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話 祭典
我的領地遠雲據說是片擁有兩千五百穀的土地。
意思就是「這片土地可生產供應兩千五百人食用一年的穀物量」。
「實際上會有多少收獲量就要另當別論了，而且每年都有所不同。」
身為新手領主的我並不是很懂這方麵的事，於是便請掌理神社的吉岡十藏來為我授課解惑。
「那麽……首要之務就是必須掌握好今年的收獲量嗎？」
「其實原本應該在收獲前就先調查好。」
就在我們談論此事之時。
哇！！
我們聽到神社客房傳來了為數眾多的男人說話聲。
「怎麽回事？」
「是村裏的年輕人。」
「祭典不是明天嗎？」
「參加的人會在前一天就來神社。」
哇咻！！咻！咻！咻！咻！！
年輕男人們的呼喝聲仍舊不絕於耳。
「他們好像很忙啊。」
「老實說老爺子我現在也是忙得不可開交啊。」
十藏也嘟囔著。
明天就是祭典了，這也是無可厚非的吧。
「那下次再來找你談吧。不好意思這麽忙還打擾你。」
「哪裏，沒這回事。」
告別以後，我離開了吉岡的神社。
而就在我騎著黑王丸打道回府後。
不經意間看到府邸那個方向升起一些煙霧。
滾滾濃煙升騰而上……
「難不成！」我瞬時緊張了一下，但靠近一看卻並非是發生了什麽大事。
劈哩啪啦……啪嘰！
「你看，烤好了唷！古莉可小姐。」
是賈西亞用戶外烤肉架的烤網在烤海鮮。
「嗯。」
接下一條細長烤魚的古莉可，像個女孩子般將銀發攏在耳後，似乎正不知該從何處開始下口。
是說，她昨天在這裏留宿了。
怎麽還沒走啊。
「艾格大人，收到魔報了。」
就在我眺望著他們的時候，不知何時站到我身後的五十嵐遞來一張便條紙。
所謂的魔報，是一種能夠將二十字以內的訊息傳至相隔兩地之人手中的一種技術。
紙條上麵寫了：
「立即前去」
「呼──」鬆了一口氣的我將紙條收進口袋中。
啪嘰！……劈哩啪啦……
我又再次將目光瞥向賈西亞烤網上的海鮮。
「話說，那是怎麽一回事？」
我詢問五十嵐。
「那是磯村進貢的東西。」
她如此回答我。
「快看，師父大人！你看這個?」
這個時候，我感受到旁邊有股輕盈的重量壓到我的手上，隻見一名將烤魚遞到我麵前的少女目不轉睛地盯著我。
「啊唔……好吃……」
我順勢就著那伸過來的手，直接咬了那條烤魚一口。見此情景，臉上仍帶有稚氣的莫裏耶咯咯地笑了起來。
對。我昨天說什麽都無法斥責這孩子，沒辦法趕走她……
「哈哈哈！艾格?賈尼耶斯。秋刀魚果然還是遠雲的最好吃啊。」
古莉可邊說著令人摸不著頭腦的話，邊從身後抱住了莫裏耶。
「唔……?」
唉……我望著露出笑容的莫裏耶側臉，歎了口氣。
算了，看她這麽開心也是件好事吧。
我心想，要是又下落不明也真的挺傷腦筋的，不如就暫時繼續這樣吧。
◇
翌日，領地迎來了秋天的大型祭典。
正確來說，這應該隻是中村舉辦的祭典，隻不過其他村落的絕大多數人也會大舉前來參與，所以對領地全體來說，可以算得上是意義重大的祭典。
我帶上賈西亞、五十嵐、莫裏耶與古莉可，一行人走向神社。
「雖然領地一年裏會舉辦數十次祭典，但其中規模最大的就是這個秋祭。」
從小生長在遠雲的五十嵐如此說明。
「喔──」
賈西亞反問：「今天的祭典應該算是收獲祭吧？」
五十嵐：「對的。」
莫裏耶：「這還是我第一次參加祭典耶！」
古莉可：「是喔，你這小子真可愛！哈哈哈。」
邊聊邊走的一行人身後的五條影子，在已經轉為朱紅的夕陽映照之下拖得長長的。
光看影子無法辨識，但如果看本人就會發現古莉可跟平常的模樣相差甚大。
今天她穿上一襲在藏青色布料上染上白色花朵，再用不顯眼的暗紅色腰帶綁好的輕薄單衣。
考慮到若還是穿比基尼鎧甲可能會嚇到村裏的人，所以她便向五十嵐借了套當地服飾並請對方幫忙穿上。
我本想著非當地人就算穿上民族服飾應該也不會多合適，但是……
「咦？怎麽？」
意外地還挺有模有樣的。
單薄的布料下是堅挺的臀形，露出後頸的涼爽感，向上挽起的銀發用玉做的發飾盤起，上頭的墜飾隨著走動一晃一蕩。
雖然五十嵐的幫忙打扮也起了很大的作用，但這樣一瞧，古莉可就像位漂亮的鄰家姑娘，讓我覺得有點難以置信。
是說，在古莉可換裝的時候，莫裏耶好像曾雙眼發光地盯著她瞧。
「哇……真漂亮。」
「莫裏耶也穿穿看不就好了。」
「咦！！我、我不用……反正穿了也不合適。」
「呀！」臉頰變得通紅的莫裏耶，輕聲驚叫後低頭晃著那頭飄逸的短發。
「？」
而古莉可則是不明所以地看著這一幕。
話說當我們抵達神社正好是太陽下山的時候。
田埂小路出現以往不曾見到過的層層旗幟，燃燒燈油的火光暈染在紙上，將夕暮夜色點綴得充滿了夢幻色彩。
四周吵嚷喧囂，已經有很多領地裏的人齊聚在一起。
眾人紛紛抬頭望向神社的石階。
沒過多久，就看到村裏的年輕人合力扛了一座像一間小屋的東西，氣勢十足地從那長長的石階上麵走了下來。
哇咻！！咻！咻！咻！咻！！
他們扛著的那間小屋打造得相當華麗且隆重。
到處都可看到用雕工精細的木雕裝飾，垂掛於其上的布疋上交織著金銀、深藍、朱丹、翠綠、靛紫的刺繡。
咻！咻！咻！咻喔喔！！
隱隱騷動?……四周為之騷動??
在那群年輕男人令人略感粗暴的剽悍呼喝聲與動作之中，村裏的姑娘反而春心蕩漾地交頭接耳了起來。
話說，這頂被扛起的華美轎子裏供奉著「神明」──這裏的人們也都知曉個中典故。
扛著神轎的年輕人以君臨天下的氣勢走下石階後，就繼續扛著來到村中繞巡。
夜晚的村莊被一處又一處的篝火點亮，大大小小的太鼓被敲響，再加上笛音伴奏，大人與小孩分別享用著酒與甜酒。
神轎最終抵達作為終點的中村村舍之前便停轎。
今天會恭請神明在村中停駐一晚，眾人一同慶祝、感謝豐收──這就是秋祭的宗旨。
村舍裏聚集了中村的大人物，還有來自其他村落的村長和有力人士。
當然，身為領主的我也出席在列。
這場宴席準備了很多的酒和美味佳肴。
喜愛美食的賈西亞對生吃魚肉的料理相當感興趣；古莉可則是因為今天特別的打扮備受老人家們的歡迎而顯得有點困擾。
在這期間，有個人開口詢問：
「領主大人。請問傳聞中的擊退西邊怪物進展如何了呢？」
「喔喔，俺們家年輕人也都在傳這件事呢。」
「咱家也是。」
其他年長者也紛紛開口探詢。
嗯。此時正是最佳時機──我如此心想。
因為領地裏有頭有臉的人們都在此齊聚一堂。
「要把弱小的怪物斬草除根是不太容易辦到的。不過在各村居民的齊心協力下，它們的數量已經大幅減少了。」
「喔喔──」、「原來如此……」眾人紛紛低聲輕語。
在場有不少人開始將目光投注到我的身上。
「而且！靠著這樣在領地西邊培養出來的力量，我們已經打倒奧賀的大猿，想必此事大家應該也有所耳聞了吧？這件事還被人寫進這本雜誌裏了喔！」
我邊強調「我們」這兩字邊繼續說，並且翻開《冒險王》給大家看阿克婭的那篇報導。
「啥！遠雲居然登上了雜誌！？」
「雖然看不懂上麵寫的字……不過這也太厲害了吧！！」
原來如此。就如同我看不懂極東之境的文字，他們也看不懂用冒險者標準語言寫成的雜誌啊。
之後再請五十嵐幫忙翻譯一下好了。
不過光是登上雜誌好像就已經給他們帶來不小的衝擊。
「接下來，為了更加合理利用我們這項專業技能，我打算以領地為單位向冒險者公會提出登記。隻要能解決更上一個層級的委托，我們遠雲肯定能夠名揚世界。」
這次我說話的時候特意強調了「世界」兩字，接著就看到包含一群老爺爺們在內的眾人都兩眼發光地望著我。
的確，就如同每個人都有自我表現欲一樣，大家多多少少都會有些在地情懷。
像這樣將未來藍圖揭示於眾人眼前，以維持他們奮鬥的動機，也是很重要的一件事。
在那之後。
結束演說又和中村的長者等人暢聊一會後，我便悄悄離開村舍。
因為在人多的地方待太久會讓我感到精神疲勞。
呀哈哈?
走到屋外點了根香菸，這才發現夜幕低垂的篝火對麵，有一群最多不超過十五、六歲的青少年男女，齊聚在一起嘻笑打鬧。
是因為祭典所以比較晚睡吧──我這麽想著又往他們那裏打量。
「那麽這次就全部使出來給你們看看！」
這麽一瞧我才發現，站在那群青少年中間的人正是莫裏耶。
他們在做什麽？
我心懷疑惑地望向他們，隻見莫裏耶精神抖擻地令短褲衣袂翻飛，接著就讓以初級魔法凝聚而成的小球懸浮於食指上。
接著是中指、無名指……共計六種攻擊魔法屬性的小球漸漸懸浮於雙手指尖。
在莫裏耶清麗的漂亮臉蛋前，蘊含著「火」、「爆」、「水」、「冰」、「土」、「風」魔力的小球綻放出各自屬性的炫麗色彩，輕輕地搖曳著。
哇……！！
那群青少年發出驚呼之聲。
「看我的！」
隨著少女的一聲喊叫，那六顆魔法球巧妙地在指尖與指尖之間遊移，繞著圈打轉。
那小小的魔力震蕩令她的瀏海為之飄動，豐潤的臉頰被搖曳的魔法能量照亮。
哇……！！啪啪啪啪。
這個舉動再次引起那群青少年的歡呼與鼓掌聲。
「嘿嘿?」
不過就在少女愉悅地輕笑之際。
掉落……
「啊！」
這下還真是罕見。
莫裏耶失去對魔力的掌控，小球掉到地麵上。
「啪嘰啪嘰」各種屬性的小型魔法也緊接著落地，響起了相當巨大的聲響。
呀──呀──?……啊哈哈哈哈！
村裏的青少年似乎覺得這樣很有趣。
孩童往往會對聲音大、閃亮亮的東西感到興奮激動。
「唔……」
但當事人莫裏耶卻噘起了嘴，一臉懊惱的模樣。
這樣的反應，大概就是「逗人笑」跟「被人笑」之間的差異吧。
突然間，莫裏耶察覺到直直望著他們的我的目光。
不知道是否因為想到被我瞧見她的失敗，她有一瞬間羞怯地低下了頭，但立刻又咚咚咚地朝我跑來。
「師父?」
緊緊抱住……
這孩子用力抱了上來，令我有些措手不及。
明明最近已經不太會動不動就討抱之類的，這是怎麽了？
我才這麽想，就見到她笑了起來：
「噗嘻嘻嘻?」
原來喝醉了啊。
「嗬嗬。喝甜酒還會醉，果然還是小孩呀。」
我這麽說著取笑她……不過當注意到正麵環抱住我的莫裏耶胸部有些小小的隆起時，還是為她的舉動感到非常困惑。
意思就是「這片土地可生產供應兩千五百人食用一年的穀物量」。
「實際上會有多少收獲量就要另當別論了，而且每年都有所不同。」
身為新手領主的我並不是很懂這方麵的事，於是便請掌理神社的吉岡十藏來為我授課解惑。
「那麽……首要之務就是必須掌握好今年的收獲量嗎？」
「其實原本應該在收獲前就先調查好。」
就在我們談論此事之時。
哇！！
我們聽到神社客房傳來了為數眾多的男人說話聲。
「怎麽回事？」
「是村裏的年輕人。」
「祭典不是明天嗎？」
「參加的人會在前一天就來神社。」
哇咻！！咻！咻！咻！咻！！
年輕男人們的呼喝聲仍舊不絕於耳。
「他們好像很忙啊。」
「老實說老爺子我現在也是忙得不可開交啊。」
十藏也嘟囔著。
明天就是祭典了，這也是無可厚非的吧。
「那下次再來找你談吧。不好意思這麽忙還打擾你。」
「哪裏，沒這回事。」
告別以後，我離開了吉岡的神社。
而就在我騎著黑王丸打道回府後。
不經意間看到府邸那個方向升起一些煙霧。
滾滾濃煙升騰而上……
「難不成！」我瞬時緊張了一下，但靠近一看卻並非是發生了什麽大事。
劈哩啪啦……啪嘰！
「你看，烤好了唷！古莉可小姐。」
是賈西亞用戶外烤肉架的烤網在烤海鮮。
「嗯。」
接下一條細長烤魚的古莉可，像個女孩子般將銀發攏在耳後，似乎正不知該從何處開始下口。
是說，她昨天在這裏留宿了。
怎麽還沒走啊。
「艾格大人，收到魔報了。」
就在我眺望著他們的時候，不知何時站到我身後的五十嵐遞來一張便條紙。
所謂的魔報，是一種能夠將二十字以內的訊息傳至相隔兩地之人手中的一種技術。
紙條上麵寫了：
「立即前去」
「呼──」鬆了一口氣的我將紙條收進口袋中。
啪嘰！……劈哩啪啦……
我又再次將目光瞥向賈西亞烤網上的海鮮。
「話說，那是怎麽一回事？」
我詢問五十嵐。
「那是磯村進貢的東西。」
她如此回答我。
「快看，師父大人！你看這個?」
這個時候，我感受到旁邊有股輕盈的重量壓到我的手上，隻見一名將烤魚遞到我麵前的少女目不轉睛地盯著我。
「啊唔……好吃……」
我順勢就著那伸過來的手，直接咬了那條烤魚一口。見此情景，臉上仍帶有稚氣的莫裏耶咯咯地笑了起來。
對。我昨天說什麽都無法斥責這孩子，沒辦法趕走她……
「哈哈哈！艾格?賈尼耶斯。秋刀魚果然還是遠雲的最好吃啊。」
古莉可邊說著令人摸不著頭腦的話，邊從身後抱住了莫裏耶。
「唔……?」
唉……我望著露出笑容的莫裏耶側臉，歎了口氣。
算了，看她這麽開心也是件好事吧。
我心想，要是又下落不明也真的挺傷腦筋的，不如就暫時繼續這樣吧。
◇
翌日，領地迎來了秋天的大型祭典。
正確來說，這應該隻是中村舉辦的祭典，隻不過其他村落的絕大多數人也會大舉前來參與，所以對領地全體來說，可以算得上是意義重大的祭典。
我帶上賈西亞、五十嵐、莫裏耶與古莉可，一行人走向神社。
「雖然領地一年裏會舉辦數十次祭典，但其中規模最大的就是這個秋祭。」
從小生長在遠雲的五十嵐如此說明。
「喔──」
賈西亞反問：「今天的祭典應該算是收獲祭吧？」
五十嵐：「對的。」
莫裏耶：「這還是我第一次參加祭典耶！」
古莉可：「是喔，你這小子真可愛！哈哈哈。」
邊聊邊走的一行人身後的五條影子，在已經轉為朱紅的夕陽映照之下拖得長長的。
光看影子無法辨識，但如果看本人就會發現古莉可跟平常的模樣相差甚大。
今天她穿上一襲在藏青色布料上染上白色花朵，再用不顯眼的暗紅色腰帶綁好的輕薄單衣。
考慮到若還是穿比基尼鎧甲可能會嚇到村裏的人，所以她便向五十嵐借了套當地服飾並請對方幫忙穿上。
我本想著非當地人就算穿上民族服飾應該也不會多合適，但是……
「咦？怎麽？」
意外地還挺有模有樣的。
單薄的布料下是堅挺的臀形，露出後頸的涼爽感，向上挽起的銀發用玉做的發飾盤起，上頭的墜飾隨著走動一晃一蕩。
雖然五十嵐的幫忙打扮也起了很大的作用，但這樣一瞧，古莉可就像位漂亮的鄰家姑娘，讓我覺得有點難以置信。
是說，在古莉可換裝的時候，莫裏耶好像曾雙眼發光地盯著她瞧。
「哇……真漂亮。」
「莫裏耶也穿穿看不就好了。」
「咦！！我、我不用……反正穿了也不合適。」
「呀！」臉頰變得通紅的莫裏耶，輕聲驚叫後低頭晃著那頭飄逸的短發。
「？」
而古莉可則是不明所以地看著這一幕。
話說當我們抵達神社正好是太陽下山的時候。
田埂小路出現以往不曾見到過的層層旗幟，燃燒燈油的火光暈染在紙上，將夕暮夜色點綴得充滿了夢幻色彩。
四周吵嚷喧囂，已經有很多領地裏的人齊聚在一起。
眾人紛紛抬頭望向神社的石階。
沒過多久，就看到村裏的年輕人合力扛了一座像一間小屋的東西，氣勢十足地從那長長的石階上麵走了下來。
哇咻！！咻！咻！咻！咻！！
他們扛著的那間小屋打造得相當華麗且隆重。
到處都可看到用雕工精細的木雕裝飾，垂掛於其上的布疋上交織著金銀、深藍、朱丹、翠綠、靛紫的刺繡。
咻！咻！咻！咻喔喔！！
隱隱騷動?……四周為之騷動??
在那群年輕男人令人略感粗暴的剽悍呼喝聲與動作之中，村裏的姑娘反而春心蕩漾地交頭接耳了起來。
話說，這頂被扛起的華美轎子裏供奉著「神明」──這裏的人們也都知曉個中典故。
扛著神轎的年輕人以君臨天下的氣勢走下石階後，就繼續扛著來到村中繞巡。
夜晚的村莊被一處又一處的篝火點亮，大大小小的太鼓被敲響，再加上笛音伴奏，大人與小孩分別享用著酒與甜酒。
神轎最終抵達作為終點的中村村舍之前便停轎。
今天會恭請神明在村中停駐一晚，眾人一同慶祝、感謝豐收──這就是秋祭的宗旨。
村舍裏聚集了中村的大人物，還有來自其他村落的村長和有力人士。
當然，身為領主的我也出席在列。
這場宴席準備了很多的酒和美味佳肴。
喜愛美食的賈西亞對生吃魚肉的料理相當感興趣；古莉可則是因為今天特別的打扮備受老人家們的歡迎而顯得有點困擾。
在這期間，有個人開口詢問：
「領主大人。請問傳聞中的擊退西邊怪物進展如何了呢？」
「喔喔，俺們家年輕人也都在傳這件事呢。」
「咱家也是。」
其他年長者也紛紛開口探詢。
嗯。此時正是最佳時機──我如此心想。
因為領地裏有頭有臉的人們都在此齊聚一堂。
「要把弱小的怪物斬草除根是不太容易辦到的。不過在各村居民的齊心協力下，它們的數量已經大幅減少了。」
「喔喔──」、「原來如此……」眾人紛紛低聲輕語。
在場有不少人開始將目光投注到我的身上。
「而且！靠著這樣在領地西邊培養出來的力量，我們已經打倒奧賀的大猿，想必此事大家應該也有所耳聞了吧？這件事還被人寫進這本雜誌裏了喔！」
我邊強調「我們」這兩字邊繼續說，並且翻開《冒險王》給大家看阿克婭的那篇報導。
「啥！遠雲居然登上了雜誌！？」
「雖然看不懂上麵寫的字……不過這也太厲害了吧！！」
原來如此。就如同我看不懂極東之境的文字，他們也看不懂用冒險者標準語言寫成的雜誌啊。
之後再請五十嵐幫忙翻譯一下好了。
不過光是登上雜誌好像就已經給他們帶來不小的衝擊。
「接下來，為了更加合理利用我們這項專業技能，我打算以領地為單位向冒險者公會提出登記。隻要能解決更上一個層級的委托，我們遠雲肯定能夠名揚世界。」
這次我說話的時候特意強調了「世界」兩字，接著就看到包含一群老爺爺們在內的眾人都兩眼發光地望著我。
的確，就如同每個人都有自我表現欲一樣，大家多多少少都會有些在地情懷。
像這樣將未來藍圖揭示於眾人眼前，以維持他們奮鬥的動機，也是很重要的一件事。
在那之後。
結束演說又和中村的長者等人暢聊一會後，我便悄悄離開村舍。
因為在人多的地方待太久會讓我感到精神疲勞。
呀哈哈?
走到屋外點了根香菸，這才發現夜幕低垂的篝火對麵，有一群最多不超過十五、六歲的青少年男女，齊聚在一起嘻笑打鬧。
是因為祭典所以比較晚睡吧──我這麽想著又往他們那裏打量。
「那麽這次就全部使出來給你們看看！」
這麽一瞧我才發現，站在那群青少年中間的人正是莫裏耶。
他們在做什麽？
我心懷疑惑地望向他們，隻見莫裏耶精神抖擻地令短褲衣袂翻飛，接著就讓以初級魔法凝聚而成的小球懸浮於食指上。
接著是中指、無名指……共計六種攻擊魔法屬性的小球漸漸懸浮於雙手指尖。
在莫裏耶清麗的漂亮臉蛋前，蘊含著「火」、「爆」、「水」、「冰」、「土」、「風」魔力的小球綻放出各自屬性的炫麗色彩，輕輕地搖曳著。
哇……！！
那群青少年發出驚呼之聲。
「看我的！」
隨著少女的一聲喊叫，那六顆魔法球巧妙地在指尖與指尖之間遊移，繞著圈打轉。
那小小的魔力震蕩令她的瀏海為之飄動，豐潤的臉頰被搖曳的魔法能量照亮。
哇……！！啪啪啪啪。
這個舉動再次引起那群青少年的歡呼與鼓掌聲。
「嘿嘿?」
不過就在少女愉悅地輕笑之際。
掉落……
「啊！」
這下還真是罕見。
莫裏耶失去對魔力的掌控，小球掉到地麵上。
「啪嘰啪嘰」各種屬性的小型魔法也緊接著落地，響起了相當巨大的聲響。
呀──呀──?……啊哈哈哈哈！
村裏的青少年似乎覺得這樣很有趣。
孩童往往會對聲音大、閃亮亮的東西感到興奮激動。
「唔……」
但當事人莫裏耶卻噘起了嘴，一臉懊惱的模樣。
這樣的反應，大概就是「逗人笑」跟「被人笑」之間的差異吧。
突然間，莫裏耶察覺到直直望著他們的我的目光。
不知道是否因為想到被我瞧見她的失敗，她有一瞬間羞怯地低下了頭，但立刻又咚咚咚地朝我跑來。
「師父?」
緊緊抱住……
這孩子用力抱了上來，令我有些措手不及。
明明最近已經不太會動不動就討抱之類的，這是怎麽了？
我才這麽想，就見到她笑了起來：
「噗嘻嘻嘻?」
原來喝醉了啊。
「嗬嗬。喝甜酒還會醉，果然還是小孩呀。」
我這麽說著取笑她……不過當注意到正麵環抱住我的莫裏耶胸部有些小小的隆起時，還是為她的舉動感到非常困惑。