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結巴這麽一說,我有點懵了。


    搶屍?


    想想也對,青舟子利用秘法將王初瑤的身體變成一具無魂之屍,而無魂之屍無疑是一些孤魂野鬼眼裏的至寶,出現搶屍這種情況,也在意料之。


    當下,我哪裏敢猶豫,抬腿朝懸棺竄了過去。


    一腳下去,也不曉得咋回事,並沒有聽到懸棺裂開的聲音,但我的腳卻直接穿過懸棺。


    更為怪的是,腳並沒有傳來什麽異樣感,好似踹空了一樣,眼睛卻看見腳穿過了懸棺。


    這種感覺當真是玄之又玄。


    瑪德,咋辦?


    我有些急了,連忙縮回腳,朝四周瞄了瞄,發現父親給我的那把魯班尺,正好靜靜地躺在地麵。


    我一想,莫不成需要魯班尺?


    我沒猶豫,連忙撈起魯班尺,猛地朝懸棺砸了下去。


    一下砸落,手頭立馬傳來一陣劇烈的震動感,像是砸在實物麵,這讓我麵色一喜,難道這懸棺隻能依靠魯班尺才能砸開?


    如果真是這樣,也是說,父親給我把魯班尺,並不是單純讓我敲棺,還有開棺的意思在裏麵?


    心念至此,我立馬再次舉起魯班尺砸了下去。


    這次,我卯足了氣力。


    當魯班尺砸落在懸棺,隻聽到哢嚓一聲,那棺材梆子裂開一條細縫。


    在這時,結巴陡然開口道:“九哥,快點,我快堅持不住了。”


    我扭頭一看,發現結巴大汗淋漓,摁住符籙的那支手,更是瑟瑟發抖。


    我深呼一口氣,再次舉起魯班尺砸了下去。


    一連砸了七八下,隻聽到砰的一聲,整口懸棺陡然散架。


    令我詫異的是,王初瑤的身體卻漂浮在離地麵三十公分的位置,並沒有隨著懸棺的破裂而掉入地麵。


    瑪德,活見鬼了,這什麽情況。


    我暗罵一句,正準備抬步朝王初瑤走過去。


    隻聽到砰的一聲。


    結巴朝地麵倒了下去,四肢一陣抽搐,嘴裏不停地有白沫冒了出來。


    “結巴!”我猛地喊了一聲,抬步朝結巴走了過去。


    剛到結巴邊,他緩緩睜開眼,望了我一眼,虛弱道:“九哥,王姑娘邊有三三個髒東西,我我剛才消滅一個,還剩兩個,其一個是是是蘇夢珂,你你你要把蘇夢珂的魂魄凝聚到王姑娘身,否則”


    說到這裏,結巴的聲音啞然而止。


    “結巴!”我死勁晃了晃他,失望的是,結巴好似受傷頗重,壓根沒任何反應。


    看著躺在地麵的結巴,我心裏一陣苦澀,連忙探了探他鼻息跟脈搏,不由鬆了一口氣,他應該是虛弱過度暈了過去,沒有生命危險。


    但,另一個問題又冒了出來。


    結巴剛才說,王初瑤邊還有兩個髒東西,可,他壓根沒指出來到底是在左邊還是右邊,或者前頭還是後邊,更沒說哪一個是蘇夢珂。


    這讓我陷入沉默當,壓根不知道怎麽辦,便抬步朝王初瑤邊走了過去。


    待走到王初瑤邊時,我盯著她身體看了看,發現一個致命的問題,她四周宛如冰窟一般,僅僅是待了不到十秒鍾的時間,我手臂已經起了一層白色的冰渣子。


    瑪德,這什麽情況。


    為什麽這位置的氣溫會如此之低?


    這讓我壓根不敢久待,我怕待久了,還沒來得及將蘇夢珂的魂魄凝聚到王初瑤身,被凍僵了。


    瞬間,我生出一股無力感,隻覺得整件事好似已經陷入僵局。這樣的,我盯著王初瑤的身體看了足足七八分鍾的樣子,壓根還沒任何頭緒,在這期間,我搖晃了結巴幾下。


    失望的是,結巴好似陷入深度昏迷當。


    瑪德,咋辦?


    難道隻能眼睜睜地看著?


    不行,再這樣耽擱下去,早晚得出事。


    當下,我深呼一口氣,死勁揉了揉眼睛朝王初瑤望了過去。


    令我崩潰的是,我眼睛所能看到的東西,除了王初瑤還是王初瑤,至於結巴所說的兩個髒東西,我壓根看不到。


    我急的宛如熱鍋的螞蟻,束手無措,魂魄方麵的事,我們抬棺匠所知甚少,唯有道家一些道士研究頗深,奈何結巴在這節骨眼暈了過去。


    怎麽辦?


    怎麽辦?


    我死死地盯著王初瑤,腦子不停地嘀咕。


    等等,用那個方法不知道行不行。


    心念至此,我深呼一口氣,盡量讓自己心態恢複到最佳狀態。


    待心態調至最佳狀態,我抬眼瞄了瞄四周,找了九塊圓潤的石子,打算利用這九塊圓潤的石子在王初瑤邊,擺一個九字凝魂陣。


    當初學這種陣法時,王老爺子曾說過,此陣不完整,僅僅是隻能發揮一成的威力,但,即便是一成的威力,卻有凝魂的效果。


    用王老爺子的話來說,人死後,其三魂七魄會離體而去,倘若死者死的過於急,還有什麽未說完的話要說出來,便可以利用九字凝魂陣,令死者的三魂七魄短時間凝聚在體內,從而出現死而複生的效果,有點類似於東北那邊問仙以及我們湖南那邊的問米。


    不過,話又說回來,每個行業都有著自己的法門。


    但,追根到底,大多都是離根不離本,如某個名人說的那般,大道三千,殊途同歸。


    打定這個主意,我立馬將那九枚圓潤的石子擺在王初瑤邊,嘴裏開始吟陣言。


    這過程約摸花了七八分鍾的樣子。


    待念完陣言,我沒敢耽擱下去,立馬找了一張黃紙,在麵寫蘇夢珂的生辰八字以及名字,我稍微想了想,又在蘇夢珂的生辰八字邊,寫王初瑤的生辰八字以及名字。


    其目的隻有一個,那便是,利用這生辰八字起引導作用。


    至於為什麽寫兩個,我有自己的考慮,那便是擔心一個生辰八字不靈驗,反倒叫別的髒東西沾了光,倘若寫兩個生辰八字,成功的希望大點。


    待寫好這個後,我立馬掏出打火機,點燃黃紙燒在九字凝魂陣間,嘴裏念了幾句詞,雙眼死死地盯著王初瑤的身體。


    成功亦失敗,在此一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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