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回事?


    我嘀咕一句,那鄭西關帶過來七個人,連自己在內,一共八個,再加上我跟袁正華,共計十人。


    而那鄭西關坐在駕駛室,也就是說,這車廂內應該隻有九人才對。


    可,我剛才大致上瞥了一眼,就發現這車廂內好像不是單數,而是雙數。


    見鬼了,咋回事?


    我沒敢耽擱,立馬再次朝車廂內看了一眼。


    沒錯,真的是雙數。


    原因在於,這車廂中間的位置擺著一口棺材跟一具屍體,我跟袁正華以及白胖子等人坐在車廂的左邊,正好五個人。


    按道理來說,我們對麵應該會少個位置才對。


    可,我剛才看了一眼,就發現對麵的人數,跟我們這邊相對應。


    換而言之,這車廂內此時有十個人。


    那麽問題來了,多了一個誰在車廂內。


    心念至此,我沒敢坑聲,先是掃視了我邊上的人一眼,都是一些熟人,正好五個。


    當下,我連忙朝對麵掃了過去,其中四張臉都是熟悉的麵孔,唯獨一張臉陌生的很。


    我不由盯著那人看了一會兒,令我疑惑的是,那人將頭埋得很低,隻能看到側麵,壓根看不到整張臉。


    一發現這個,我深呼一口氣,緩緩起身,朝對麵移了過去。


    我這邊剛起身,那袁正華也跟著站了起來,問我:“九哥,怎麽了?”


    我抬手朝對麵最角落的位置指了過去,問他:“認識那人麽?”


    他順著我手指的地方看了過去,搖頭道:“看不清臉。”


    我沒再說話,腳下緩步移了過去,開口道:“你是誰?”


    那人好似沒聽到我的聲音一般,蹲在原地一動不動。


    我跟袁正華對視一眼,誰也沒開口,腳下再次移了過去。


    近了。


    近了。


    愈來愈近了。


    也不知道為什麽,我心跳忽然開始加速了,那袁正華跟我差不多,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你到底是誰?”我再次問了一句。


    那人還是沒說話。


    這下,我也顧不上那麽多了,腳下不由加快了幾分。


    待來到那人邊上,也不曉得咋回事,原本近乎密封的車廂,陡然掀起了一陣陰風。


    這陰風不像是我們平常遇到的陰風,伴隨著一絲絲辣意。


    沒錯,就是辣意。


    我下意識揉了一下眼睛,不揉眼睛還好。


    這一揉眼睛,眼淚不由自主地溢了出來,我再次揉了揉。


    哪裏曉得,不揉還好,這一揉,眼淚愈發多了,而那袁正華跟我情況差不多,也是越揉眼淚越多。


    “九哥,這風是不是被人放了辣椒粉?”那袁正華一邊揉著眼睛,一邊說。


    我沒說話,主要是感覺這陰風太奇怪了,就好似地麵起風起風一般。


    當下,我也顧不上那麽多,立馬朝那人走了過去。


    待走到那人邊上,由於眼淚有一絲辣意,看的不是很清楚,也顧不上用眼睛去觀看,直接朝那人抓了過去。


    令我詫異的是,入手不像是抓在人身上,反倒像是抓在布料上邊,用力一捏,沒錯,真是布料。


    見鬼了,我剛才明顯看到一個人蹲在這,為什麽現在變成一塊布了。


    說來也奇怪,就在我抓住那布料的一瞬間,那絲辣意也隨之消失了,整個車廂再次恢複如初。


    “九哥!”那袁正華立馬朝我湊了過來,問我:“怎麽回事?人呢?”


    我沒說話,死死地盯著手中的布料,怎麽回事,我們剛才明顯看到人了,為什麽會變成一塊布料?


    難道我們陷入幻陣了?


    不能啊!


    這貨車上正常的很,怎麽可能會陷入幻陣。


    難道是因為剛才那辣椒粉的緣故?


    當下,我死勁搖了搖頭,為了證明是不是陷入幻陣,我立馬掏出火龍純陽劍,沒絲毫猶豫,我立馬揮舞起來,嘴裏開始念詞。


    大概揮舞了約摸一分鍾的樣子,我能清晰的感覺到,這車廂內沒任何異樣,也就是我們沒有陷入幻陣。


    那麽問題來了。


    為什麽剛才的人會變成一塊布料。


    我深呼一口氣,死勁揉了揉臉頰,盡量讓自己平複下來。


    待平複下來,我先是打量了一下手中的布料,就發現這布料的顏色呈白灰色,約摸一米寬,六十公分寬,而在布料中間的位置,則畫著一對眼睛。


    也不曉得是畫眼睛那人的畫工過於出神入化,還是咋回事,這一對眼睛畫的惟妙惟肖,就好似真人的眼睛一般。


    “九哥,這…這塊布料是我們家的。”那袁正華死死地盯著我手中的布料。


    “你家的?”我下意識問了一句。


    他點點頭,激動道:“對,就是我家的,以前我窮了,沒錢花,曾有人出價三十萬,讓我把這布料賣給他,我那個時候比較敗家,也沒多想,就背著我奶奶,把那布料偷了出去。”


    我一聽,疑惑道:“你意思是這塊布料,已經被你賣了?”


    他點頭道:“對,那是一年前了,我當時拿著那三十萬在外麵揮霍了一段時間,後來沒錢了,我就想著回家找我奶奶要錢。”


    說到這裏,他滿臉歉意,便朝袁老太太的屍體看了過去,緊接著,他朝袁老太太跪了下去,繼續道:“從小到大一直沒打過我的奶奶,那一次煽了我一個耳光,我一時氣急,就離家出走了,整整走了一年,誰曾想到,我再次回來時,奶奶居然…。”


    說著,他抱頭痛哭起來。


    看著他的樣子,我也沒說話,腦海則一直在想他剛才說的話,按照他剛才的話,這布料已經被他賣了出去,而現在居然莫名其妙的回來了。


    怎麽回事?


    我記得上車時,這車廂內壓根沒什麽布料。


    難道是我們這群人將這布料帶上貨車了?


    心念至此,我一把拉起袁正華,厲聲道:“還記得買這布料的人不?”


    他抬眼瞥了我一眼,忙說:“記得,記得,那人是個瞎子,我當時還問了他一句,問他要這布料幹嗎,他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什麽話?”我忙問。


    他盯著我,一字一句地說:“他說,要把眼睛裝在自己眼眶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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