把這一疑惑朝結巴問了出來。


    結巴的一句話,令我整個人差點沒跳起來,他說:“九哥,對不起,我騙了你。其實,蘇夢珂一直跟在你身邊,從未離開過,我擔心你會因為這事而。”


    不待他說完,我麵色一喜,連忙問:“在哪?”


    “你左邊。”他抬手朝我左邊指了指。


    我順著他手指的地方看去,發現那位置空蕩蕩的,什麽也沒有,不過,我卻是格外相信結巴,原因很簡單,他開了天眼,他說蘇夢珂在左邊,定在左邊。


    當下,我死死地盯著左邊,也不說話。


    結巴走了過來,在我肩膀拍了拍,說:“九哥,作為道士,有些事情,我不好說破,我隻能告訴你,無論這次是成功還是失敗,我希望你一定要撐住。”


    我哪能不懂他意思,他這是暗示我,這事有可能會失敗,說:“青舟子道長以性命完全的事也沒十足的把握嗎?”


    結巴苦笑一聲,解釋道:“九哥,有些事情並不是恒定不變的,有著一定變數,我隻是給你提前打個預防針。”


    我點點頭,也沒再說話,立馬找個地方坐了下來,便問洛東川等人,接下來的三天三夜能不能堅持。


    那洛東川皺眉頭道:“師弟啊!這念往生經看似一件十分輕鬆的事,實則要念三天三夜,且不能停歇,不能進食,即便是佛家的一些得道高僧恐怕也無法做到。”


    我懂他意思,如他說的那樣,這事看去簡單的很,實則卻是辛酸的很。


    在這時,那王木陽也開口了,他說:“陳兄,你放心,除非王某人身死,否則,一定堅持到最後。”


    我重重地點點頭,朝他們抱拳道:“等這事過後,兩位有什麽事盡管開口,小子定全力以赴。”


    那洛東川一笑,倒也沒說話,王木陽僅僅是點點頭,也沒說話。


    見此,我也沒多,便準備開始念往生經,結巴見我坐下了,他則挨著我坐了下去,嘴裏也開始念往生經。


    隨著我們的開始,那王木陽跟洛東川等人,也開始念往生經。


    坦誠而言,作為抬棺匠,讓我念三天三夜的往生經,其過程枯燥無味不說,還得時刻關注著懸棺的變化,個辛酸當真是無法用字表達出來。


    特別是念經期間,還得承受著各種精神壓力,例如,擔心某個字念快了,是不是會影響到懸棺,又例如還得考慮假如失敗了,得以什麽方法去挽救。


    諸如此等精神壓力,令我差點沒崩潰。


    一天下來,我們所有人壓根沒敢停留,嘴裏不停地念著往生經,隻覺得口幹舌燥,嘴唇都開始冒白皮了,我們這些男的倒還能堅持住,瑤光老師作為女性,從體力方麵來說,她肯定不如我們,僅僅是一天,她整個人好似蒼老了一圈。


    剛到第二天,那瑤光老師再也堅持不住了,直接暈了過去,嘴裏不停地嘀咕往生經。


    這讓我感動莫名,若不是為了複活蘇夢珂,那瑤光老師絕對不止於念經念到昏迷過去,但這種情況依舊在持續,第二天午時分,王木陽身邊那些人開始昏迷,特別是萬洋,他是繼瑤光老師第一個昏迷過去的男人。


    隨著萬洋的昏迷,王木陽身邊那些人一個連著一個昏迷過去了。


    待第二天晚時,王木陽身邊那些人已經悉數昏迷過去了,整口懸棺邊,隻剩下我、結巴、洛東川以及王木陽四人。


    此時,我們四人的聲音已經完全沙啞,念出來的聲音,更是極小,特別是結巴,估計已經到了昏迷的邊緣,之所以還能堅持下來,十之**是憑著那股毅力。


    說實話,結巴能堅持兩天,已經大大地出乎我的意料,按照我的初步打算,結巴應該隻能堅持半天。畢竟,他斷過臂,再加失血的原因,能堅持半天已經算厲害了。


    等到第三天的時候,結巴再也堅持不住,整個人猛地朝地麵倒了下去,臉色更是一片慘白,嘴唇麵已經裂了不少口子,隱約有血跡溢了出來。


    看到這裏,我心裏宛如打翻了五味瓶,便朝洛東川跟王木陽看了過去,發現他們倆雙眼緊閉,臉色蒼白如紙,嘴唇跟結巴一樣,也裂了不少口子,麵血跡斑斑的。


    饒是如此,他們倆依舊不停地念著往生經。


    我深呼一口氣,也沒敢猶豫,下意識繼續念叨著往生經。


    這樣的過了約摸半天的樣子,也不曉得是坐久了的緣故,還是念往生經念麻木的緣故,隻覺得眼前好似有什麽東西在晃動。


    這種感覺足足持續了半小時的樣子,我再也壓抑不住心的疑惑,猛地睜開眼,卻發現眼前空蕩蕩的,什麽東西也沒有。


    可,即便如此,我心裏卻升起一股不安感,隱隱約約覺得會有什麽不好的事發生。


    這種情緒,在我心裏纏繞了許久,那王木陽跟洛東川估計也感覺到了,兩人紛紛睜開眼,朝我看了過來。


    我們三人對視了一眼,誰也沒停下念往生經,臉色卻是一個個沉得一個很。


    在這時,那洛東川緩緩起身,估摸著是坐久的緣故,他剛起身,整個人猛地朝後麵退了幾步,嘴裏卻沒忘了念往生經。


    待那洛東川站定後,緩步朝我走了過來,又朝我打了一個眼色,意思是讓我去查看懸棺。


    我一想,也對,這往生經念了差不多兩天半,應該會有所效果了,便立馬起身,也不曉得是我身體異於常人,還是咋回事,我剛起身,並沒有出現洛東川那種情況,相反,我卻感覺渾身好像有了一絲氣力。


    見此,我麵色一喜,嘴裏不停地念叨著往生經,腳下朝懸棺那邊靠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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