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武九長老聽著我的話,微微皺眉,沉聲道:“先人的資料少之又少,而想要找到跟他合葬的人,恐怕會更難。”


    嗯?


    我稍微想了想,這倒也是,他先人是玄學門第的人,關於他先人的資料都少之又少,更何況是合葬的人。


    深呼一口氣,我記得武家老十說過,玄學門第的所有人都是登記在冊,忙問:“玄學門第沒有其他人消失嗎?”


    那武九長老稍微想了想,搖頭道:“沒有了,玄學門第對於名單這種事看的很重要,除了我先人,絕無第二人了。”


    嗯?


    我微微一怔,語氣這麽肯定,估摸著是真沒有了,換而言之,合葬的那人很有可能不是玄學門第的人了。


    如此情況下,想要找到那人的資料恐怕沒什麽希望了,倒不如查一些關於他先人的資料。


    隻是,那武九長老先前就把說的很絕對,他先人的資料極少。


    “其它一些長老知道你先人的事麽?”我忍不住問了一句。


    他稍微想了想,搖頭道:“以前是父親年紀最大,他老人家知道的最多,如今他老人家走了,長老們年紀都跟老朽差不多,所知道的事情也是極少。”


    好吧!


    看這情況,這條路子算是斷了。


    難道真的隻能束手無策了?


    一時之間,也不知道為什麽,我心情一下子喪到極點了,下意識望了望棺材內的武建元長老,輕歎一口氣,也沒說話。


    “九爺,你說這棺材是不是被人挪過了?”那李不語忽然舊事重提了。


    我瞥了他一眼,搖頭道:“從表麵來看,像是被人挪動了,但我卻覺得是棺材自己動了。”


    我這樣說,也是有根據的,其一武家老三不可能動棺材,其二棺材內武建元長老遺體的變化。


    試問一句,連百多歲的老人都能恢複至十幾歲的模樣,棺材動了又算什麽?


    這就好比暴雨天,被人潑了一丟丟清水,誰還會在意後者。


    “你意思是棺材會動?”那李不語失聲道。


    我苦笑一聲,事情都這樣了,我還能說啥,隻好敷衍了一句,“應該是!”


    話音剛落,武九長老好似想到什麽,立馬對我說:“小九,你說棺材動了,老朽好像想到一個事。”


    “什麽事?”我忙問,現在對於我來說,隻要一點點有用的信息,都會成為關鍵,主要是現在對於屬性人完全就是不知情的狀態。


    “老朽記得父親他老人家以前提了一嘴先人,他老人家說,先人在辦理喪事時,棺材好像也動了。”那武九長老一邊說著,一邊朝武建元長老的遺體望了一眼。


    “啊!”我驚呼一聲,現在已經有百分百的把握肯定後山墳頭葬的是屬性人了。


    可,即便這樣,也毫無半點作用!


    原因無它!


    那墳頭壓根弄不開!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能弄開,誰敢保證挖開墳頭後,會不會發生什麽不好的事,再者,打擾死者的安寧,對於我們抬棺匠來說,也是不允許的。


    深呼一口氣,那股挫敗感再次出現,入行這麽久以來,這是我第一次有種束手無策的感覺,要知道以前即便遇到再難的事,也會有一絲希望。


    而這次,連任何希望沒了。


    那武九長老好似看出我的挫敗感,問我:“小九,是不是真的毫無任何辦法了?”


    我瞥了他一眼,點頭道:“目前來說,的確是毫無任何辦法了。”


    “跟你長的一樣那人不是去打造靈柩了麽?”那武九長老皺眉問。


    我點點頭,沉聲道:“他僅僅隻是打造棺材,喪事之類的東西,還是得想辦法,除非…。”


    說著,他緊緊地盯著武建元長老,繼續道:“除非不辦喪事,直接將武建元長老的遺體下葬。”


    “不行!”那武九長老沒任何猶豫,立馬拒絕道。


    想想也是!


    如果不辦喪事,這場麵顯得太寒酸了。


    尤為重要的是,不辦喪事的話,估摸著抬棺出殯也會怪事百出,甚至可以說,連棺材都抬不起。


    “瑪德,難道真沒辦法了。”我暗罵一句,隨手一拳砸在牆壁上。


    “九爺,戒急戒躁,你先靜下心,再慢慢想。”那李不語在旁邊低聲道。


    深呼一口氣,我調整了一下情緒,但也不知道咋回事,還是沒辦法靜下來,無奈之下,我隻好找了一塊還算幹淨的地方,盤腿而坐,嘴裏開始默念《靜心咒》。


    足足念了三次《靜心咒》,我的情緒稍微平複了一些,腦海中立馬開始翻以前的資料。


    半小時後,我深深地歎了一口氣,還是毫無任何辦法,主要是《六丁六甲·葬經篇》沒任何關於屬性人的資料。


    不想這個還好,一想到這個,我情緒再次有了一絲波動。


    當即,我又默念了幾次《靜心咒》。


    待情緒徹平複後,我緩緩起身,圍著棺材不停地渡步而行,在這期間,張沐風回來了,李不語跟武九長老則一直站在原地也沒動作。


    就這樣的,整個場麵靜了下來,獨留我一個人的腳步聲在房間內噠噠噠地響起。


    約莫過了三四分鍾的樣子,我忽然發現一個問題,那便是武建元長老的遺體既然返老孩童了,是不是意味著他的喪事不能按照老人的方式來弄。


    想到這個,我立馬找了一些紙筆,先是在紙上寫下他出生日子,然後將他死亡的時辰,推到十八歲的今天。


    一番推算下來,我發現一個特別有意思的問題,先前我推算時辰時,每次的時辰都不一樣,而現在將死亡的時間退到武建元長老十八歲時,得出來的幾個時辰,極其接近。


    “難道真的是這樣?”我嘀咕了一句。


    “小九,什麽真是這樣?”那武九長老湊了過來。


    我指了指紙上的時辰,沉聲道:“你看看這些時間。”


    那武九長老低頭瞥了一眼下邊的時間,皺眉道:“可,這不是父親的死亡時辰啊!”


    嗯?


    客觀來說,的確是這樣!


    但目前隻能用這個方法試一試了,就說:“武建元長老目前的麵龐,應該停留在十八左右,隻要按照這個時間去推算,應該會得到意想不到的東西。”


    那武九長老好似不太願意用這種方式去推算喪事時辰。


    對此,我也沒解釋,主要是覺得解釋也沒用,倒不如實際行動來證明。


    深呼一口氣,我調整了一下心態,一口氣在上麵寫了四十個日子,但具體死亡時間都是以武建元長老死亡的時間為準,就是改變了一下年份、月份、日子。


    當我將四十幾個日子全部推算下來後,我心頭忍不住一陣狂喜,原因很簡單,用這些東西推算出來的時辰愈來愈相近,且中間好似伴隨著某種神秘的規則在裏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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