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抽搐僅僅是維持了不到五秒鍾,那王猛四肢一抖,沒了半點聲息。


    他…他死了?


    我簡直不敢相信這一切。


    沒半分遲疑,我立馬走了過去,探了一下他的鼻息!


    沒氣了。


    我…我隻覺得頭皮一麻。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一條活生生的性命,僅僅是幾秒鍾便沒了。


    望著王猛的屍體,我有些出神了。


    那梅天機好似沒想到我是這般反應,走了過來,拍了拍我肩膀,笑道:“陳九,你既為抬棺匠,應該是見慣了屍體,倘若你是這種反應,我對你可要失望了。”


    我咽了咽口水,顫顫巍巍的起身,也沒說話。


    而那梅天機則笑了笑,朝王凱望了過去,笑道:“你打算怎麽辦?”


    我原本以為王凱或許會跟梅天機叫囂幾聲,畢竟,他哥是在梅天機授意下死的。


    可,令我沒想到的是,那王凱二話沒說,刷的一下朝我跪了下來,張口就是一聲,“爹,我錯了。”


    這突兀的一幕,讓我有點懵了,甚至有些沒反應過來。


    這…這特麽太快了吧?


    “給陳九兄弟來首《父親》。”那梅天機淡淡地瞥了一眼王凱。


    我…我真心是懵了。


    而那王凱壓根沒半點耽擱,扯開嗓門就是開始唱《父親》了。


    他的聲音有些刺耳,僅僅是唱了不到三句,我連忙阻止了,罷手道:“不用了。”


    那王凱也不敢停下來,扯開嗓門,繼續在那吼著。


    我懂他意思,估摸著梅天機沒喊聽,他絕對不敢停下來。


    當下,我朝梅天機望了過去,那梅天機微微一笑,先是衝王凱罷了罷手,後是對我輕聲道:“陳九兄弟,有些人既然說出一些話,自然要做到,人,如果做不到言而有信,這種人活著跟死了有什麽差別?”


    說著,他饒有深意地望了我一眼,繼續道:“不知陳九兄弟試探的,可否還滿意。”


    嗯?


    這家夥看出我在試探他了?


    當下,我尷尬的笑了笑,也沒敢說話,主要是怕他看出點什麽,所以,不說話是最好的選擇。


    於是乎,我點點頭。


    他一笑,“陳九兄弟,有些時候沉默是金,有些時候沉默卻是禍事。”


    聽著這話,我冷汗直冒,隻覺得眼前這家夥,好似能看穿我的想法一般。


    也不知道為什麽,我忽然想起了遊天鳴。


    因為,遊天鳴那家夥也挺聰明的,倘若他在這,或許能跟梅天機對得上話。


    憑心而言,我是真心沒什麽信心跟梅天機過招,無論是心計,還是其它,都是如此。


    深呼一口氣,我也沒了跟他耍心眼的想法,就直白說:“很滿意這個結果,隻是,我有個條件。”


    那梅天機好似沒想到我會一下子變得如此直白,微微一怔,笑道:“隻要合理,我自然同意。”


    我也沒客氣,就說:“王家的人窺覷我的火龍純陽劍。”


    話音剛落,那梅天機哈哈一笑,便說:“這個好辦,今天,我梅天機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給你來個承諾,此生隻要我活著的一天,誰敢動你的火龍純陽劍,便是與我梅天機作對,更是與我梅花天宗作對。”


    說罷,他再次饒有深意地瞥了我一眼,笑道:“陳九兄弟,要是梅某人沒猜錯的話,火龍純陽劍應該就藏在這附近吧?”


    我差點給他直接跪了下去。


    瑪德,這也猜到?


    這特麽還是人嗎?


    倘若不是王天源告訴我,此人號稱玄學界的智囊,我絕對會懷疑他有未卜先知之能。


    那梅天機將我的反應收入眼簾,笑道:“去吧,把你的火龍純陽劍找出來,早點打開棺材,梅某人承你這個人情。”


    我點點頭,也沒說話,徑直出了門,然後找了一柄鋤頭,直接把火龍純陽劍挖了出來。


    當我拿著火龍純陽劍回來時,那梅天機滿意地衝我點點頭,笑道:“不錯,懂得把這東西埋在地下,即便是高手,也難以察覺到火龍純陽劍的氣息。”


    我嗯了一聲也沒說話,而那王凱看我拿著火龍純陽劍的一瞬間,雙眼一凸,眼神中閃過一絲貪婪。


    雖說他掩飾的很好,但還是被我給看到了,那梅天機也看到了。


    按照我的想法是,幹脆直接讓梅天機弄死他算了,免得夜長夢多,但那王凱挺聰明的,一看到我望著他,立馬朝溫雪旁邊靠了過去。


    對此,我真心是有點無語了,那溫雪也算是王家的旁係,我自然不好說什麽了,隻好朝梅天機望了過去,就開門見山道:“我的確能打開這口棺材。”


    他好似早就知道我能打開棺材一般,胸有成竹道:“不錯,跟我猜的一樣。”


    我扭頭掃了一眼不遠處的棺材,跟我離開時,沒任何差別,便說:“想要打開這口棺材,在場不能兩個人,一旦超過兩個人,我實在是無能為力,所以,還得麻煩梅少爺,請一部分人離開。”


    那梅天機微微頷首,然後朝在場那些人望了過去。


    不得不說,一個人身份高了,即便是一個眼神,也足以讓很多人言聽計從,而梅天機就是這種人。


    他僅僅是一個眼神,在場那些人立馬朝外邊走了過去,一個個連大氣也沒敢吭一聲。


    待那些人離開後,整個房間就剩下我、梅天機以及他身邊的那老者。


    “梅少爺。”我朝梅天機喊了一聲。


    那梅天機何等聰明,自然明白我意思,因為,我剛才已經說得很明白,在場不能超過兩個人,換而言之,除我之外,隻能留一個人在房間內。


    說實話,按照我的想法是,梅天機應該會把他身旁的老者留下來監督我。


    可,沒想到的是,那梅天機竟然…朝他旁邊的老者望了過去,淡聲道:“你出去吧!”


    “少爺,我不能…。”


    沒等老者說完,梅天機淡淡地罷了罷手,輕聲道:“我相信陳九兄弟,不會對我有任何歹意。”


    那老者好似還想說什麽,卻被梅天機一句,我的話你也不聽了,嚇得那老者極其不情願地朝門口走了過去。


    待老者離開後,梅天機微微一笑,抬步朝棺材邊上走了過去,一邊走著,一邊淡聲道:“陳九兄弟,現在可否打開棺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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