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陳忠國這話一出,我跟諸葛晴明立馬朝他望了過去,諸葛晴明問:“老陳,什麽情況?”


    那陳忠國眉頭緊鎖,低聲道:“你們看棺材梆子。”


    聽他這麽一說,我朝棺材梆子望了過去。


    這一看,差點沒嚇死我。


    但見,靠近我們這邊的棺材梆子竟然有殷紅色的液體溢了出來。


    不到片刻時間,那殷紅的液體愈來愈多,愈來愈多,顏色也是愈來愈紅,到最後那些液體簡直就是鮮血欲滴。


    好在這些液體並沒有往棺材內溢過去,而是順著棺材的外殼,朝地麵掉了下去。


    一看到這情況,我隻覺得背後一涼,立馬朝後退了幾步。


    “老陳,這到底是什麽情況?”諸葛晴明沉著臉問了一句。


    那陳忠國死死地盯著那些液體,顫音道:“不清楚,不過…,上次我們…村子…也是出現這種情況,那一次,我們村子足足死了三十二人。”


    嗯?


    上次?


    莫不成就是二十幾年的那事?


    當下,我呼吸一緊,忙問:“當初吳克用來你們村子搗鼓黃皮子的事,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那陳忠國聽我這麽一說,臉色刷的一下白了,支吾道:“宮主,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先把這些…液體解決?”


    我稍微想了想,也對,現在的確不是說話的時候。


    深呼一口氣,我緊緊地盯著那些液體。


    按照陳忠國的說法,當年他們村子正因為出現這種情況,最終才導致三十二死亡。


    換而言之,二十幾年前的那一幕再次上演,也就意味著這個村子又會死三十二人?


    一想到這個,細微的汗水從我腦門冒了出來。


    那諸葛晴明因該是察覺到我的異樣,低聲道:“宮主,事情說不定我們想的那麽難,倒不如靜觀其變。”


    我嗯了一聲,也沒說話,再次閉眼,細細地感受棺材內的變化,至於那些液體,我壓根沒心情去搭理了。


    令我詫異的是,就在幾分鍾前,棺材內的氣場給我的感覺是驚濤駭浪。


    可,現在那種感覺竟然在逐漸消失。


    大概過了不到一分鍾的樣子,棺材內的氣場再次恢複到先前那般平靜。


    這讓百思不得其解。


    這什麽情況?


    先前還是驚濤駭浪的,怎麽一下子會變得這麽平靜。


    難道…是那些殷紅色液體的原因?


    想到這個,我立馬蹲了下去,伸手摸了摸掉落在地麵的液體,放在鼻子處聞了聞。


    有股很淡的血腥味。


    但這種血腥味倘若不仔細聞,壓根沒辦法發現。


    難道是因為這些液體流出來了,棺材內的氣場才會變得平靜?


    我會這樣想,是剛才的幾分鍾時間內,隻發生了這麽一件事。


    憑心而言,這僅僅是我的一種想法,壓根不敢肯定。


    在地麵蹲了大概一分鍾的樣子,那諸葛晴明也蹲了下來,嗅了嗅地麵的液體,低聲道:“宮主,好像是被衝淡的鮮血。”


    我嗯了一聲,也沒說話。


    那諸葛晴明見我沒說話,又說:“如今這棺材內有兩個人,一個是江小燕,一個是吳克用。”


    我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怎麽會莫名其妙的提到這個,就問他:“什麽意思?”


    他緩緩起身,盯著棺材內打量了一會兒,低聲道:“江小燕已經死了,按照她身上血管已經停止流動,也就是說她身上能流出來的鮮血極其有限,一旦時間過長,甚至可以說不會有鮮血流出來。”


    嗯?


    我還是不懂他意思,就問他:“你到底想說什麽?”


    他瞥了我一眼,沉聲道:“我懷疑這些鮮血可能是吳克用的。”


    聽著這話,我瞪了他一眼,正準備責備他幾句,畢竟,吳克用躺在棺材內一動不動怎麽可能有鮮血溢出來。


    可,下一秒,我忽然發現一個事。


    那便是棺材內的這些液體是哪來的?


    難道是棺材內自身攜帶的?


    不可能,一般棺材在打造時,其木料被反複曬過,不可能存在大量的液體,特別是這種殷紅的液體,更加不可能存在。


    一想到這個,我立馬明白諸葛晴明的意思,他這是告訴我,這些鮮血很有可能是吳克用的。


    當下,我哪裏敢耽擱,先是閉目感受了一下棺材內的氣場。


    跟先前一樣,平靜的很。


    我立馬彎下腰,伸手朝棺材內,一把抓住蓋在江小燕身上的黃布,又讓諸葛晴明跟陳忠國搭把手,把江小燕的遺體緩緩托起。


    待他們倆把江小燕的遺體托起後,我一把抓住黃布,猛地一抽。


    這抽黃布有個講究,必須一下悉數抽出來,不能抽二下。


    一旦抽了兩下,是大凶之兆。


    正因為這個原因,我在抽黃布時,手頭上的力氣特別大。


    隨著我這麽一抽,隻聽到刷的一聲,整張黃布如同波浪一般,從江小燕身上離開。


    不得不說我運氣是好的,整張黃布完整地江小燕身上抽了出來。


    要知道一般抽黃布,或多或少都會有些殘留,而我這次竟然完整的抽了出來。


    這讓我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忍不住暗讚了一句,自從接手這次的喪事,可以說是全是壞事。


    所以,在看到整張黃布時,我會心一笑。


    可,就在下一秒,我眼睛死死地盯著江小燕的遺體,再也移不開了,那諸葛晴明跟陳忠國以及諸葛思錦跟我一樣,也死死地盯著江小燕。


    但見,江小燕安詳地躺在棺材內,她的眼睛微微張開,呈現半睜眼,半閉眼的樣子,她的嘴角掛著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而左邊的臉頰,也不知道咋回事,竟然出現一個酒瓶蓋子大的口子,能清晰的看到裏麵的白骨。


    最為邪門的是,那口子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朝四周蔓延。


    僅僅是過了不到一分鍾時間,她整張左臉已經完全毀了,能看到的東西除了白骨還是白骨,至於肉跟血液就好似在棺材內蒸發了一般。


    看到這一幕,我咽了咽口水。


    這…這…這什麽情況,太邪門了吧!


    好好的一具屍體,怎麽會變成這樣?


    若說是腐化,也沒這麽快的速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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