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小黃跟先前一模一樣,依舊張著嘴,絲毫不為之所動。


    這讓我跟溫雪麵麵相覷,誰也沒說話。


    那莫梁估計是急了,又對著小黃說了幾句話,都是一些關於小黃要吃雞的話題。


    到最後,莫梁更是說到三百隻老母親,那小黃依舊一動不動。


    看到這裏,我隱約有些明白了,要是沒猜錯,應該是小黃的鐵了心想救結巴。


    換而言之,莫梁教他的東西,他是記到心眼裏去了,即便是自己殘疾,也未曾改變他的心。


    說不感動那是騙人的,隻是我想明白的是,蛇尚且如此,且看看世間那些人,當真是悲乎哀哉乎。


    “呼!”我深呼一口氣,伸手朝小黃額頭摸了過去,輕聲道:“謝謝你,我自己想辦法就行了。”


    它好似聽懂我的話了,晃了晃腦袋。


    我再次朝它額頭摸了過去,慘笑道:“放心,隻要思想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相信我。”


    說完這話,我緩緩抱起結巴,朝另一邊走了過去。


    大概走了不到三步,小黃追了上來,巨大的蛇身攔在我們前麵,張嘴朝我探了過來。


    “小黃,真的,我能想到辦法。”我再次朝小黃說了一句。


    那小黃好似不信,死勁晃了晃腦袋。


    “行了,我來!”那莫梁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扭頭一看,就發現他撿了一顆約摸拳頭大的石頭,不緩不慢地走了過來。


    短短的幾米距離,他愣是走了接近一分鍾。


    待他來到我邊上時,不待我開口,那莫梁開口道:“陳兄,什麽也別說了,隻希望你將來好好對待小黃,莫讓他有半點不開心。”


    我想說點什麽,但看到結巴的傷口愈來愈重,我壓根不知道說什麽,雖說我先前跟小黃說,我能想到辦法。


    但,那不過是打腫臉充胖子罷了。


    當下,我扭頭朝小黃看了過去,先是將結巴放在邊上,後是朝小黃跪了下去,沉聲道:“隻要我這輩子不死,我的命就是小黃的。”


    話音剛落,小黃忽然合上嘴,巨大的蛇頭在我身上死勁蹭了蹭,嘴裏發出奇怪的聲音。


    我立馬朝莫梁看了過去,就聽到莫梁苦笑道:“它說它要吃雞。”


    我重重地點點頭,說:“好!”


    這話一出,那小黃的蛇眼轉了轉,張開嘴朝莫梁湊了過去,意思是讓莫梁動手。


    “陳兄,麻煩你轉過身子。”莫梁朝我說了一句。


    我嗯了一聲,緩緩扭過頭,緊接著,溫雪也轉了過來。


    大概過了一分鍾的樣子,聽到砰的一聲,我能清晰的聽到是石頭砸在牙齒上發出的聲音。


    或許是莫梁用力不夠,又或許是小黃的牙齒太堅硬,好似並沒有砸斷,緊接著又傳來第二道砰的一聲。


    聽著這聲音,我心如刀絞,壓根無法用筆墨去形容內心的感覺,活像有人拿著刀子捅在心髒處。


    一刀、一刀、又一刀。


    就這樣的過了兩分鍾的樣子,莫梁的聲音傳了過來,“行了,可以轉身了。”


    沒有任何猶豫,我立馬轉過身,就發現小黃的精氣神好似被抽空了一般,整個蛇頭看上去格外疲憊。


    “小黃!”我輕聲喊了一聲。


    他衝我搖了搖頭,莫梁則徑直朝結巴走了過去。


    看著莫梁的動作,我心裏宛如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鹹俱在,強忍心頭的擔憂,愣是沒走過去,而是挨著小黃坐了下來。


    小黃應該是感覺到我情緒不對,一顆巨大的蛇頭躺在我腿上,不停地在我身上磨蹭著,磨蹭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許是一分鍾,又或許是十分鍾,那莫梁淡淡的聲音傳了過來,他說:“陳兄,已經替結巴敷上小黃的牙齒了,讓他休息24小時,他身上的蛇毒應該能解掉。”


    我嗯了一聲,朝他說了一句謝謝,又抬手摸了摸小黃的蛇頭,輕聲道:“小黃,謝謝你。”


    說罷,我立馬朝結巴走了過去,大致上查看了一下他的傷口,就發現他傷口的血已經完全止住,傷口兩旁的顏色也淡化了不少。


    見此,我鬆了一口氣。


    隨後,我們一眾人在原地休息一會兒,大致上都是聊一些關於怎樣補償小黃,那莫梁或許是因為小黃的原因,他的興致不高,僅僅是說了一句,“陳兄,你看著辦就行,我隻能告訴你,小黃取了一顆牙齒,以後連撲食都會出現問題,甚至會影響到他的身體。”


    聽著這話,我心裏那股愧疚感更重了,但礙於在地下世界,我壓根不知道說什麽,隻能告訴他,等出去以後,我一定想辦法讓小黃再次長出牙齒。


    約摸休息了十五分鍾的樣子,也曉得咋回事,小黃的精神一直疲憊不堪,我就問莫梁:“莫兄,小黃的情況怎樣?”


    他緩緩起身,說:“十年都會是這種狀態。”


    說完這話,他伸手朝小黃額頭摸了過去,嘀咕了幾句,由於他聲音極低,我聽的不是很懂。


    “呼!”莫梁深歎一口氣,緩緩抬步朝前邊前邊走了過去,小黃則緊追其後。


    我想了想,讓溫雪搭把手,將結巴放在我後背上,由於有了先前的意外,這次,我找了一根繩子,將結巴緊緊地綁在我身上。


    弄著一切,我跟著莫梁的步伐,朝前邊走了過去。


    陡然,那莫梁停了下來,扭頭朝我看了過去,皺眉道:“陳兄,有個事,你不覺得奇怪嗎?”


    “什麽事?”我忙問。


    他微微抬頭瞥了一眼我後背的結巴,沉聲道:“自從進了這裏以後,你、我、溫姑娘三人均未受什麽傷,而結巴卻是傷痕累累,你不覺得奇怪嗎?”


    聽他這麽一說,我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莫梁跟溫雪,還真別說,真如莫梁那般說的那般,我們三人都沒受傷,唯獨結巴一人在承受著傷害?


    這是咋回事?


    按說我們四人下來,肯定會各自帶點傷,但事實卻離奇的很,唯有結巴受了重傷,先是瞎眼,後是莫名其妙的被人擄走,再有就是中了蛇毒。


    這種種事情是不是太巧合了?還是說冥冥之中有什麽事在牽引著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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