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的,我們倆拖著沉重的行李,朝溫雪所說的地方走了過去。


    溫雪說的地方,離這公交站沒多遠,約摸五百米的樣子,我們倆一路上有說有笑的,朝那邊走了過去。


    “九哥哥,就是那裏。”溫雪陡然停了一下,抬手朝前邊指了過去。


    順著她手指的地方一看,那地方是一條巷子,巷子頗深,兩邊的位置則開著一排排像是理發店的店鋪,奇怪的是,那理發店打著紅光,店內隻有幾樣簡單的理發工具。


    更為奇怪的是,那理發店坐著一排排濃妝豔抹的年輕女子,最為奇怪的是,那些年輕女子穿著暴露,時不時會詢問一下過往的男人。


    一看這情況,我眉頭一皺,朝溫雪看了過去,嘀咕道:“這什麽地方?”


    她尷尬的笑了笑,說:“九哥哥,我…我們身上沒多錢,租不起別的地方,隻能…。”


    我懂她意思,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也沒多想,就問她:“你看的那房子在哪?”


    她抬手朝前邊指了過去,低聲道:“往這巷子裏麵一直走,走到盡頭,朝左拐,那房租便宜,隻要350一個月,交一壓一就行了。”


    350?


    以前在廣州打工的老鄉說,說是這邊房租賊貴,能找到三百五一個月的房子,的確不容易。


    那溫雪見我沒說話,還以為我生氣了,忙說:“九哥哥,要是不喜歡,我們另外再找一個房子。”


    我笑了笑,抬手摸了摸額頭,淡聲道:“算了,有個落腳地就行了。”


    說完,我心裏別提多鬱悶了。


    說實話,我想過找人借點錢,應付一下。但,心裏這一關不好說,若說借錢辦大事,或許可以說服自己。


    可,借錢給自己過生活,我實在過不了自己的那一關。


    也正因為如此,我打消了那個念頭,下意識摸了摸口袋,這裏麵隻有不到三百塊錢。


    當下,我深呼一口氣,揮去腦中那些不快的情緒,一把抓住溫雪的手,輕聲道:“走吧,去看看我們的新…新…房。”


    “好!”溫雪臉色狂喜,死死地抓住我手臂,“去看看我們的新房。”


    說完,我們倆相視一笑,誰也沒說話,腳下則朝巷子裏邊鑽了進去。


    通過漫長的巷子,我們倆又走了約摸一百的位置,一棟房子出現在我們眼前,這房子有種說不出來的破舊感,僅僅隻有三層高,窗戶是老式那種木窗,窗戶前則站著一名約摸七十來歲的老太太。


    一見到我們,那老太太一口正宗的粵語問了我們倆幾句。


    我們倆都是外地人,哪裏聽的懂那老太太說什麽,好在那老太太應該是看出我們倆的窘境,掏出一部老人機,摁了一組號碼,又對著電話裏說了一通粵語。


    雖說我聽不懂那老太太在說什麽,不過,通過她的神色,我能看出來,她應該是在喊人過來。


    事實證明,我的猜測是對的,不到三分鍾時間,過來一名十八九歲的少女,那少女長發齊肩,看上去清清純純的,一副六畜無害的表情。


    一見我們,那少女先是在我們倆人身上打量了一眼,後是走了過來,伸手跟溫雪象征性地握了握手,淡笑道:“你就是58同城上邊的溫雪姐姐吧!”


    “是啊,你就是陳沐吧?”溫雪連忙開口道。


    “嗯!”那陳沐點點頭,笑道:“是這樣的,這房子的主人是這位袁老太太的,老人家一個人在這生活,子女都出國了,獨留一個不爭氣的孫子陪在身邊,但她老人家那孫子不爭氣,常年在外邊打混,還拿走了老人家子女寄回來的生活費,老人家迫於無奈才委托我把房子租了出來。”


    聽著這話,我也沒多想,倒是溫雪說了一句,她說:“陳沐妹妹,我能不能問一下,房租能不能再少點,我…我身上隻有八百塊錢,我…。”


    說到這裏,溫雪臉色一紅,連脖子都紅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雖說溫雪不是富貴人家的子女,但,她這輩子估摸著也沒缺過錢,曾幾何時會落魄至此。


    那陳沐一聽,也沒急著回答,而是跟那袁老太太用粵語交談了幾句。


    約摸過了一分鍾的樣子,那陳沐開口了,她說:“溫雪姐姐,我剛跟袁老太太談過了,她老人家說,她身邊還有點錢,暫時不急著要房租,不過,她老人家提了一個要求。”


    “什麽要求!”溫雪忙問。


    那陳沐朝袁老太太看了一眼,這才開口道:“是這樣的,袁老太太有個怪習慣,每天晚上子時都喜歡在門口放一百塊錢,所以,你們應該懂得,那一百塊錢千萬不能碰。”


    聽著這話,我立馬疑惑了,這什麽意思?


    在門口放一百塊錢?


    當下,我連忙朝那袁老太太看了過去,又盯著她打量了幾眼,就發現這袁老太太滿臉褶子,渾身上下透露著一股怪怪的感覺。


    那袁老太太好似發現我眼光了,瞥了我一眼,衝我笑了笑,也沒說話。


    “九哥哥,要不要住!”就在這時,溫雪拉了我一下。


    我沒急著回答,而是盯著那老太太看了一會兒,按照我的理解來說,一般在門口放錢,隻有兩個可能性,一個是這錢是給陰人的,還有一個則是,像袁老太太這一輩的老人,都信奉一句話,那便是人民幣能辟邪。


    這讓我有些拿捏不準了,無論是哪個可能性,隻能證明一件事,那便是這房子絕非正常的房子。


    那溫雪見我沒說話,又拉了我一下,輕聲道:“九哥哥,租嗎?”


    我看了看溫雪,又看了看那袁老太太,心頭一沉,說:“租!”


    這話一出,那陳沐連忙把我的話對那袁老太太說了出來,而那袁老太太則饒有深意地在我身上打量了幾眼,又對我說了幾句粵語。


    她說的話,我有些聽不懂,連忙朝陳沐看了過去。


    那陳沐一見我眼神,立馬翻譯道:“這位小哥哥,袁老太太是問你,是不是同道中人。”


    說這話的時候,那陳沐的語氣,特別奇怪,一雙清澈的眼睛更是一直在我身上打轉。


    而我聽著這話,雙眼死死地盯著那袁老太太,果然跟我猜測的一樣,這老太太應該懂點玄學。


    當下,我連忙朝陳沐說了一句,“你告訴她老人家,是同道中人。”


    那陳沐也沒急著傳話,而是在我身上盯了好長一會兒時間,這才扭頭朝那袁老太太說了一句粵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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